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見謝卷王是預知到這種效應的,最懂得抓住最有利時機幹事的,幹脆利落敲山震虎,借教訓這個人把其他鬧事者全部教育到。
謝婉瑩醫生的話是如同大雨暴降,把當場所有腦子不冷靜的人腦袋上通通澆上噸寒水。
于是前一秒鍾紛擾直上九天的驚天動靜,在這一秒之後突然安靜如雞。
事情未結束,拿着藥吸藥的範芸芸醫生陡然發現:哎,謝師姐給她的是支什麽藥?
地塞米松?
臨床最常用的升壓藥不是腎上腺素之類嗎?
範芸芸醫生不會質疑謝師姐,知道自己是知識沒學牢固,跟着謝師姐現場複習到重要知識。
我們知道地塞米松是抗過敏藥,準确藥物劃分範圍是腎上腺皮質激素藥,所以我們常說抗過敏藥本身是可以抗休克的。
如謝婉瑩醫生前面說的,醫學藥物知識是磅礴的,不是外行人簡單理解爲救命藥隻有一種。
醫學藥物知識的磅礴對應的是人體運行機制的複雜性。人體調節自身血壓高低是多個環節作用,醫學藥物可以是利用這其中的每個環節去起到作用。
當然在藥物充足供應的地方,醫生可以挑個夠。
目前狀況顯然不允許,能在一個被廢棄的村衛生室裏找到一支地塞米松救命很不錯了,謝醫生他們心裏是謝天謝地哪敢如在醫院裏以爲什麽藥都有。
從這裏可以知道,村衛生室究竟需要不需要,目前看來是多了一條存在的理由,尤其在這些災難多發地區。
見到藥給病人用上,段三寶醫生停下對病人的胸前按壓,擦擦汗坐會兒換口氣先。
範芸芸醫生急忙拿血壓計給病人再測量個血壓監測。
眼前病人危機狀況緩解下來,讓謝婉瑩醫生說大家支持傷者到二十四小時的目标越來越清晰而不是一開始的不可置信,大家越能感受到信心在增強。
不要以爲謝醫生一通話怼完能讓對方完全服氣。那人繼續啰哩啰嗦地抱怨着:你這個女醫生以爲我是想來搶藥嗎?是你們醫生叫我先來通知你們同行做好準備的。
原來先前白天被拉去救人的殷奉春醫生要護送個重傷員回來,可能同是由于缺少藥物不得不無奈強行把傷者送回來,但求一支救命藥救人。
殷奉春醫生有沒有可能通知家屬說回去搶藥?謝醫生他們不用想都知道殷醫生不可能這麽做。
如果殷醫生做這種事是違反職業規範的,犯法的。
可見這家屬完全沒聽懂醫生的話。
臨床上做準備接應病人的措施遠不止準備急救用藥的。
“傷者什麽情況?”謝婉瑩醫生問。
家屬聽到這問題,重複唠唠叨叨地抱怨:我剛不是說了嗎?我孩子傷的很重很重,被挖出來後面色發白,整個人沒有血色,需要救命!你醫生耳朵聾的嗎沒聽見嗎?
一幫醫生:究竟是誰耳朵聾沒聽見?
專業的殷醫生怎麽可能讓家屬帶以上這些毫無針對性沒有指明病人初步診斷以及需要對應何種搶救措施的廢話?!
這家屬顯而易見沒有把殷醫生交代的帶話聽進去帶過來。
果不其然,人群閃開條路,緊接殷醫生和背着傷者的救援隊員穿過人群出現。
衆醫生一看家屬描述中受重傷的孩子:失血休克?
即便失血性休克也得分辨是什麽緣故。
孩子面色蒼白宛如要斷氣的狀況不是髒器大失血而是氣胸?
殷醫生見到大家尤其謝醫生,高興地說:“我讓家屬過來先通知曹昭醫生準備給病人做穿刺,不過謝醫生也回來了真是好事。”
衆目睽睽下,那家屬蹲下身想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算了。
這一幕是醫學告訴大家,不分腦子見什麽都搶的劣根性真的可以丢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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