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這玉,就是你上次在古物軒見的那種,跟上次飽含的能量性質,甚至多少,一模一樣。”庫布裏奇也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小女孩胸前的這塊玉,對甯罡說道。
“也就是說,這玉,是那八塊中的一塊。”
甯罡也感覺有些相似,隻是并不敢肯定。畢竟這是在萬裏之外的天山腳下,而當時發現的那塊,卻是在京北市,從一個蒙姓女子手中得到。
“恩!”庫布裏奇肯定道。
甯罡沒有說話,隻是再望向籠子的目光,瞬間有了決斷。
“起來,快起來!”
“你這個小屁孩,毛沒長齊就出來害老子,老子可是在你身上壓了三萬塊,趕緊給老子起來!”
“小雜種,沒死就别躺在地上!”
無數的謾罵聲,朝着籠中的小女孩吼去,小女孩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隻是不管不顧,趴在地上,緩慢的向旁邊的長戟爬去。
嘴上,腹部,不斷有鮮血溢出,隻是小女孩的目光,始終聚集在那一米遠外的長戟身上。
好像那柄長戟,就是她的一切。
“滋!”
興奮的嘶吼聲,從黑色蜈蚣腥臭的嘴裏發出,眼睛和額頭上的鮮血,使得它看上去更爲猙獰恐怖。擺動着唯一的觸須,蜈蚣很快,再次确定了小女孩的位置。
“呼!”
黑色蜈蚣,一躍而起,朝着小女孩的位置,淩空飛去。空中,就已經張開血腥大嘴,露出了那一對鋒利的獠牙。
任何人都知道,這小女孩,死定了。
因爲她倔強的目光中,已經沒有了蜈蚣,沒有了周圍人群,隻有不遠處的那柄長戟。而短短一米的距離,卻似一條永遠無法越過的鴻溝,擋在了小女孩和她的那柄長戟之前。
籠外的許多人,甚至已經不再謾罵,隻是無力的将手中票卷往空中一甩,然後頹然的坐在地上。
許多在網絡上下注的賭徒,也是有氣無力的,靠在了自家的椅上。
或許一張票卷,一注砝碼,已經是這些賭徒最後的一切。
失去了它們,他們,一無所有。
“幹杯!”
半裏坊下面的小屋中,再次傳來碰杯聲。隻是他們的目光,仍停留在牆邊的光幕上。
他們,或許更喜歡欣賞小女孩眼中的無助,以及獨有的那份倔強,甚至即将到來的,那一份血腥。
“嗒!”
小女孩細弱的小手,終于再次搭在了她心愛的武器之上,隻是再也沒有力氣将它擡起。
在她心中,也許,這柄長戟,就是她現在所能擁有的一切。
看着近在咫尺的黑色蜈蚣,小女孩的眼中,一滴晶瑩淚水,從臉龐滑落。
這滴淚水,或許代表着自己即将逝去的生命,又或者代表,已經失去的那份“父愛親情”。
再怎麽倔強,再怎麽天才,她,也隻是一個小女孩而已。
“轟!”
一聲巨響。
二十多米高,四五十米寬的巨大鐵籠,瞬間被一股大力擊穿,連帶着籠中的黑色蜈蚣,也瞬間化爲了齑粉。
不知何時,一位短發少年,站在了籠子中央。彎腰,輕輕的将小女孩扶起,并爲她披上一件衣裳,摟在了懷中。
“我帶你出去。”少年看着女小孩的眼睛道。
小女孩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頭,隻是靜靜的看了一會少年,才艱難擡手,指着地上的長戟,道,“我的戟。。”
聲音青澀,但又充滿堅定。
少年笑笑,掌心光芒閃動,地上的長戟,瞬間被他吸在手中,随後消失在了空間壓縮包中。
“走吧。”少年道。
“恩。”小女孩點了點頭,隻是看上去很是有氣無力。
“砰!”
半裏坊下面小屋中,圍着木質圓桌飲酒的五人,手中的玻璃杯突然齊齊爆裂,瞬間都消失在了此處,隻剩下角落裏,呆呆看着綠色光幕的高平力。
“想走?”
早已沸騰的籠外,突然出現了很多人,片刻間就将鐵籠團團圍住。這些人,黑色光芒在他們身上流動,竟是統一的黑級裝備。
“開賭場的,不愧是賺錢的暴利行業。”
“二十七人,二十七套黑級裝備,光這些價值,已經超過了千萬之資。”
“放在原來的我,要不知道多久才能集齊這麽一套黑級裝備。”
這少年,正是甯罡。
最後關頭,正是他一拳将那黑色蜈蚣給生生轟爆。
甯罡救這小女孩,不僅僅是想弄清小女孩身上的這塊玉佩,到底是什麽東西。更主要的是,這小女孩真的是一名武學天才。
這種人,是不應該這麽容易消逝掉的。
“敢在半裏坊鬧事,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
爲首之人,拿着一柄戰刀,用刀指着甯罡的面部,冷笑道,“今天,就别想活着出去了。”
“也讓你知道知道,得罪半裏坊,會是。”
隻是話還沒有說完,此人額頭中間,突然多了一道血痕,起初淺淺淡淡,但片刻間,就血流如注。伴随着不可置信的目光,轟然倒地。
“我不知道我會是什麽下場。我也不想知道。”
甯罡的右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柄戰刀,在遮光粉的掩蓋下,黑黑幽幽,讓人看不出是什麽品質。
甯罡冷冷的目光掃過衆人,“我隻知道,誰擋我,我殺誰。來一個,殺一個!”
說着,就摟着小女孩,緩緩從籠中走出。
這種賭場打手,甯罡殺起來,絕對不會有絲毫手軟。這種地方,不知道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無家可歸。
雖然賭博之人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但若絕對公平,也就罷了,可賭博場上,哪有絕對的公平。
就比如這位小女孩,明顯是氣力不支,被人做了手腳,要不然,怎麽會被剛才那隻蜈蚣給生生抽飛。
賭博之事,隻有你想不到,看不到,但絕對沒有做不到的。
“踏!”
“踏!”
甯罡走的很慢,很緩,懷中的小女孩,也顯得安安靜靜,不言不語。隻是摟住甯罡腰部的手,握的很緊,幾乎用掉了她所有的力氣。
“好大的口氣,來一個殺一個。我今日倒是要看看,你怎麽殺我!”
五陣風在大廳中襲過,現出五道身影,一青年男子站在中央,對着近在眼前的甯罡說道。
“養你們是吃幹飯的嗎?”
不等甯罡回答,旁邊的另一位年輕人,就對其餘的黑衣打手厲聲道,“都給我上,這麽好的裝備,還怕一個毛頭小子?”
這五人,顯得都很是年輕,正是從半裏坊下面趕來之人。
由于在路上,這些青年男子并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們看到的,隻是地上躺着的一具屍體。而正是這具屍體,讓這青年男子,心神一動,對旁邊的這些人吩咐道。
“三老闆。這人,很厲害的。”穿着黑級别裝備的一人道。
他剛才,連甯罡的刀,都沒看清是怎麽揮出。隻是刀光一閃,杜頭領的額頭上,就多了一道血痕,倒了下去。
那刀若換在他的身上,也隻會是一樣的效果。
“廢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被稱爲三老闆的青年男子冷冷看着這人,“能殺的了你們杜領頭的,當然有些實力。但你不去,我相信,你比你們的杜頭領,會死的凄慘百倍!”
“是,是!”
黑衣男子連忙點頭,手握刀柄,呼喝一聲,就帶着衆人,朝着甯罡沖去。
眼前的少年雖然可怕,但自己這麽多人,未必不是他的對手。隻是這五名青年男子的任何一位,都能輕易要了自己的性命。
這些青年男子不僅自己戰鬥力了得,更重要的是,他們每人,都有一位極厲害的父親。
“我說過,誰阻我,我殺誰。”
甯罡看着這些沖向自己,身穿黑級裝備的人,眼神冷漠。
雖然這些人的戰鬥力都是一百五六,在普通人眼中,已經是了不起的高手。但在現在的甯罡眼中,卻什麽都不是。
刹那間,刀光揮灑,二十六朵梅花齊齊綻放,朝着奔向自己的二十六人急舞而去。
一花一人,一朵一個。
片刻間,地上,多了二十六具無頭屍體。
血流成河。
“怎麽。。怎麽可能?”
站在甯罡面前的五個年輕人,齊齊色變。
他們想要殺這些人,也能做到秒殺,但要如此輕松自如,連腳步都不曾移動一下,很難很難。
“你是誰?”
五人中,站在中間的年輕人再次開了口,隻是眉頭微皺,顯然對甯罡有着深深的忌憚。
“我是誰不重要。”
甯罡冷冷道,“重要的是,這女孩,今日我必定帶走。”
“而且,我還要找你讨要一件東西。”
甯罡耽擱了這麽久,就是想知道,誰是這半裏坊的主事之人,并從他身上讨要一件東西。要不然,在這些人來臨之前,甯罡早就離開了這裏。
“什麽東西?”年輕人問道。
“解藥。”甯罡一字一頓道。
剛剛庫布裏奇告訴甯罡,這小女孩,是中毒了。不過并不要緊,隻是短時間内讓人失去力氣的一種藥劑而已。
其實在最一開始,經驗豐富的庫布裏奇,就知道小女孩中了毒,隻是不知道甯罡會出手相救,認爲和甯罡沒有關系,沒有告訴他罷了。
“解藥?什麽解藥?”
年輕人心神一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給甯罡繼續說話,就冷喝一聲,“少在這裏裝模作樣,殺了我們這麽多人,今日想走,也走不了了。”
說話間,年輕人的手中就多了一柄劍,一柄赤級長劍。躍向空中,向甯罡當頭斬下。
旁邊的四人見狀,也是大喝一聲,刀劍揮舞,向甯罡籠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