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謝醫生所說的第一個問題,全場醫生全點頭:沒錯。
從上面見過的疾病定義,可以知道解決這個病的關鍵點在于如何關閉異常通道。
關閉一條異常通道最直截了當的理解不就是堵住通道口嗎?
這裏隻需要知道這個通道口是什麽形狀,找個大緻形狀的“塞子”一堵上完事。
這個堵通道的“塞子”在醫學裏正是謝醫生所講的封堵器。
既然封堵器的形狀是依據異常通道口而定,首先必須術前洞察清楚異常通道口的形态。
常規上來講,異常通道口形狀大多數是橢圓形或半月形。醫療器械市場上供應的封堵器大緻上也是根據這些臨床數據而制造分類。對于特殊性異常通道口也會提供特殊材料給醫生解決。
爲此常規歸常規,醫生術前是必須搞清楚這些指标的提前計劃好手術中要用到的醫療器械型号。
裘醫生是拿回病人病曆自己翻着再找找病人數據資料。
既往病人這個數據是按照經食管超聲來測量。有條件可以加上血管ct造影更爲準确。
複查病曆後顯示數值:大型瓣周漏8.1。
這種面積較大的二尖瓣瓣周漏可以采用房間隔封堵器。
回答到這裏是解釋了心外科和心内科如何合作的問題了嗎?看起來沒有?
可見謝醫生是真心從開始想和合作對手一步步深入探讨病人的手術問題,細心耐心講究手術細節細緻一流。
裘醫生因謝醫生第一個問題打開手術思維後,發表起自己的想法:“封堵器之所以成爲手術難點,是不止在于它的形狀選擇也有它的位置等因素。”
封堵器即便選的很恰合,選完要放進去的過程對介入醫生來說才是真正的難點,這是爲什麽現狀裏頭在臨床廣泛開展這項手術不容易。
再次強調,心髒是個三維體器官,心髒内部形态複雜,要按照介入影像圖二維平面,把“塞子”用導絲準确送至心髒内部的小漏口并且調整好形态剛好封堵上,有多艱難可想到。
隻要位置刁鑽點,預計光用介入二維影像圖都難以拍出來那個漏口位置。
謝婉瑩醫生回答裘醫生的話:“經常導絲進入心髒送封堵器要繞來繞去繞上兩圈多。”
裘醫生一聽到她這話,兩眼發光:她是真懂介入手術過程和要害的。
導絲繞的多,會在心髒内盤繞引起意外事件始終迷路等問題導緻手術失敗的機率太高了。
所以這個手術通常介入通道是:穿刺股動脈,中途需要跨過主動脈瓣到左心室,再到左心房,宛如繞地球一大圈似的長途跋涉,屬于逆行路徑。
不想繞圈子逆行隻能用穿刺法。
穿刺法有兩種,一種是穿刺股靜脈或頸靜脈,再穿刺房間隔,将導絲通過房間隔穿刺鞘送入左心房。此時導絲跨瓣周漏時是由左心房到左心室屬于血流逆行方向,鑒于導絲輕容易漂浮的特點,這段送導絲變爲困難段,不容易成功。
第三種方法,謝婉瑩醫生說:“心尖穿刺法,可以由胸腔鏡技術來輔助做。”
以前心尖法是小開胸,現在用胸腔鏡更微創,是體外循環這些都不用做了,直接胸腔鏡輔助定位穿刺針插入心包到心尖即左心室送入導絲。
以上三種方法均有難處和易處,選擇哪種是需要有醫學科學根據的。
謝婉瑩醫生補充完:“我建議病人選擇第三種手術方案是因病人的瓣周漏位置在十點至六點位置。”
以時鍾表盤來确定病竈位置點在臨床上很常見已經介紹過。
裘醫生這下是絕對的心服口服。人家是真大佬,沒有半點心胸狹窄,啓發你思維,貼合你思路來提出合作路線圖。
這個方案獲得衆位在場醫生們認可。
胸腔鏡輔助誰來做。
裘醫生和方教授提議:“請謝老師來做更快些。”
謝婉瑩醫生對手術路徑思維清晰,是現場沒有任何一個醫生能比得上的。
手術中最緊要之一正爲手術路徑,路徑走得好走得對事半功倍,走錯路什麽都辦不成。
謝婉瑩醫生點頭:“那麽趕緊準備做手術吧。”
裘醫生和方教授兩張臉表情懵了懵:這家夥,叫你做伱真的做,而且立即做!?
機器人傅醫生緊閉的嘴角差點兒沒能憋住:可以想見這些人沒聽說謝婉瑩醫生另一個稱号越來越響亮了叫“卷王”。
不延誤病人救治時機,馬不停蹄術前準備。空出手術間,把病人送進去,體外循環師待命,固然術前說已不用,這實屬國西醫生們沒親眼見過謝醫生技術的格外小擔心。
麻醉醫生詢問手術時間。
裘醫生方教授目光問傅醫生謝醫生。
傅醫生早把場内所有主導權交給謝下屬。
謝婉瑩醫生答案是:用不到半小時。
輪到國西的麻醉醫生驚呆:意味着這台手術形同于小檢查,隻需短效全麻?
壓根兒也沒想到國協人把這台手術當成小兒科的裘醫生和方教授,瞬時神經拉到了極點:什麽?!
各位醫生穿好手術衣。
方教授和傅醫生給謝醫生當助手。
由于國西沒有國協的單腔胸腔鏡器械,隻能是常規打三孔來做。
扶鏡手爲傅醫生,器械一助方教授算是國西隊伍打頭陣的人。國西衆人緊盯方教授:别丢自己人臉。
方教授挂牌教授,技術想都知道不差的,結果衆國西人很快發現他們的教授被甩了。
幾乎僵着不敢動的方教授,是除非謝主刀或是傅醫生喊一下讓他動點什麽才敢動。
不怪方教授,現場的國西人全被驚到五體投地:國協人的手術速度太快太快。
終于沒有受到災區處處困難條件的限制和影像,謝主刀獲得機會是馬力全開。
主刀速度快當然不是由主刀心情決定,純粹是因這病人本就心腎有衰竭迹象,熬不了長時間手術。
開孔,找尋心尖穿刺位置,一把穿刺針直接刺入到術前拟定位置上,整個外科輔助操作結束。
旁觀者一排眼望下來猶如閃電戰。
麻醉醫生計時見八分鍾,徹底再驚掉:謝主刀不是誇大其詞,是真的沒用半小時結束手術的節奏。
接棒的裘醫生對前面的幾分鍾手術看都沒能看明白呢,一額頭汗先流爲敬。
方教授替裘醫生吞口水,想問:你行不行?
裘醫生想答:我感覺我要是行,豈不是一塊變國協超人?
這時謝醫生對裘醫生說:“你把導絲送進去會馬上感覺到位置點。”
裘醫生兩眼球圓縮:是真是假?
術中有食道超聲與x光輔助,其實已顯示出一些外科輔助穿刺點端倪。然而當裘醫生把診斷導絲通過外科穿刺點進入到患者心髒内,手感告訴他:絕了,謝醫生所言非虛。
無需他再做任何調整,隻要手指操作輕輕一送導絲,導絲順溜地通過瓣周漏。這個最難的步驟完成,接下來的操作更是順理成章。
整台手術結束,麻醉醫生看着完結于二十分鍾出頭。
方教授沖上去搶握住謝主刀的雙手,激動間難以發出言語。
裘醫生不甘落後沖上來擠開方教授,同樣激動到臉色一臉紅但不知說什麽話。
外面的家屬得知喜訊後,跑去找記者要登報感謝醫學團隊。
後來國西内部流言:什麽是真正的醫學天才?這場手術總算讓國西人親身領教到了。
謝謝親們的支持,晚安親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