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首兒,不是其它醫院。這裏的醫生沒這個需要賺取不正當收益。”
“我哪敢這樣想大醫院的醫生。”葛老師張口就否認,卻掩蓋不了底下埋藏的猜疑。
大部分家屬對醫務人員是不敢當面說壞話的,部分私下裏暗戳戳是有的。
你防我,我防你,是醫患關系的常态了。
謝婉瑩司空見慣後,隻能說在醫生方面同樣是希望公事公辦,向家屬表态:“如果手術可做可不做,醫生會跟你們家屬明确說明讓伱們選擇,不會存在完全不必做的大手術逼着患者去做。任何大手術對醫生皆有風險,可以避免巴不得避免。開胸無論大小切口均屬于大手術,不是門診小手術。”
可以說,她這番話有些尖銳,不讓家屬亂給醫務人員扣帽子。
葛老師質問道:“那些不用急着做手術的病人你怎麽解釋,他們和我外孫女一樣的病。”
之前家屬沒透露出想法程醫生沒給解釋清楚,謝婉瑩現在給病人家屬講清楚了:“這個病最怕發展成肺動脈高壓。病人做不做這個手術,醫生要考慮這點的。你說的四十幾歲發現後必須做手術,不就是因爲肺動脈高壓惡化嗎?不信你再去問問。我們觀察到巧唯有肺動脈高壓的迹象,你不讓她動手術,是要等進一步惡化喪失最寶貴的手術機會嗎?你要清楚,如果再拖下去,等你們再送她到醫院時做不了手術,你們要自己承擔後果的。”
葛老師喉嚨裏打了個嗝,被驚吓不小,謝同學最後幾句話振聾發聩的話終于把她震醒了。
“不可能吧。她現在好好的。”葛老師叽咕道。
“她的心髒病随時可能惡化。你若是認爲我在誇大其詞,我可以給你介紹跟巧唯差不多情況的病人和病人家屬,你親自了解和對比。”謝婉瑩說。
對這種家屬必須給點壓力和焦慮,否則怕會逃掉。醫生最怕本能治好的病人被家屬拖完再送醫院,惡化成隻能等死了。
“你說要是手術後出現脊柱側彎怎麽辦?”葛老師再拿一開始的問題來說。
“不怕。出現側彎一般是由于切口太大牽引過大,我給你做到四五厘米的小切口,比誰都小。”
*
一個醫學生膽敢跟家屬打包票大放厥詞,是嫌自己闖的禍不夠大嗎?
面前程昱辰醫生的兩隻眼睛,如虎媽一樣,戳着她謝婉瑩同學的頭頂,眼裏明明白白寫着上面她犯下的兩宗罪。
一,打包票。沒有外科醫生敢打包票的。
二,你一個學生替老師說能做出比誰都小的小切口,典型的大放厥詞。
“四五厘米是多長,來,你把手伸出來給我看看。”程昱辰醫生一邊說一邊四處找教鞭。對這學生對這事兒他真生氣。謝同學不是普通同學,高智商高情商的,犯初級錯誤會讓老師更恨鐵不成鋼。
其他同學見程醫生氣成這樣,同情的目光給予謝同學,同時一時間不知如何幫謝同學圓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