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排斥藥物是大多數會導緻孕婦流産和胎兒緻畸。如果非要妊娠不服用這些藥物的結果将有可能是得不償失,導緻病人病情在懷孕期間急速惡化一樣等死。
在這樣的前提下,像這種能獲得廣泛醫學信息的患者,自然而然會做出對自己的最優選擇,幹脆懷了再說,反正遲早都要做心肺移植了。
隻是這患者唯獨沒想到,國内醫生說她可以在術前做非移植的手術治病。
“張主任認爲可以不做移植,國外醫生認爲必須做移植?”杜海威再确定下自己聽見的信息有沒有誤差。
國外醫學較爲發達,國内醫生一直是向國外先進醫學學習。病人大多數在醫學上崇洋媚外的心理國内醫生可以理解。病人早前在國外定居就醫,先聽從國外醫生專業意見沒錯。杜海威現在多問一句更沒錯。
“是。”都葉青點頭,“我們張主任仔仔細細研判她的病情後,認爲這個患者以前是心髒病患者做過一次二尖瓣置換術。這次病情惡化是由于在國外換的人工機械瓣出問題了,再次狹窄并且有血栓發生,情況較爲危急了,三尖瓣出現了返流才導緻的重度肺動脈高壓。患者整個病情綜合來看,屬于繼發性肺動脈高壓的可能性很高,可以嘗試先做心髒手術來改善病況的。國外醫生是認爲她的肺血管發生實質性改變了,必須做移植手術。”
肺動脈高壓做不做肺移植,這個争議點可能是在國内和國外醫生對這位患者肺動脈血管病變的判定上。即:是否把患者的肺動脈血管判死刑了。如果認爲其血管縮小狹窄的病理實質改變無法逆轉,内科是沒有神藥可以對付肺血管的這種實質病理改變。這也是原發性肺動脈高壓後來被稱之爲特發性肺動脈高壓的原因,查不明病因,無藥可治隻能做移植。
外科的話不可能說去完全切除這些肺血管加以改造。在上次肺介入手術中,我們可以直觀地感受到肺血管的分布好比茂盛的大樹枝葉密密麻麻幾乎遍布整個肺組織,切除這些血管等同于切除整個肺。要切除整個肺找代替品,隻能是雙肺移植了。
張華耀不能說賭,是憑借自己的技術和經驗判斷這個患者的肺血管,尚未發生不可逆轉的改變,可以做嘗試。究竟國陟的醫生和國外的醫生誰對誰錯,這一時半會兒真不能下結論。最後的判斷結果是要等手術做完了再看患者後續的情況來定。
不管怎樣,患者隻聽見可以不做移植了,哪怕是豪賭一把都願意啪啦啪啦跑回國内找張華耀了。
這事情充分說明了,患者對醫生的需求永遠不會是看國内或是國外的醫生,是誰行誰上。
在場聽的杜蒙恩簇簇眉頭,眨眨眼:被謝同學取巧的答案說中了,是心髒病患者,屬繼發性肺動脈高壓。而且是人家張大佬這個大大佬力撐的學術結果。謝同學這哪裏隻是學術一根筋,是聰明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