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簡單做起來又有問題了。做fMRI檢查要給刺激的。通常這些外界刺激是醫生先想好篩出來的好不好。不然萬事萬物都可能是刺激,這個檢查要怎麽做?沒法做。
所以說儀器想要完全代替醫生的腦子完全不可能。
在這樣的情況下,連不太懂神經外科學的心胸外科醫生朱會蒼都能感覺到了某種蹊跷的厲害,嘴裏咕哝誘惑的時候,目光是向投向旁邊的人征詢着。
兩名監工筆挺站立,眼睛落在隔壁介入手術間一聲不吭。
朱會蒼心裏頭發悶:這兩人怎麽不說話?沒表情的?
論專業性,這兩人遠比他一個心胸外科的高太多。一個是神經外科大大佬,一個是醫學臨床金牌帶教懂點神經外科,應該是能看出些名堂的。此刻這兩人沒聲音是代表什麽?
要說兩監工内心怎麽看,隻看目前手術室内的狀況,隻要是旁人能親眼可見做不了假:黃醫生的專注力被提高了。
根據上述他們所知的醫學原理,顯然原因在于黃醫生的精準興趣點是被人找到了。
這個找到他精準興趣點的人,衆目睽睽下沒有人眼瞎,可以斷定是一助謝同學。
可見謝同學的“眼力”有多恐怖了。
兩監工的眼裏此刻定是映滿一助的身影,腦子裏盤旋那個問題:這人的“眼”怎厲害成這樣。
在神經外科記住,永遠是你在摸人家的腦子時,人家一樣着急要摸你的腦子。
隻聽一助謝同學的聲音再度響起:“從股動脈再到腹主動脈,到頸動脈再到頸内動脈分支時,要特别留心,這裏容易發生機械刺激導緻的腦血管痙攣。”
不得不說,這一助的嗓子真有點兒類似廣播裏的播音員,字音吞吐圓潤端正,不會叫人聽錯一個字,是聽着叫人容易着迷或是催眠了?
鉛玻璃對面站的那三個人,視線再觀察主刀黃醫生的面孔:是好像被催眠了。
表現在黃醫生專注到眼神好像在做夢中,去了另一個世界似的,對周遭是視若無睹了,耳邊隻有一助蠱惑的聲音似的。
黃醫生那雙操作的手,更是處于夢遊态樣。夢遊的人像處在自己一個人的世界裏頭,可想而知夢遊的人專注度有多高。黃醫生的手現在如夢遊人的手那樣了,隻奔着一個目的去了。
于是在場如果包括朱會蒼算在内可算上三名監工,睜大起了眼球,可以看出黃醫生在發生某種蛻變。那位猶猶豫豫容易在手術中冒汗的黃大俠突然失蹤不見,代替之的是一個不流汗了的黃醫生。
黃醫生的動作忽然變得有多神奇,旁觀者們可以看見:當一助說動脈痙攣時,黃醫生拿導管的指頭隻需稍微捏提下,導管迅速穿行過人體内一個刁鑽區。
那應該是人體血管的角度寬度對導管穿行有困難度,對醫生手術操作來說有困難的區域,結果被黃醫生輕而易舉穿過去了。
朱會蒼的下巴颏差點掉下來了:這個黃師弟有這麽厲害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