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兩個要走的人起身。陶智傑把帶來的公文包拎起來放到台面上,打開包,将要帶走的病曆複印紙檢查無誤後整齊放進去拉上拉鏈。
“曹師兄,我來吧。”何香瑜走過來了,主動幫他們收拾桌上的其它物品,包括把老師的病曆送回去張領導那兒。
有她送,他們兩個人可以不用去張華耀的辦公室了,正好。
拎起包,走出辦公室。
老師吃了點東西後在睡覺,一行人不進去病房打招呼了。
路上,陶智傑低沉的聲音再說:“到時候過去,可别告訴瑩瑩。”
曹勇的面色肅穆着,眉眼那抹糾結沒挪開過。
對着她撒謊,這真是個難題。
聽到這兒,抱着病曆本跟随在他們兩個後面走的何香瑜,心頭蠢蠢欲動了,她想跟着去和小師妹見下面:“師兄——”
“叫我是嗎?”
這是誰,突然插進來話。
三人目光斜望過去,見到了打開旁邊那扇門鑽出個腦袋的申友煥。
申師兄永遠是唯恐不亂的大魔王。何香瑜回想起來,不清楚自己那天爲什麽會主動向這位大魔王問就業找工作的事情,從此掉入國陟的坑。
“何醫生,張主任說,待會兒讓我們一塊吃午飯。午飯張主任買來了。”申友煥對師妹轉達領導的話,擠眉弄眼道,“張主任知道何醫生你喜歡吃韭菜炒雞蛋,專門給你點了這個。”
何香瑜隻得把剛才快溢出口邊的話吞回肚子裏去了,答應領導的邀請:“是。”
“你站在那裏做什麽,回來。”申友煥向她招招手,宛如在招魂一條迷路中好像要回去哪兒的小狗。
何香瑜站住腳,目送前面那兩位師兄越走越遠直至消失在走廊的盡頭,一刹那,她的心情是低落到塵埃裏去了。
醫學人好在或許可以一輩子留下在母校的單位工作和熟悉的人一塊,醫學人的尴尬在和其它行業一樣總有聚散離合的事兒發生。
分離于她并不陌生,早在畢業做出就業選擇的時候已經有過一次。唯獨這次,讓她突然感受到了分離的痛。
回想起來,慶幸她那會兒被師姐師妹留下來沒出國,否則這個痛肯定更深邃入骨,因爲那樣的話肯定更不能時常見面了。
見她沒動,申友煥走出來拍下她的腦袋瓜了:傻子,不是見不到面。國協和國陟距離不就幾步路嗎?再說了,國陟和國協的人幾乎天天有業務交流,在這裏和在國協工作沒什麽兩樣。
對醫學人來說,最重要的是事業。
看來申師兄當年選擇來國陟是這樣想的,何香瑜就此問句申師兄:“如果瑩瑩不來國陟去了國協——”隻知道申師兄也很喜歡小師妹呢。
“瑩瑩的話,要看她自己。”申友煥說到這兒,不禁望了眼病房内。
誰敢勉強魯老師的新寵兒,張華耀都不敢。
要說申師兄也絕對不是個壞蛋,眼見于師弟在病房内沒走,主動幫其叫個飯盒。
午飯時間要吃飯的,不能不吃飯,這點醫生比誰都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