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約察覺到其它的于學賢,轉回頭質詢張華耀:“你什麽時候和她接觸的?”
每年包括國協在内各大醫學院病理專業醫學生數量不少,可以說是個非常内卷的專科科目,内部競争的強度外人不敢想象。基于這樣的現實職場狀況,何香瑜不是宋學霖那樣的天才根本不敢自稱優秀。
張華耀在這個時候故意提這個話題,不可能單純因爲她優秀不優秀。何香瑜無奈地聳下肩頭,但願師兄不要被牽着鼻子走了。
“你說呢?”張華耀的唇角似勾了下。
于學賢的面色嘩然變了變,浮現上抹鐵青。
不要忘了,這是個養子和一個幹兒子在對話。
幹兒子整天罵養子不關心自己母親。養子要問了,關心是用嘴巴說的嗎?都是醫生,麻煩拿出專業精神來關心,不然怎能叫關心。
于學賢氣到夠嗆,再追問陶智傑:“你是主治醫生,當時病理分析若出了狀況,不該告訴我嗎?”
魯老師是肺癌轉移到十二指腸爲謝同學的術前推斷。是對是錯,需要術後病理判别。
我們再回到魯老師的手術,當時十二指腸這塊是做了胰十二指腸切除術。說實話,病人病情到了這個階段,切除出來的标本裏頭肯定不止十二指腸長腫瘤,十二指腸挨着的地方也長。外科醫生盡可能切幹淨,切出來的全部标本全部要做病理分析的。
這個地方解剖關系上很複雜,奠定病理分析的難度很高。在臨床上這塊區域長腫瘤是可能混合長。病理科接到這樣的任務再鑒于病人的特殊身份,哪敢怠慢。
于學賢現在回憶起來,當時病人的病理報告出爐時間比正常晚個把星期。當時大家未有疑心,正是想着病理科要慢工出細活。
論到病理報告誰出的?
重要報告簽署人隻可能是科室主任親自把關。實際的病理切片觀察和分析可能爲多位病理科醫生參與。做出準确分析的人是誰隻有病理科自己知道。
外部的人想知道除非特意去問。
由于術前大家推斷出病人九成九是高度惡性,與出爐的結果大緻符合,因此沒人多想。倘若不是毒舌王突然提起來,于學賢真沒想過要過問。
陶智傑必須在内心裏承認,病人的幹兒子和養子在醫學上的覺悟是有差距的。
哪怕都是高度惡性,張華耀也想知道吃了老母親生命的病魔真身是誰,要把它精準地恨之入骨,而不是讓它糊弄下逃之夭夭,因此十分追求病理的準确性。
從另一點來說,張華耀不想自己母親重蹈覆轍父親的局面,到死都搞不清楚是複合癌或是重複癌。
當病理科第一次做病理切片觀察時,果然再次出現問題了。十二指腸切出來的病理标本不似肺癌轉移的,懷疑起病人是不是重複癌。
何香瑜堅持小師妹的推斷,使勁兒找,終于被她找到了這塊地方的肺癌細胞,确定哪怕是重複癌,應是肺癌轉移後促使了這地方的腫瘤一塊生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