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吹,紊亂的心緒好比被這風刮到啪嗒啪嗒響的鐵皮,有種随時妖魔鬼怪集體欲從裏頭狂奔破門而出的沖動感。
要她本人說的話,此時此刻,她一點都不想談感情。
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愛情最重要的。
從她的沉默中,對面的李孝深不愧是竹馬,似乎是聯想起了什麽事兒,輕聲問:“需要我過去找你陪陪你嗎?”
隻聽,有腳步聲朝着她這個方向走過來了。“有事,等會兒再說。”與對面道完這句,何香瑜急忙先挂掉手機。
站起來,對着來人的方向張望下。
心頭情不自禁地打鼓,是預感到有誰來了。
路上挂的黃色燈泡是把來人的身影圈照出來了,文質彬彬的紳士面容,好看的帶笑眸子此刻獨自一人的緘默時終于可以把心底的憂愁浮現出來。
是陶師兄。她這腳下的步子一時間是不知道該往後退或是往前進了。
略低頭,埋頭走路想着事情的陶智傑是沒有及時發現她的身影。直到走到鐵皮門口,他拿起手機打電話時,忽然感受到後背有股奇奇怪怪的氣氛,回過頭去。
兩雙眼睛碰了個正着。何香瑜噎在喉嚨裏的口水差點兒把自己氣管嗆着了。
“你怎麽在這裏?”陶智傑問她時難免有吃驚的地方在于,她應該知道夜晚來這裏進不去,她想幹嘛呢。
能讀懂陶師兄問話的意思,何香瑜更不好啓齒了,她本想爬牆的。
陶智傑望着她臉上的表情,不覺得她能猜到今晚他會來這。因爲她都不知道他來這裏後準備怎麽進去。
不信,聽鐵皮門裏有人接到他電話跑出來給他開門時,她驚訝說:“原來有人在裏面嗎?”
因而不是說沒有守門人,是保安在門裏頭,需要打電話讓保安開門。
放下電話,陶智傑正式問她:“你要進去嗎?”
嗯嗯。何香瑜猛點頭,來了肯定要進去。
“你打算怎麽進去?”
陶師兄這話是等着她自招,招供自己準備當爬牆賊。
何香瑜厚起臉皮,指指前方:“跟師兄你走。”
沒意外,她打這個迷糊眼,讓他愛笑的眼裏鍍上了層厲色。是師兄,都讨厭後輩當着面撒謊。後不知怎的,在她畏縮着脖子準備等挨批挨罵時,迎來的是他那一聲:“進來吧。”
陶師兄允許她跟着走了。何香瑜“叱”,肺裏抽口冷氣,反而心頭直打退堂鼓了。
主要是沒覺得他會安好心讓她跟着走。
“不進來嗎?不是想進來看看嗎?”陶智傑再問她。
天不怕地不怕的何師妹,你能怕什麽?
對面陶師兄的眼神裏這麽寫着的。
何香瑜避也避不過,硬着頭皮跟上前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跨過鐵門門檻,進入新外科大樓。
一路尾随他走,何香瑜是頭也不太敢擡高起來的,誰讓她心裏的直覺告訴她,前面估計有個大坑在等着她。
兩人坐上電梯後來到新大樓的肝膽外科。
如早上說的,在正式開張前,各科室儀器等物品要按計劃分步搬家,不可能等到臨時全部一塊兒搬,太多東西一塊搬不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