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的危急重症遠不止一種幾種,宮外孕不過是其中一種。醫生讀個書,婦科急症可以是厚厚一本書,你說怎麽可能隻有宮外孕嚴重?”
翁姐聽她說的頭頭是道,收回聲音。
早知道這病人如果一有點風吹草動可以搖動,會再次縮回頭不去醫院,所以必須賣個關子。醫生要下正确的診斷,需要有證據在手,這些證據來自醫院檢查報告。患者想确切了解自己是什麽病,到醫院去避免不了的。
“你心裏清楚你需要上醫院做檢查,不然不會早上跑去醫院想要挂号。結果你選擇了從北都三離開,現在來找我是想挂國協的号嗎?因爲你知道我是國協的學生。”謝婉瑩說。
耳聽自己的想法接二連三被對方抓到,翁姐不敢掉以輕心,呼吸有些惴惴不安。
這個病人始終對自己的病情吐露猶豫不決。如她媽媽所言,這種人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到了死亡關頭還在計算利益得失。
醫生面對這種病人經常是深感無力,叫做自己找死。要知道,别人勸你是惜命,命最終是你自己的,你不自救想怎樣。
謝婉瑩隻能再把一些話給患者說明白:“我們醫生會履行職業道德遵守醫療行規,未經病人允許不可能向其他人透露病人情況。再有,你不是醫生不清楚,藥流是有嚴格要求的,不是外面人瞎說的自己買個藥吃了就行。
正規的藥流操作是去醫院,在藥流前孕婦做足各項檢查。醫生根據檢查報告判斷能否進行藥流。藥流有風險性,有的病人本身身體狀況并不适合藥流,有的可能藥流不全導緻大出血,甚至藥流失敗隻能變爲手術。
藥流期間和事後全程要有醫生的監督和複查。中途出個意外,沒有醫生看着,随時可能要患者的命。我不清楚你吃了藥流的藥沒有,或是吃了其它什麽藥。我但願你沒有亂吃藥。”
不意外,翁姐聽完她這段解釋的技術長話加上自身的顧慮,心頭瑟瑟發抖,向她吐出了部分實話:“早上我本想去北都三找個醫生看病。我家認識個婦科醫生在北都三婦科工作。後來我不敢找,是記起我婆婆也認識這個人。我怕被我婆婆知道後去問我老公怎麽回事。我剛想要怎麽辦時,在醫院遇到個和我同病相憐的,她介紹我自己認識一個醫生,不在北都三,但是一樣很出名。開的診所可以給人開藥,是很溫和的中藥,不傷身體的。”
被她料中,對方遇到醫托了。問題是,翁姐應在首都居住多年了,不該不知道醫托是騙子這種現象。問題出在哪裏了?隻能說,騙子的手段越來越高明了。
糊弄你去外面私人診所做手術,你會怕。糊弄你去開藥,你也怕。如果糊弄你說是中藥,估計不怎麽怕了。
普通老百姓以爲中藥不是藥,沒有副作用不像西藥傷身。正是基于這樣的想法,明知道可能遇到騙子,計算利益後,翁姐情願铤而走險,賭一次吃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