産後出血病人而且需要轉到北都三進一步處理,隻怕是病人一路情況會很兇險。救護車所有人其實早累到夠嗆。
是需要補充能量。家屬送的東西不能吃。謝婉瑩從自己褲袋裏掏出來餅幹,分給身邊的耿同學:“拿着。”
有的吃一點算一點。
這個謝同學,估計平日裏全是全副“野戰”裝備的,否則解釋不了她這會兒能在自己兩邊褲袋裏掏出這種小零食。耿永哲心裏頭認爲學習到了,自己跟真正厲害的謝同學之間的差距原來在點滴之間。
謝婉瑩說起自己媽媽的話,不是教育耿同學,隻是分享下要當個好醫生的心得:“吃的不能省錢。救人要耗費體力的。自己先垮了,想當救人的醫生不可能的。再說你省這一點吃的錢,當不了醫生的話,全家會更失望。”
千萬不要因小失大了。他們兩人家裏經濟條件是不怎樣,其它可以省,偏偏這種吃的和基本的保暖用品是不能省的,保證身體健康才能學業事業有成。不止她媽媽講,臨床老師全是一樣這麽講的。醫生這個職業十分講究身體素質的。
聽着她講她家裏人的話,耿永哲的嘴巴哆嗦了下,好像有什麽話想說。
或許耿同學終于願意開口,和她一樣講講自家裏的事情。不過即使耿同學不說,她能理解的。對于窮人家的孩子而言,拿家裏的事出來講隻能被人說是博同情。
終究耿永哲沒有開這個口,是因爲他的手機也響了。
和謝同學一樣,他的手機是被贊助單位獎勵的,不可能是他自己或是家裏人給他買的。手機裏的話費全是輔導員幫着給他充值。
打給他的是班裏的同學。時間十二點出頭了。班上男生知道他們兩個第一天到北都三産科幹活,紛紛半夜三更入睡前打個電話來慰問下他們情況。
北都三産科怎樣?是不是如傳說中的可怕。
聽起來确實是這樣的。北都産科三病床數比國協多很多,而且名氣逐漸比國協大,病人奔北都三的多很多,不像國協婦産科夜班相對來說是輕松一點的。
“那邊有多少張床?”負責幫班上其他男生拿電話的李啓安問他們兩個,“我現在也在國協的婦産科輪科,今天老師先帶我們參觀下産房,裏頭隻有六張床。”
别提了。耿永哲先吸上口氣,今晚的經曆簡直是一言難盡了。本是跟鄭老師參觀參觀而已,結果很快他們兩隻菜鳥變成了老師口裏的能者多勞。
“哇塞,晚上有二十多個産婦在裏頭待産?還有搶救的,一台接一台的緊急剖宮産?”對面的同學聽見他們形容的場景,一個個叽叽喳喳起來,好像興奮的小麻雀。
耿同學和謝同學在這邊聽對面的聲音。同學們似乎對他們兩個是看熱鬧居多,調侃的口氣裏或許有些幸災樂禍,是要叫他們兩個氣悶了。
“沒有的事情。”李啓安幫一班子人向他們兩人保證,“我們沒有笑話你們。而且,小哲啊,你和瑩瑩在一塊,我們早和你說了要有覺悟的。具體可以參照我當初和她一起在普外值夜班的時候。孫老師說我們運氣是絕對不會好的,會忙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