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想了解醫學知識的人來問,幫解答有助于醫學知識的推廣,受益是全社會的。不問的,也不會強行推廣。因爲有些人看病隻信醫生,不想了解過多的。怕知道更多更怕。醫學是和死亡直接接觸的學科,怕的人的心理可以理解的。謝婉瑩是這樣想的。
殷醫生大概是在臨床上接觸這種病人和家屬多得太多了,養成習慣不說了。
再說,是醫生的女朋友,完全不必勞心勞累了解過多,醫學知識很深奧的,兩三句沒法說得清。有事相信他找他這個醫生看病他來安排得了。
爲此謝婉瑩貼在發小耳朵邊爲殷醫生解釋兩句:這樣這樣吧啦吧啦。
吃完咖喱雞飯是十幾分鍾後了,始終不見耿同學回來。
“我到外面去看一下。”謝婉瑩讓發小和殷醫生坐着,自己出去外頭找找同學。
耿同學比她更心事重重的樣子,是叫人有點兒擔憂。
深夜裏的産房并不是完全寂靜,工作忙碌起來不會有黑夜白天之分。寶寶們有時候喜歡集中在白天出生,有時候很喜歡在夜裏集體問世。醫學上從不崇尚人爲控制分娩時間,新生命的誕生是越自然越好。在這樣的情況下,今晚的産房算是比較好的狀況了。白天比較忙,寶寶們大多數在白天和上半夜問世了。下半夜相對來說安靜許多。沒有新的孕婦被送來待産,産房内暫時有空床位剩餘。
像之前的四床六床生完孩子後床位空了,暫未有新産婦補充進來。
路過多人待産間,謝婉瑩眺望一眼,發現五床也空了,莫非是生了?不是的。據助産士介紹,說是一号單人待産間空出來後五床挪進去了,現在家屬可以進來陪伴産婦。
這樣也好,本來五床比較怕疼,有家屬在旁安慰支持是好事情。
再拐個彎走兩步想去探望下加号三床,走出路口回頭望過去,走廊盡頭穿白大褂木頭似的身影正是耿同學。
背靠着牆壁,耿永哲右手舉高的手機貼在右耳朵邊上。他側面高瘦的身影在日光燈下籠罩住層淡淡的白色冷晖氣,宛若同外面的冬季一樣結上層冰霜,一動不動。
好久好久,見他緊閉的嘴唇裏頭擠出一句聲氣:我不會管他(她)死活的。
對面的人,在聽完他這句話後,貌似有歎息聲,有生氣的冰磅郎當,吵罵,其它七七八八,甚至痛罵回來:你這個不孝子——
無論對面是何種反應,耿永哲如磐石般面無表情。
見到這樣的場景,謝婉瑩下意識轉回頭去,裝作沒看見不知道。
走廊前面一個助産士若是有點兒慌裏慌張地跑起來,呼叫着:“彭醫生呢?三号加床宮口全開,可以順産了。”
之前他們不在的時候,三号加床自己破膜了,可以說總算進入順利的産程程序,爲可喜可賀。順産産婦對于北都三這樣收治大量急危重症高危産婦的産房來說,難以見到,顯得彌足珍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