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時候,譚老師隻是給她批改她的日記。
老師私人的學術日記醫學技術發展路程哪有可能給外人窺探。
給自己人都不太可能。這東西太寶貴。
隻能說,神仙哥哥哪隻把她當自家人對待。
曹昭承認,自己是覺得這小妹妹在學術上是個可造之才。這隻是他的學生時的日記,但是,她勢必能從裏頭讀出些什麽東西出來。
他送這東西肯定不是白送的。
接到神仙哥哥的眼神,謝婉瑩秒懂,應道:“我讀了若有問題,會打電話給二哥。”
“如果對人體循環系統的血流動力學有興趣研究,随時可以回來找我。”曹昭說。
小妹妹至今尚未做出研究課題的最後抉擇,代表他是有這個機會的,不急。
謝婉瑩知道,神仙哥哥讓她親自去參與後面那幾台特殊的先天性心髒病手術,正是想讓她去接觸心髒這方面的特殊功能并且有所體會。如Norwood手術,關鍵的問題正是要解決這個心髒血流分配的問題。
“走。”東西送完,曹昭對她說,“我開車送你回去。”
路上神仙哥哥要開始念她早上的事了。謝婉瑩能感覺到。
帶小妹妹去坐車時,曹昭這腦子裏想了一天要怎麽念。念不可以白念。念完小妹妹照犯,徒勞無功的活兒他曹昭不喜歡幹的。
神仙哥哥是比陶師兄會算計多了。如果是陶師兄,會直接念她了。
曹師兄的話,更喜歡用那雙眼睛默默望着她。
車開了一段路之後,曹昭終于找到要和她說的話:“瑩瑩,二哥問你,你小時候是不是經常隻有一個在家,沒什麽安全感?”
這小妹妹的問題說白了是沒有安全感。由于沒有安全感,把自己全身武裝成铠甲戰士一般,對誰都信不太過需要親力親爲,拒絕他人對自己太過溫情鑄造起銅牆鐵壁。這種心理問題基本上是從孩童時期造成的。兒科醫生讀兒童心理學對此比較清楚。
神仙哥哥這樣一問,謝婉瑩回想自己的童年毫不費力。曾記得有一段日子,爸爸開運輸車出遠門一去大半個月的,她媽媽要上夜班。那時候她弟弟未出生,姥爺身體不太好,謝爺爺謝奶奶不帶她這個孫女過日子。她隻好一個人在家裏等媽媽上完夜班回來,一個人睡覺。最可怕的地方在于,那年有一天夜裏,離她家不遠處發生入室殺人案。
或許是在那時候起她全然沒了安全感?
不止如此,神仙哥哥再問她:“伱小時候,有沒有這樣的人,會當着很多人的面,對你評頭論足大聲說話。說你做個女孩子這樣不好那樣不好,這些話有跟你爸爸媽媽說的,有嗎?”
有。
是老謝家的人這樣說她嗎?不是。謝爺爺謝奶奶不喜歡她,她小時候和謝家親戚接觸很少的,和媽媽的娘家人接觸比較多。這樣說她的人是她大表姨小表姨。
她小表姨曾經直接對她媽媽說她估計長大難結婚了。結果她前世一直未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