“嗡!”
藍色的飛船,在黑色星空中劃過,留下一道長長的紅色尾焰,仿佛将整個星空都要燃燒。飛船行駛的很是平穩,但裏面駕駛他的人,早已如熱過上的螞蟻,熱的團團轉了。
“怎麽還不走?”
“這些人到底想幹什麽啊?”
飛船之中,約瑟透過光幕僅僅盯着外面的幾個人影,一臉驚慌。
這些人,在外面徘徊,跟着他都快有三天的時間了,隻是也僅限于跟着,并沒有什麽過分的舉動。
不過一開始,這些人距離他的飛船都還有五六千米的距離,而現在,卻越來越近,幾乎都要碰到飛船的外壁。約瑟都在想,是不是再過一日,這些人都會不管不顧,直接沖進這艦體。
這些人,總共有四個,每個身上,都佩戴着刀或劍,還有一個提着一柄長槍,四人像有默契似的,分部在飛船的四個角落,偶爾來回攀談上幾句,顯然都是認識的。
約瑟不是沒想過将這些人趕走,但這四人,哪一個都是肉身橫渡虛空的強者,每個都比他隻有五千多戰鬥力的約瑟強了百倍,他知道,就是祭出機甲,也絕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再加上如今駕駛的這具飛船,隻有飛行能力,而不能攻擊,原本是武器系統的所在,此刻光溜溜的一片,什麽都沒有留下。
“怎麽辦!”
“他們到底要幹什麽!”
約瑟隻想平平安安的到達地球,将甯罡的東西,轉交給他的親人,然後再回到機甲星,根本不想跟外面的人有任何接觸。
但顯然,這外面四人,可不是這樣想的。
“怎麽樣?到底卻不确定東西在裏面?”
四人中的一人,留着拉裏拉碴的胡須,身形矮瘦,但雙眼精光閃爍,渾身肌肉繃起,雙眼狹長,倒三角形狀,顯然是一個心黑手辣之人。
“不知道。”
位于飛船尾部的一個身着藍色衣服的中年人搖了搖頭,道,“這種事情,誰能說得清!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那寶物到底在沒在這飛船上,隻能試過才知道!”
“況且咱們跟了這麽久,也不見得裏面的人動手,看來戰鬥力并不怎麽樣,要不然,以咱們這樣的騷擾方式,戰鬥力強者,早就将咱們出手解決掉了,哪還能忍至此?”
“動手吧!”
這藍衣之人,咬了咬牙,朝着剛剛問話的人點了點頭。
“好!”
“動手!”
前面兩人也不再猶豫,重重的點了點頭,身後的戰刀,就猛地沖天而起,刀身閃耀的刀光,将整個黑色星空都給閃耀。
五十八萬戰鬥力!
這胡須拉紮之人,乃是一個五星強者,再進一步,就是六星!
而且和他一起的另外三人,戰鬥力也相差不大,最少也都有五十多萬!
這四人,正是在前一個多月,也就是牛頭馬面強行撕裂虛空,從億萬裏之遙降臨到這機甲星的時候,他們就被驚動了。
畢竟牛頭馬面當時鬧得動靜實在太大,偌大的空間形成了一條空間裂縫,機甲星放在它面前,跟一粒芝麻差不多。
澎湃的威力,幾乎整個銀河系的人,都從沒有看到過。
牛頭馬面的戰鬥力是四千多萬,而整個銀河系,戰鬥力最高的銀河之主,也還不到一百萬,也隻是個九星強者而已。
這空間裂縫,在空中久久不能彌合,沒人知道他是怎樣形成的,很少有人相信他是認爲,這藍衣四人,就是如此。
他們根本就不相信,這空間裂縫,是憑借強橫的戰鬥力硬生生撕開的,反而覺得,很有可能是某個宇宙至寶在這裏出世,形成了天威。
這宇宙至寶,如今就在這宇宙飛船裏,因爲這宇宙飛船,是唯一一個從那片區域裏飛出之物!
而且,有這種想法的人,還不在少數。四人甚至清楚,這飛船的不遠處,仍有不少人跟他們一樣,仍在圍觀,不想冒進!
他們四人,已經在這飛船的屁股後面整整跟了一個月之久,最近三天,才現出身形,而且剛一現身還不敢立馬動手,隻在旁邊跟着。
到如今,才準備動手。
因爲就如他們所說,若這飛船裏真有強者,以他們如此挑釁,早就出手就他們滅殺了!
所以幾人認定,這飛船中,并沒有什麽戰鬥力高手,而那突兀出現的宇宙至寶,很有可能就被這飛船中的人個撿走了!
撿!
的确,在他們心中,宇宙至寶,落在戰鬥力不高之人手中,不是撿是什麽。
“找死!”
就在這胡須拉碴之人的戰刀剛剛沖天而起,準備對準飛船落下之時,一道陰冷的聲音,在他的耳邊幽幽響起。
隻是瞬間,他就猶如跌入冰窖,渾身都不由自主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甚至不等他有任何反應,他就猛的感到腦海中一陣劇痛,然後直挺挺的從空中倒了下去。
死了!
他甚至不知道是誰出的手,就那樣失去了呼吸!識海中,更是血肉一片,顯然受到了摧枯拉朽般的摧毀。
“不好!”
另外也準備動手的三人大驚,也都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同伴的異樣,隻是都沒有上前查看,而是統一動作,朝着另一方瘋狂閃去。
逃!
乃是他們三個此刻唯一的想法!
“想走!”
“遲了!”
隻是這時,三人的耳邊同樣響起了那道幽幽的聲音,似有似無,但卻在心底,讓他們感到了一層遍體的含義。
砰!
砰!
砰!
三聲無言的悶響,在三人的識海中發出,隻是瞬間,他們的識海,就被摧毀的血肉模糊,沒有了任何意識。
出手的,不是别人,正是也呆在宇宙飛船中的天狼。沒有了陰曹地府追兵牛頭馬面的威脅,天狼出手也無需再有估計,直接可以施展神識,摧毀任何人的精神。
而且他天狼就喜歡在敵人志得意滿,以爲一切都水到渠成,一切盡在掌握時才突然出手,瞬間将他們打入地獄。
最主要的,這些人在他眼中跟老鼠沒有區别,他是貓,一隻多少年都沒有這樣放松心态,虐殺過老鼠的貓。
所以這一次,才和這些人慢慢的好好玩。
“轟!”
與此同時,一道更爲恐怖的神識,從這飛船的表面開始往外蔓延,天狼的神識是何等恐怖,早就發現,除了這四人外,還有十幾位戰鬥力不錯的人尾随在飛船的身後。
隻是沒有跟的這麽近罷了。
既然出手,這些人,天狼也不打算放過。
“什麽東西!”
“我在那!”
“你們是誰!”
飛船身後一段距離的另外十幾人,在這精神波紋掃過之後,眼中突然起初現出了一片迷茫,緊接着就是濃濃的驚恐。
因爲在他們的腦海,全是屍山血海,勾鼻,割舌,油鍋,穿心,種種十八層地獄的場景,在他們的腦海裏栩栩如生。
最主要的是,他們能夠完完全全,真真切切的體會到那種疼痛,甚至周遭的陰冷氣息,他們都能感覺得到。
天狼布置的幻境,完全讓這些人,仿佛親身經曆了一遍十八層地獄。而且這經曆的時間,極爲漫長,仿佛生生世世,幾萬幾億之年。
天狼沒有殺這十幾人,但他們想要從精神逃離這十八層地獄,除非有人的戰鬥力高過這天狼,才能将他們救出。
隻是這銀河系,怎能那麽容易出現戰鬥力還高過天狼之人。天狼現在的戰鬥力,是三百三十二萬。
“怎麽回事?”
“他們怎麽不追了?”
一直呆在宇宙飛船内部的約瑟,突然看到四人直愣愣的倒了下去,有些不明所以,說他們死了吧,但渾身上下,卻沒有任何傷勢,活着吧,但這個樣子哪像。
不過隻是片刻,約瑟就一臉興奮,管這些人怎樣,隻要能夠擺脫了他們就行。
“唰!”
E級飛船,拖着長長的身影,向遙遠的地球飛去。
..
銀河某處。
“嘩!”
平靜的空間,突然激起了一層漣漪,如在如波的水面上投下一粒石子,變得緩緩震蕩,而且這局勢越來越大,不一會兒,整個空間,都開始變得鼓蕩。
轟!
轟!
轟!
如雷霆在響,方圓數千裏的空間,突然裂開了一個窟窿,而且越來越大,隻一會兒,就如一張張開大嘴的怪獸,黑漆漆一片,仿佛能将周圍所有的空間都給吞噬。
嗡!
就在這時,這方圓千裏的黑洞之中,猛地竄出一道紅色的身影。
這身影,通體幽長,在三萬米左右,體寬更是達到了三千多米,渾身上下,布滿了凸出的金屬,細細看去,竟然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鋼管,任何人一看便知,那是武器,猙獰舞爪的武器!
飛船!
一架B級的武裝飛船。
隻是此刻這飛船,尾部的鋼鐵皮膚,顯得有些皺巴巴的,仿佛被某種東西給硬生生的擠壓成這個樣子,甚至炮管,也損失了無數。
“耶!”
“出來了!”
“咱們終于出來了!”
就在這時,整個飛船内部燈火通明,兩個身體壯碩的中年人,同時重重的握了下拳,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
他們的身後,也站着許多仆人狀的年輕男女,此刻幾乎都東倒西歪的靠在飛船側壁上,聽到兩人如此說話,都在心中長長的出了口氣。
他們也在此刻感到,飛船不再那麽劇烈搖晃,變得平穩起來。
“快,速度确定咱們如今在什麽位置!”
在确定一切真的變得平靜後,一名中年男子,對着旁邊操控台上的人急速說道。這飛船,險險穿過了蟲洞,他們也不知道到了什麽位置。
“回高二公子,現在咱們的位置,在乾巫星域,黑山界裏的一個星系,名叫銀河。現在離咱們位置最近的生命星球,是一顆名叫地球的蔚藍星球。”
“隻是更詳細的信息,暫時還查不出來,很有可能,這地球,隻是一顆土著星球,記載他的人根本就沒有将它放在心上,隻是一筆帶過而已。”
很快,就有人噼裏啪啦的在操縱台上一番操作後,躬身回答道。
“還在咱們乾巫星域。”
聽到回到,這兩中年人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各自眼中的喜色。兩人都是乾巫星域大家族子弟,當然知道,隻要還在自己的地盤,就方便辦很多事情。
“大哥,剛剛攻擊咱們的是什麽東西?我隻看到了一隻猩紅巨爪,就趕緊啓動了空間跳躍程序,但即使這樣,咱們的飛船,還差點被它砸到!”
“而且它那随便一擊,完全攪動了空間,咱們的飛船,就是被變形的空間給擠壓成這個樣子了。”
左邊的中年人,渾身肌肉緊繃,一身黑色服飾,身後背着一柄戰刀,刀鞘純金之色,身影挺拔,隻是說起剛才的場景,還是一副後怕之樣。
“我也不知道。”
被稱作大哥的右邊之人也是搖了搖頭,眼神肅穆,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顯然也還沒有從剛才的驚魂之中恢複過來。
他也一身黑色,留着短發,右手提着一柄長槍。這長槍,原本是一直放在空間戒指中的,但剛剛,卻是被他不由自主的召喚了出來,作爲武器之用。
“不過我猜,跟比蒙一族脫不了幹系!畢竟有那麽大的軀體。咱們這飛船,在它身邊都沒個爪子大,我所知道的,隻有比蒙一族,有這種體魄了。”
中年人猜測道。
“不管了!”
就在這時,這左邊的中年人猛地搖了搖頭,“比蒙就比蒙,反正咱們兄弟倆,耗費了這飛船的大量能量,強行進行了蟲洞跳躍,總算逃了出來。”
“雖然機體有些損傷,但還是能夠用的。”
“咱們現在,是該爲損失的補償補償了。這偏遠的銀河系,還是有不少生命星球的,抓些回去,給咱們做奴隸,販賣也成,挖挖礦。這些有戰鬥力的奴隸,還是比機器快上許多的。”
右邊之人聽後沒有說話,隻是輕微的點了點頭,隻是他的神情,卻表明他根本不在意這樣的事情,仿佛這一切,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片刻之後,才道,“那就從離這星圖上最近的地球開始吧。”
“還有多久?”過了一會兒,接着問道。
“一年三個月。”左邊之人回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