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拿的纖支鏡是連接着高頻呼吸機打氣,問題接下來要怎麽利用這個呼吸機灌入到患童支氣管内的氣流。
說來呼吸内是有研究肺研究肺裏氣流的情況,隻是具體到這個急診病例上,是能讓呼吸内的醫生腦袋直接發疼。
這是一道怎樣的物理學難題?
辛妍君沒有把握自己能很快推演出來結果,但是,她這個老師對自己學生這方面的能力有把握。
于是,周圍所有醫生發現到了這個女老師的一面:人家直接躺平了讓學生帶。
傅昕恒、聶加敏等人的眸子裏露出了驚色,比起謝婉瑩能不能叫他們吃驚,現在是這位新出現的辛老師叫他們要憂愁了。
記得這人隻帶了謝婉瑩兩天吧,就這樣,已經全盤信任了?這是多恐怖的帶教目光。
臨床上常見有學生青出于藍勝于藍,臨床老師們一般對此心态很好,樂觀其成。醫學如此艱苦的一項事業,有更多有才華的人出現是好事情,大佬更是如此期待着。但是,這個學生究竟能不能被看出有才華,才華到了哪個地步,這個是考驗帶教老師的伯樂眼了。
想當初,譚克林一開始翻翻車,顯然伯樂眼一開始沒開上。譚克林也好,他們也好,哪怕陶智傑這個自稱好好說話的帶教先生,在謝婉瑩去他肝膽外的時候,他一開初也不敢對她放手。
這個辛老師是怎麽回事?莫非因爲同是女醫生,女醫生特别信任女醫生嗎?
肯定不是。婦科那邊女醫生帶女徒弟最多,沒聽說過這樣的情況。呼吸内科作爲内科科室,女學生一樣不少的,也同樣沒聽過這樣的。
隻能說,辛老師對謝同學打開别具一格的伯樂眼了?
究竟是誰安排這個辛老師帶謝同學的!傅昕恒等人的心頭閃現出這抹沉重的思考。
(老頑童:是在下沒錯了。)
旁觀的醫生們視線變得像針型攝像機,對接下來的纖支鏡操作全程重點暗中錄像,争取每一秒鍾的變化畫面都不放過,技術可能全在這了。
呼呼呼,是人們的耳朵聽見了嗎?沒有,是在腦海裏想象出來的畫面,根據辛妍君手上的動作聯想出來的。監視器畫面上先是沒有什麽變化的樣子,畢竟是氣流,氣流是空氣,眼睛看不見的,隻能通過其它物體對氣流的反應來觀察氣流。因此,醫生們的目光鎖定在了異物和氣管壁上。
思路是沒錯的,錯在于,變化發生的太快,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大家原想如同謝婉瑩說的可以用氣流可以推動異物,絕對不可能快速見效。高頻呼吸機的氣流不大,不可能變大,會傷害患童脆弱的氣管的。
麻醉醫生沒有接到辛妍君要求調節呼吸機氣流的指示,麻醉醫生自己不可能這樣做,甚至如果手術醫生提出這樣的要求他會直接反對。
氣流沖擊力沒法調整的情況下,如此微細的力道怎麽去撼動一塊像卡死在通道中的異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