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輝醫生道:“行,我先來。”
看得出,感覺自己被拍了幾次之後的賴醫生調整好了該有的狀态。
現場的心血管醫生們望着與之前表情有所不同的賴輝醫生,壓力随之似乎要加大。
申友煥醫生立馬伸手拍下賴醫生的肩膀:我相信你可以的,你可以悠着點兒的。
千萬不要上謝卷王的圈套,一旦一個被陷入之後,其他人都會被卷入進去的。
這是國陟魔王集團們早已經曆過的深刻體會。
賴輝醫生似好像聽懂申醫生的含義,似完全沒能悟懂。
你說面對病人手術沒有一個醫生可能悠閑對待的,包括你申醫生在内。
賴輝醫生叫着嶽醫生,走去做準備要進介入室接手。
趙兆偉同學把接力棒遞回給嶽班長和賴醫生。
與此同時,當地的介入手術團隊做了對應調整,張教授是科室帶頭人不會離開的,許醫生換成這裏醫院的神經内科白醫生上陣。
“我們白醫生很優秀的。”向副院長同時間介紹自己醫院新同事的簡曆,“他住的地方離醫院比較遠,到的時間比較晚所以剛沒能及時給各位介紹。”
白醫生比許醫生這個小年輕年紀大,三十歲出頭,這個年紀的醫生誰都知道是進入醫生職業的黃金期,無論行醫經驗或是體力均是佼佼者,絕對能算是這家醫院神經内科的主幹力量。
由于名額有限,白醫生不是去國西進修而是去的省城另一家知名三甲醫院進修,學習歸來自然被加入介入科。
進介入室後的賴輝醫生不是嶽醫生趙醫生這種小蝦米了,大佬氣質一開口氣勢磅礴先拷問學生:“做過嗎?”
“在進修的時候随老師做過。回來醫院之後尚未遇到合适的病例去做。”白醫生對這種問題肯定是誠實回答不敢有半點謊。
賴輝醫生想也不用想:“沒關系,你先上,你應該知道這個手術大概的流程是怎樣的。”
介入手術的流程說來均是大同小異,基礎一二三的框架步驟沒多大區别:一建立通道,二通過通道造影,三放支架或是其它治療器械。
這會兒的頸動脈介入手術是可以直接借用先前心血管科建立的股動脈通道進行,省去了第一步,使得兩個手術能共用一個手術切口。這是兩個介入手術一塊做的意義之一了。
通過通道造影這塊,白醫生要向賴老師他們複述自己學過的功課:“一般先做右側頸動脈造影,導絲要去到右側頭臂動脈。”
這是因解剖學上确定了右側頸總動脈是從右側頭臂動脈分出。在這個位置上打下造影,基本可以摸索到整條右側頸動脈的大體情況。
學生唠唠叨叨背誦功課,與其說背給老師聽不如說是自己自信心可能不足先背給自己聽複習好再幹活。
賴老師爲此并不攔着白醫生背知識點。
隻是做的時候光會背不行的。
白醫生上主刀位之後,一路放導絲去頭臂動脈。
由于之前向趙老師學習的人是張教授和許醫生,白醫生隻在旁邊看沒動過手,這介入技術玩導絲的技巧是差不多的,白醫生在這裏和張教授他們開初一樣磕磕巴巴了。
此時如果讓嶽醫生來指導白醫生可好?
嶽醫生自己說了介入手術他不常做的,不像趙同學在臨床上專攻的是這個技術。
穿刺技術不止用于介入術嶽醫生能做好,玩導絲不行的。
被謝醫生說中了,讓賴大佬指導學生玩導絲哪可能像趙老師溫溫柔柔手把手教。
聽到這裏是不是又懂了,爲什麽基層醫院讓張教授這麽個影像學的都能來搞介入術。
你看,此時不需白醫生這種神經内科醫生專科醫生來做這個手術操作,讓張教授頂上來都行。
賴大佬深懂這點的,沒時間教學生這種基礎操作,因爲在謝卷王挑起的内卷中呢,直接喊張教授把白醫生替下去了。
隔壁望着賴醫生表情的申友煥醫生臉上肌肉再一番用力掙紮:我讓你悠着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