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區信息混亂一如現在的大難,而再久遠過去的年代科技落後,想補充完這些信息更爲艱難。這是爲何想在越久的過去找到失落的親人越難的原因,隻要有人稍微在中間設局實在太輕而易舉得逞。
隻有越來越發達的科技能破解這一切。課本沒騙人,唯有科技能改變世界。
有知識有文化的王奶奶不可能懂得這些,表情宛如落下帷幕,是早已預知有一日終将如此。
讓她唯獨沒想到的是,有這樣一位後輩敢于直截了當批判她愧爲醫學人。
王奶奶心裏爲自己私心找的各種借口瞬間崩潰了,眼裏含了淚:“我也不想的,對不起——”
眼前發生的一幕幕,讓裴教授能感知到真相應如謝婉瑩醫生所言了,于是低聲對養母說:“我先去忙工作,等會兒有空再來看你。現在你身體無大礙,需要不需要住院等科室裏是否有空床再說。”
王奶奶擡頭,呆滞的目光望着養子。
如同裴教授話語裏說的,眼下所有人在全力救治傷員,不是時機詳細讨論個人私事。
他爸爸,無論在哪兒發生什麽事情,始終沒有忘記自己是個救死扶傷的醫生。
溫子涵醫生眼裏泛起一絲水光,猛吸口氣之後,轉回身準備繼續投入工作中去。
傅昕恒醫生的手終于敢放開未婚妻的胳膊,松出口氣。
走前,溫子涵醫生不忘和謝婉瑩醫生說上兩句話:“你沒事,可讓我徹底放下心。”
謝婉瑩醫生回應道:“大家一樣很擔心溫姐姐和傅醫生的安危。”
伸手握住謝妹妹的手,溫子涵醫生眼中的含義寫的很清晰:謝謝伱,謝妹妹。
與此同時,裴教授安撫好養母回過頭也對某人說道:“謝謝你,醫生,不知你貴姓?”
雖然沒記起來自己究竟和眼前這個女醫生是什麽關系,後續需要關系确定,但是他不會忘記這是個好醫生救了王奶奶的命。
“我姓溫,名子涵。”溫子涵醫生答。
溫子涵這三個字,讓裴教授眼中的光仿佛如地震起了震動。
子涵子涵,知道爲什麽要給女兒取名子涵嗎?這是子涵爸爸内心驕傲的小秘密。
“傅醫生在哪兒?聽說國協的謝婉瑩醫生到了我們醫院急診科?”不遠處,一道打聽謝醫生的聲音插入場地,再次打破了靜寂。
另有同事跑來找溫子涵醫生求助,道:“溫醫生,我們骨科醫生來不了,你可以再幫個傷員做下脫臼複位嗎?”
裴教授給養母蓋好被子,轉過身道:“我和溫醫生一塊去幫忙,我也會一點手法複位。”
溫子涵醫生回頭。
兩雙眼神在醫院裏充滿消毒氣味兒的空氣中交彙着。
溫子涵醫生心裏想:在醫院裏,能和父親同樣作爲醫生的身份相遇實在太美好了,父親當年教導她的話沒錯,當醫生是件好幸福的事兒。
爲此,溫子涵醫生用力點下頭。
裴教授嚴肅的眼角上挂上一抹溫柔慈祥的笑意。
兩人一同走去看傷員。
傅昕恒醫生和謝婉瑩醫生看了眼躺在床上不動的王奶奶。
王奶奶心頭此刻肯定更後悔的是:自己何時放棄了當一名醫生。
“傅醫生,傅醫生。”先前在打聲找人的是國西心外科的方教授,被人指到方向找過來尋到傅醫生立馬問,“謝醫生到了嗎?”
對方如此之急?
方教授朗聲笑道:“誰不知道現在謝醫生是大名人,誰不想快點看到真人。”
有之前小洋醫生暴露的消息,方教授這話不算假。
實話實說,醫學大佬同行來找肯定是爲了病人。
方教授拉着他們兩個走去心髒中心病區。
國西心髒中心的建立是仿效張大佬所在的國陟,包括心外科心内科,與張大佬同看出内外科協同合作治療疑難雜症的優勢,盡可能發揮其長。
路上方教授不停誇贊某位:“謝醫生年紀輕輕作爲不小,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傅昕恒醫生輕輕嗯了聲,顯現出向來嚴苛的傅醫生都覺得此話不算故意過分捧誇誰。
“謝醫生可能不知道,我們醫院不少同事見過你的手術,在你學生時代。”方教授道。
此事要追憶到當初她在陶師兄科室實習時有幸參加全國學術研讨會手術演示的時候。
“他們當時很想再和你說說話進行下學術交流。”方教授繼續說。
傅昕恒醫生必須打斷對方:“現在不是叙舊的時候。”
方教授眼睛幾乎是白眼式瞟下傅醫生:我跟謝醫生多說幾句話耽誤什麽了?我們這不是腳下一直沒停在趕去看病人的路上。
心髒中u病區到了,裏頭住的全是心髒科重症監護病人。
門口等候守護的家屬一如既往的多。
人群裏面,有家屬見到方教授急着站起來過問:“方教授,是不是您說的那位醫生來了?”
“是——”方教授話剛落地。
幾個家屬齊齊站在傅醫生謝醫生面前鞠躬:“感謝醫生願意趕來這裏救我父親的性命。”
突如其來,是叫傅醫生謝醫生感覺唐突。
感謝完,這幾位家屬自動自覺快速讓出通道,絕不阻礙和給醫生們的工作添麻煩。
見狀,方教授歎聲氣,領傅醫生謝醫生繼續往前走時,嗓子裏哽了哽,需要考慮如何解釋下剛才的情況。
是有點兒難以說明,尤其在這個大災難發生的時間段,一旦說不清楚被他人竊聽見實屬遭殃,怕會引起社會矛盾。
普通大衆的情緒是非常容易随波逐流的,貫徹的是哲學基礎裏頭講的主要矛盾激發時人們自發會先抓主要問題。
如此引發全國震動的大災難發生,各類受災群衆的凄慘照片刊登在全國報紙上引發無數人的同情心,個個想着醫生快點救這些人要緊。
在醫生們眼裏每條命都是命,不管是何性别身份不管是什麽年齡段的人,這是前文一再強調過的,現在大災發生後,前面這句應該加上“不管是不是在災區裏受難的病人”。
隻可惜媒體的關注熱點引導着輿論,很容易讓普通大衆忽略了這樣一群病人。
這位病人的家屬給醫生鞠躬時個個在暗中擦淚花不敢哭訴是這個原因了。
有苦難言不敢說出來怕被大衆“群嘲”。
你家的病人再等一下不行嗎?不知道因爲大災多少無辜受災百姓快死了,多少災民連醫院都住不上,你家病人至少住在醫院裏有醫務人員照顧着了,好意思訴苦?
實際情況是,突發事件發生之後,平日裏哪來多餘的醫務人員待命,隻能調配醫院裏的原有醫務人員奔赴災區支援。
往往變成了,在住院已進入計劃中手術治療的病人突然接到主治醫生離開去災區救命的消息,導緻誰能給這些病人做手術呢?
你災區災民的命是命,我們家的病人難道不是命?
更慘的是那些命不好的,可能等不到醫生回來期間病情突然惡化或是有其它災區伴發情況給耽誤了救治時機。
方教授坦言:“所以傅醫生說要去災區時,我跟他說明情況,你不如留在這裏幫幫我們,我們很多同事走了,真的是缺人。”
謝謝親們的支持,晚安親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