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病人的事當然隻能自己來處理。
“您先坐下吧。”溫子涵醫生對患者老公說。
人家客氣不代表心虛,極有可能是有底氣。
瞧出這點的殷奉春在坐下時略顯躊躇了。
“首先你可能對中醫有點兒誤解。”溫子涵醫生道。
誤解什麽了?殷奉春堅持着:明明中醫最愛在口頭上說患者身上攜帶濕氣,不是嗎?
“你是不是聽誰說她有濕氣?”溫子涵醫生問。
好吧,現場所有人從殷奉春此刻的表情可以讀出來:被溫醫生說中了。
這不是很容易推斷的事情嗎?
她溫醫生并沒說過患者身上有濕氣,患者家屬一口一個叫濕氣外邪。不是有人這樣說過患者,難道是這位西醫大夫家屬自己給患者安上的濕氣外邪?
殷奉春立馬急了:“不不不,不是我說的,是他們說的寒濕。”
他是西醫生,怎麽可能給患者頭上安中醫診斷名?
如果按照這樣的邏輯,殷醫生更不該張口閉口提中醫診斷名啊,因爲你都不信還牢記?
吳麗璇張大眼望着老公:自己的謝閨蜜說的對,她老公不似中醫黑,相反像戀人一般很記得中醫。
事實如此,别看很多對中醫抱滿批評的人好像黑中醫,實際上牢記着中醫這個事兒。
這是人類的普遍情感表現之一,越恨可能是越愛呢。
殷奉春平生第一次有種跳進黃河洗不清的感覺,他也說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對中醫有種特殊感情。
隔岸觀火的佟醫生飙起股小得意:瞧瞧他一開始怎麽說的,說很相信溫醫生,即意味着殷醫生的栽是可以預料到的。
不管怎麽說,佟醫生級别高,眼界必定要高些,很懂什麽叫做隔行如隔山。
西醫隔個專業都沒法搞明白其它科室的技術,你一個西醫生想随随便便去質疑個擁有高等技術的中醫,肯定自取其辱。
要學習他佟醫生,開口閉口談的是:我來向溫醫生學習的。
殷醫生到底也是國協的高智商人才,腦子轉溜回來了,改口道:“我其實是來請教的。”
吳麗璇差點兒要從自己椅子上滑下去了。
謝閨蜜牛,早料到她老公會這樣。
國協醫生是學術人,既然反感神教一套,又怎會自己上演神教一套。所謂的神教一套,就是不講道理不講證據自己說我說的就是對的。
話說回濕氣這個事兒,誰說的患者有寒濕。
這要提及國協是有中醫門診的。因爲頂着國協的頭号,國協中醫科在老百姓中的口碑理應不會差到哪兒去。
當然,對一直是追求最高學術殿堂的國協人自己來說,國協中醫科有點兒雞肋。
真不是國協人自己黑自己人。
簡單舉個例子,這年代沒網上預約。
早上在國協挂号大廳裏挂号,基本上各個科室無論大小醫生的當天号一早被搶光。
唯獨有個科室能挂得上:是中醫科了。
不管怎樣,國協自己設有中醫科,再次說明國協人不是無腦中醫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