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醫生這樣一說,方主任率先愣住。
首都其他同行們立馬伫足回頭看:謝卷王火眼金睛看出其他人沒看出來的什麽問題?
“怎麽說?”向副院長拉拉方主任的白大褂袖口。
方主任回過神來,答:“是,是的。”
向副院長能聽出這位屬下的語氣有些慌亂。
方主任心頭是被吓一大跳,誰讓他先前完全沒把對方當回事兒,結果被謝醫生一句話扇臉。
仔細說來是這樣的:這裏沒人介紹這個病人的病曆,所有醫生路過能看見的隻有那條胸腔閉式引流管,唯一能判别出的情況是患者是否爲氣胸。
至于難治性氣胸這個詞更專業,屬于圈内大佬們讨論的範疇相當于是學術議題尚未被國家有關機構部分認定其标準的一個病,能脫口而出這個詞的人隻有專業大佬。
謝醫生能是小蝦米嗎?方主任想擦擦自己腦子搞清楚怎回事。
“難治性氣胸?”果然,其他專科大佬詢問起專科大佬們。
與謝醫生同科同事的段三寶醫生都對此無話可說,畢竟謝醫生時不時冒出一些東西是他也不知的。
說到難治性氣胸專業标準的确立,是在一二十年後了。隻不過今天這個病人,恰好碰到重生的謝醫生熟悉未來的醫學。
“一般而言,治療超過兩周以上的氣胸患者或反複發作三次以上,要考慮爲難治性氣胸。”謝婉瑩醫生以最簡單最通俗的話給大夥兒解釋下。
以前我們談過氣胸,知道治療氣胸通常第一步是胸腔閉式引流術。
這裏要點清楚的是,胸腔閉式引流隻是引流積氣,緩解肺不張。
和我們說過很多次外科治療人體的原理一樣,外科治療目的是爲了促進人體組織自我修複,真正修複創口的是人體自己的組織細胞等不是外科。
導緻如果胸腔閉式引流術起不到緩解肺不張的作用,治療效果必定大打折扣。
因此臨床上治療很難一次見效的氣胸,多見于肺部病情更複雜,胸腔閉式引流術之後一直繼續有漏氣症狀的患者,這樣的病例當然是體弱多病的老年人更多見。
大家見着床上躺着的是個七老八十的老人。
家屬看到醫生們停下說話早豎起耳朵竊聽,顯然家屬早在煩惱家人的這個病。
難治性氣胸會讓病人病程長,給病人和家屬身心經濟等方面帶來的負面影響是可怕的。
所以在臨床醫學上更準确的定義是:最怕的應該是難治病而不是什麽一時的重病。
家屬焦急地走上來主動插入醫生們的談話,說道:“方主任,您說的我爸大概一個星期能拔管,現在是第三個星期,什麽時候能拔?不能拔,我爸出不了院怎麽辦?”
“我不是和你解釋過了嗎?老人康複是比較慢的,如果再不行,病人需要轉到上面醫院去。”
“轉到上面醫院去做什麽?做手術嗎?我爸能做手術嗎?”
是,外科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傷口始終愈合不了,打開再縫呗。
隻是不是所有病人有這個身體條件能承受起外科手術。
方主任一臉難言了。
家屬的情報搜集工作是沒錯的。
“單孔胸腔鏡能解決這個問題嗎?”一群首都來的同行想起謝醫生的新技術,個個暗下讨論起來。
單孔胸腔鏡隻需做局麻,這樣的手術這老人應該是能承受的。問題需要把病人轉到首都去治?路程太遠了,救護車轉運不了。
讓病人坐專機去?病人家裏俨然沒有這個經濟條件。
“不需要急着做決定的,等宋醫生來了再說。”謝婉瑩醫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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