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昕恒醫生在路上,首先要打電話問的也是病人情況。
“病人不知道。”溫君寶說。
“其他人呢?”
“我爸媽年紀大了,怕他們失望也沒說。隻有我們幾兄弟自己知道。錦生馬上跑去車站找人了,現在回給我的信息是剛到車站,在站台上沒見到對方說的人。”
“火車開走了嗎?查到火車開往哪個方向嗎?”
“說有可能是開往南方的一趟火車。由于這趟車是長途車,中途站點很多,不清楚對方會不會在哪個中間站點下車。”
“能确定是四叔嗎?是誰看見的?”傅昕恒醫生一個字一個字地問,“之前有過多次這樣的情況。”
說是有人看見失蹤的溫老四,找過去撲了個空或是對方壓根兒是認錯人。這樣的事情從溫老四失蹤那刻起頻繁發生的次數至少有上百起。
溫家人的心早也因此被折磨過上百遍。
失望次數多了,難免會産生個傾向性想法:大概率又是錯的。
溫君寶坦白:“報料人是子涵以前的小學同學。”
溫四叔失蹤時溫子涵幾歲,說是溫子涵的同學等于說是小朋友長大了再看見年輕時的溫老四,小朋友的記憶大都沒比大人可靠。
再說溫老四容貌這麽多年來真不會變嗎?
“子涵去車站了嗎?”傅昕恒醫生問。
“她沒去,在醫院裏沒走,怕被她媽媽知道。”溫君寶說,這次堂妹反而很沉得住氣的表現出乎衆人意料。
傅昕恒醫生轉個方向盤開去醫院。
溫君寶最後說:“其實近年來說看見我四叔的人幾乎沒有了,這是第一次,給人感覺有點兒希望——”
問溫子涵醫生自己如何想這件事情。
傅昕恒醫生隻記得,自從認識謝婉瑩醫生以後他的未婚妻溫醫生變了,變得更有自信不急不躁,仿佛在默默等着那一天的到來。
終于在回家路上謝婉瑩醫生接到溫姐姐的來電。
“不知有沒有吓到你。”溫子涵醫生溫柔的聲音說。
謝婉瑩連聲否認:“沒有,怎可能有。”
“有人說可能見到我爸,我覺得對方可能認錯人了。如果說我爸爸活着,能再次見到我爸的人——”
溫姐姐沒說完的話,謝婉瑩明白,溫姐姐是說,再次見到她爸爸的人應該是她這個重生注定會和溫四叔見面的人。
不管怎樣,在這時候發生這件事感覺是個冥冥中顯著的信号。謝婉瑩給溫姐姐介紹今日的開會内容:“我們國家要發展分級診療工作,讓醫療福利惠及所有縣域底下的老百姓。我個人認爲這是國家在支持溫醫生從事的偉大鄉村醫生工作。”
溫四叔,一位受到民衆尊敬的赤腳醫生,如果活着能在今天接到這樣的重大消息,應該開心得像個孩子一樣吧。——溫子涵醫生的眼眶熱了。
回來的傅醫生見到這一幕,站在門邊上不動了。
國協,隔日下午
有大領導在昨天大會上的種種洩漏天機和謝婉瑩醫生那句話,吳院長召開全院科室大會時,一大幫大佬們心中有點兒數了的,衆人争先恐後道:“考試。”
吳院長吃一驚:曾幾何時考試變成搶着說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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