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澤必須提蕭樹鵬,隻不過是想證明蕭樹剛這個當哥的做得不怎樣,讓一幫弟弟個個讨厭他。現在出車禍要死了也算是活該。
小時候他丁文澤在蕭樹剛手裏吃過不止一次的虧。不外乎是自己做錯事闖禍了,被蕭樹剛在家裏告狀。在丁文澤的心裏,愛告狀的哥哥肯定不是好哥哥,好哥哥是要包庇弟弟幫弟弟擦屁股的。有難同當有福同享,方是好兄弟。蕭樹剛這種在弟弟後面捅刀的哥哥不過是爲自己好,爲自己能在長輩面前争分。
蕭樹剛爲人是正直了些,因此一路被領導重用。
每次蕭樹剛有點好消息出來,對于讨厭哥哥的弟弟們來說,隻能是厭惡的情感再加上一層上去。
說來今天他抽個空過來看看,一是他爸媽說了,做人不能讓人留有話柄,他是當醫生的,更得過來下顯現出自己的善心。二是,他是想親眼看看蕭樹剛會有什麽樣的結局。
剛路過病房往裏頭瞧一眼,蕭樹剛那樣子是足以叫他和他爸爸媽媽唏噓不已。前幾年蕭樹剛春風得意樣,說話完全不把他們家看在眼裏的,現在這人躺在病床上快成殘廢人了。
蕭樹剛注定會是個半殘廢人的。他和自己父母都是醫生,早判斷出來蕭樹剛的傷情會有這樣的結局的。
想想他和他爸爸媽媽真英明,知道對方出事時馬上裝死,死活不讓蕭樹剛轉到他單位來治療,否則肯定會給他添太多麻煩。
他憑什麽惹一身麻煩去幫蕭樹剛治傷?反正,蕭樹剛不會感激他的,蕭樹剛向來也不喜歡他。
丁文澤老神在在地站着,貌似在靜等這裏的主治醫生宣判蕭樹剛的人生終途。
謝婉瑩心裏明白了:壓根兒别指望這位小表哥會幫忙聯系仲山醫學院附屬醫院的醫生治療大表哥的傷了。人家讨厭不讨厭是一回事,人家絕對是打好小算盤不會讓這事兒變成自己身上的包袱。
氣氛突然間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不是這家人親戚的蔣醫生察覺到空氣裏的微妙,有點擔心自己是否會被拖進某趟渾水,想走了,對家屬快言快語說:“何教授讓我轉達的話我已經說了,你們家屬如果沒有什麽問題的話——”
“什麽?何教授說什麽了?”尚思玲緊張地拉拉謝婉瑩的手,之前她不在這裏沒聽見,不知道蔣醫生說了什麽。
何教授讓蔣醫生說的病人再觀察,意思隻有一個。各方求援過了無有效信息回來,患者隻剩下一條救命途徑:等待奇迹。
有些病人像她大表哥,車禍前身體素質好是可以嘗試自己熬過難關。問題是她之前說的那樣,心肌細胞缺血死亡後,心髒功能想再恢複到原來的水平不可能了。
這裏要澄清一個問題。急性心肌梗死不是說患者一定會死,大面積心肌梗死的患者才會猝死。但是,醫生發現心肌梗死患者的話會建議其盡快做手術疏通血管,原因在于急性心肌梗死在一段時間内心肌細胞隻處于缺血狀态未到死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