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聲逐漸遠去,明顯在打電話的人專注于電話,并沒有發現他們的到來。
早聽出是張大佬的聲音,謝婉瑩不由偷偷望下身邊陶師兄。
晚上醫院節儉,走廊隻留一盞燈開着,昏暗的燈下陶智傑的面色是模糊不清叫人看不清楚。
醫生的業務遠不止看病治病,尤其如張華耀的醫院内大領導,各種事物更多,業務多如牛毛。
謝婉瑩想,或許陶師兄認爲張大佬不該在這時刻離開病房接這種與病人無關的業務電話,完全可以立即挂掉以後再談。
說來說去,張大佬可以出來icu接這種電話,不知是否意味病人病情在醫生手掌心裏乾坤在握,不用搶救。奇怪的是,如果病人病情沒有什麽危險狀況,張大佬爲何不回家留在icu。
矛盾重重的迹象,在剛來不太了解具體情況的人心頭上更蒙上層陰影。
再走近些,外走廊靠近icu大門口處終于見到一簇人影。
是她班上的幾位同學,可能她班裏同學當初幫忙的人大多數回去了,現場隻剩下李啓安他們宿舍四人組。
“瑩瑩。”轉頭看到她,李啓安率先喊道,“你怎麽來了?”
看來大家不約而同認爲不太需要通知她?
剛好見陶師兄走開去接個電話了,謝婉瑩離開師兄,走近李同學他們問:“沒人打電話給我。”
“他們說曹師兄會打電話給你說。”被謝同學質詢,李啓安同學不怕師兄可能在這附近直接甩鍋。
“尚泉打電話給我。”
“我們是讓他不用來。”
這李同學混久了臨床越來越像個醫生,說話的口氣變成算命先生似的愛說半截話讓人猜個不停。
眼看她表情有點不滿意,李啓安扭頭對其他同學說:“你們和她說吧。我說不赢她的。”
其他在場的人面上流露出難堪之色,誰讓誰都知道沒人能瞞得住謝同學的。
被另外幾個人的目光望着,内科學霸王的張德勝同學走了出來,扶扶眼鏡小聲對她說:“要不你進去自己看一眼。老師和班長在裏頭。”
icu是不允許太多人在裏面擠着的。實際上真可能是爲難這幫同學了。
他們這些醫學生有的非國陟icu的實習生,與病人非親非故,壓根沒機會跟着病人進搶救室和icu病房的。老師們忙着搞搶救焦頭爛額,更不可能有閑空給他們醫學生做病人病情報告。
等同于說,他們來到醫院裏後沒看到病人,對病人的情況不了解的。
“要問,問任老師和班長吧。隻是,我聽說,他們在辦公室裏坐着。”張德勝道。
他們輔導員非臨床醫生,是醫學院的老師,不參與臨床工作和決策。與此同時,任老師需要安慰同事陳老師。隻好在辦公室裏坐着,幫搞點病人親朋好友的心理治療,等候醫生們回饋的消息。
這樣說,任老師他們不被允許在病人床邊呆着,病人這情況恐怕是搶救一直沒結束?
不管其它,謝婉瑩問同學們應該知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