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以往一樣,曹師兄的話好比天上的陽光撥開烏雲,照射到人身上能給人溫溫暖暖的希望之光。
謝婉瑩猛吸口大氣,握緊門把的手沒有松開,伴随而來的是高度緊張。曹師兄是神經外科醫生,發言面對專科醫生唯恐沒有優勢。
其他在會議室的人一樣如此想法,轉頭望向說話的曹勇略表遺憾。若是心胸外科專科醫生提出反對比較有專業說服力。傅昕恒沒開口,曹勇這個神經外要如何找論據去駁斥。
都葉青一樣是位心胸外專科大佬。人家能說出這番論斷肯定不是亂說的。
“曹醫生。我知道你當初作爲醫學生在心胸外學習的時候實習成績很好。”都葉青面帶微笑面對曹勇的駁斥。
回憶起曹勇出色的才華,他個人并不反感。實際上他和他老師一直蠻讨厭吳院長的,把好端端一個潛在心胸外科人才挖去神經外科了,叫人覺得很惋惜。問題是曹勇離開這個專科多年不能叫做心胸外專科醫生,再來發表心胸外的專科意見應該不是很專科。
“你錯了。”曹勇和對方講明,“我的觀點不是以你們心胸外出發,是以我神經外科醫生的身份來做這個判斷。”
哦?都葉青扶了扶無框眼鏡,雙眼沉着地望着曹勇,和其他人一塊等待曹勇說個明白。
“患者腦血管有血栓。我隻問你心胸外一句,你說心髒問題引起腦血管有血栓的患者,你這個心髒手術做不做?據我所知,基本這種患者到我這裏來看病是要到你們那裏做心髒手術的。你心髒的問題不做手術不解決根源,我們神經外的來擦屁股擦不幹淨的。”曹勇沒和他客氣,說。
患者診斷爲哪個科的疾病不代表其它科醫生發不了自己的專科意見。因爲人是個整體,人體各部位是關系緊密的。
果然是位從學生時代被譽爲才子的人,學術觀點是很正中靶心。
都葉青眼鏡後的雙眼流露出一抹笑意,算是贊成曹勇找的這個論據。
心血管是和腦外科聯系密切。臨床也好老百姓的口頭禅也好,整天把心腦血管連接在一起說是有根據的。心髒和大腦如孿生雙胞胎,大腦被比喻爲第二心髒,心髒被比喻爲第二大腦。
耳聽都老師被曹師兄說到有些松口,謝婉瑩的眼眶有點兒澀澀起來。哪怕距離甚遠,這一刻她好像看見了曹師兄把希望帶回來的場景。
曹師兄真牛逼。
不用擔心,有我在。曹師兄那晚上叮囑過她的話回現在她腦海裏。調整好心态,她走回去重新坐下,保持冷靜,聽曹師兄的話好好呆在這裏聽,不要以家屬身份到現場去影響老師們學術讨論的心情。
“曹醫生,你說的這種情況,我承認臨床上是有,有這樣的病例發生。”都葉青道。
“不是能見到,是大概率可以見到。”曹勇糾正他的說法,“我認爲你必須用大概率的事情來說事而不能用小概率。好比你剛才反對的理由是用大概率這種手術風險高做論據一樣。你不能同時以小概率患者自己能長痊愈的事情來說服你自己。這完全是自相矛盾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