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崇達以前沒聽學生講過家裏複雜的關系網,聽耿爸的告狀感覺有點叫他暈頭轉向,轉頭問起學生:“你媽生病了嗎?生什麽病?怎麽沒聽你說過?”
“她不是我媽。”耿永哲咬着牙齒說。
不是你媽,怎麽跟你爸在一起,而且你爸說了是你媽。這小夥子真奇怪,和父母均斷絕關系了嗎?任崇達的眉頭打問号一揪一揪的。
耿同學不好啓齒家裏的醜事,謝婉瑩在輔導員面前用指頭在掌心裏幫寫寫:媽不是那個媽。
什麽叫做媽不是那個媽?任崇達要沖她瞪白眼了:你打什麽啞謎?
“你笨的,居然猜不出來嗎?你兇她做什麽?一聽都知道是後媽。”常家偉不悅他瞪謝同學,說道。
這個花花公子幹嘛情緒上揚。他什麽時候會兇自己學生。他是個天下第一好的輔導員。任崇達臉上布滿不滿。
其他人若有所思:原來如此,是後媽病了。看來這個後媽對兩孩子不好,孩子不認。
明白了是這回事,任崇達回答耿爸說:“小哲現在有點忙,等他忙完回來,我讓他再打個電話和你說。”
“你是他大學老師,應該教育他的品德,讓好好孝順父母。”耿爸在對面批評起他這個大學輔導員沒幫他教育兒子。
呵呵~任崇達心頭冷笑,足以可見當老師和當醫生一樣不好當的。
這學生爸自己品德不好來想教育兒子品德好,隻能叫老師無語。
“他媽病了,他是醫生,他應該想方設法幫他媽治好病。”耿爸自顧自說自己的話,“我和他媽現在跟來首都了。我知道他在哪個學校學習,這兩天我們會來找他的。”
耳聽有人要來搗亂,郭醫生走出去先和護士說了,保護病人要緊。
這些小措施攔不住人來的。解鈴需要系鈴人,這問題隻有耿同學能解決。
“小哲。”和耿爸說完電話,任崇達拍拍學生肩頭小心地捏住口氣談話,“病人終究是病人。”
當醫生要發醫生誓言。在世界上,無論是哪個醫學生誓言版本,本質上全是強調作爲醫生不能歧視任何一條生命。生病的人要救。至于這個病人犯什麽罪什麽錯會有法律來懲罰他/她,而不是你這個醫生來做見死不救的懲罰。
醫生有這個救人的技術,其他人沒有,如果不救人變相等于懲罰。例如消防員看見一個自己恨的人身在火海裏,他能不去救嗎?同樣不能。再好比警察,面對一個傷害自己親人的犯人要跳樓他也隻能去拉。隻有法律能判犯人罪行。
立志從事這些神聖的職業必然需要有從事這個職業的覺悟,否則可以另覓其它職業,沒人會怪你。如果醫生懷着仁心仁義救了這個人,最終這個人反咬一口,想危害醫生怎麽辦。法律會做出公平判定,如果隻相信私刑這個社會會陷入一片混亂的。
話說回來醫生到底是個人有自己的情感,個人的恩怨感情要尊重不能置之不理。如何處置要拿出智慧,别感情用事,隻會被人說是個蠢貨隻會情緒上頭耍性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