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别談什麽斯文禮貌文雅,能救到人是本事。不要忘記外科醫生外号叫做屠夫。
氣囊交給護士。謝婉瑩挽起白大褂袖管,對耿同學說:“準備拉開腹腔看看裏頭情況。”
什、麽!
耿永哲的臉上打印上了兩個錯愕的大字。班長說謝同學會很勇,他此刻認爲不是勇不勇的問題了,而是謝同學這是踩着油門往懸崖沖過去了。
“沒辦法,不看清楚出血的地方在哪裏止住,她會死的。”謝婉瑩一字一字地吐字清晰。
伴随她的話音,見車上監護儀上嘀嘀嘀,患者心率曲線出現浮動。這可能是病人要死亡的前兆。
橫豎是死,你豁不豁出去?
“你說怎麽做。”耿永哲想清楚了,不攔謝同學,他情願豁出去也不想患者死不想被家屬打。
“她腹部切口沒縫合的,可以拉開。我先透過她的切口瞧瞧看她的子宮内部情況。”謝婉瑩道。
聽完她這話,耿永哲點下頭。兩人随之先速度把切口上覆蓋的紗墊挪開,露出切口,緊接是小心翼翼拉開切口的邊緣。謝婉瑩俯身彎腰雙眼往切口裏頭看。耿永哲打開手電筒幫她照下裏頭,雖然知道效果恐怕很微弱。想想這裏不是手術室,沒有無影燈,燈光照明會有其它餘影産生的。
手電筒燈光打過去,見着一片血肉模糊,之前醫生塞入腹腔的吸血紗墊和肉仿佛都黏在一塊了,完全辨認不清啥跟啥。
耿永哲的心頭咚的掉到了谷底,感覺這樣貌似也無濟于事的。
不如打電話問問老師怎麽辦。護士不是沒試過打自己醫院電話求助。隻聽自己醫院的醫生先罵娘了。這種患者這種狀況,隻能等心髒驟停的時候做心髒按壓了。其它任何措施在救護車上很難展開。
彭醫生直率道:“先交給謝婉瑩,看她觀察出來的情況再說。”
鄭醫生的眼皮翻下望向天花闆:沒有想到對方醫院如此坑他們北都三。急救中心電話隻說産後出血,壓根沒說到患者情況如此嚴重,甚至騙他們說轉院的話患者的情況夠條件,血壓到九十以上的。
單手捏着呼吸氣囊的護士,繼續做電話直線轉播:“他們沒有放棄的樣子。”
謝同學是絕不會輕言放棄的。這點,對面的老師能感覺得到。
“給我無菌手套。”謝婉瑩快速決定道。
手套。耿永哲隻遲疑了下,雖然不太明白她想做什麽,但是立馬配合取出一雙無菌手套,再拆開一把無菌鑷子。此時他隻能像李同學他們那樣,選擇信任謝同學。
“說,你計劃能做什麽?”對面彭老師問。
“老師,請你允許。”謝婉瑩正式請示,做好了操作準備,“我要把一隻無菌手套放進患者腹腔内,捆綁住子宮下段殘破出血的血管進行止血。據我剛才觀察後判斷,是這裏出血不止。不紮住的話,患者預計是沒法撐到北都三。”
不意外,感覺到她會很勇的彭醫生和鄭醫生這會兒都被她的決定震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