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再來了。
一幫人望向少有的默默掏出手機準備接聽的宋學霖。
是小笨蛋前輩打來的,宋學霖文藝青範兒眉毛揪了把,按下鍵。
“你們回來沒有?”黃志磊小聲問。
“嗯。”宋學霖應。
“曹師兄和你們在一起嗎?我剛打他電話沒通。”
曹勇的電話線顯而易見被心胸外那幫在火頭上的人占滿了。
“什麽事情?”曹勇見是科室裏有狀況了,趕緊伸出手拿對方電話過來聽。
“師兄。”黃志磊報告,“那個人跑了。”
“誰跑了?”這個師弟做個報告都沒頭沒尾等于沒頭腦的,曹勇差點兒罵。
被訓斥了,黃志磊重新整理完思路做報告:“護士說,原以爲他下午不在病房是自己下去高壓氧艙做治療。他自己能動,有經紀人陪伴,做過幾次高壓氧了,知道那地方怎麽去很熟悉路,不需要我們的人陪他去的。剛才五點左右,高壓氧艙的醫生要下班了,打來電話問我們爲什麽不見病人去做治療,我們才知道他沒跟我們請假私自從醫院跑出去了。”
不用報名字,聽到經紀人這個詞都知道說的是近期住在國協神經外科的唯一明星病人方勤蘇。
醫院裏丢了個病人事兒很大的,不管這人是什麽身份,是明星一樣是病人。參考那次晚上李亞希自己跑出病房吓得護士醫生一大慌。
“打電話給病人和他的經紀人沒有?”曹勇問仔細了。
“打過去沒人接,不管是病人或是他的經紀人均沒接通電話。”黃志磊說。
按理說,有經紀人陪着,方勤蘇想要一個人走出醫院後出意外可能性不大。
在旁跟着聽到電話内容的謝婉瑩,猛地出句聲音道:“不好。”
其他人望向她疑問。
“師兄,可能他記起來了。”謝婉瑩說。
“他記起來了嗎?”電話對面的黃志磊聽見了,大喊一聲,語氣裏溢出絲不可思議。
方勤蘇這是失憶多少年過去了,現在尋求治療可想而知難度有多大,更别說這種非器質**官出問題的失憶,能不能治好完全是撞彩。
“撞彩?”
聽見曹師兄電話裏這句沉重的問号口氣,黃志磊立即閉上自己的嘴,清楚自己說錯話了。
誰都可能是撞彩,最不可能撞彩的是學術一根筋的醫生了。再說了,臨床上的醫生不可能做一點醫學根據都沒有的治療計劃。再“撞彩”的治療方案必須有根有據的,不然是違反行醫規則給人胡亂治了,被病人控告吃不完兜着走的。
高壓氧治療根據上次提過了。雖然謝同學給病人做解釋時說了一堆你可能是呼吸抑制腦子缺氧之類,需要高壓氧給病人腦子裏再灌點氧氣進去。病人外行聽信可以,伱一個神經外科醫生怎麽可以跟着被牽着鼻子走。
“他是心因性失憶。”黃志磊在師兄的催促下動腦子,“瑩瑩給他做高壓氧爲放松訓練,看來起效果了。”
灌多點氧氣讓病人呼吸放松,是謝同學給這個病人個性化打造的放松訓練。放松訓練是心理學上廣泛采用的一種行爲療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