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了。”擡個頭,湯主任發現謝婉瑩到了,那口歎息聲實屬罕見。再次說明了魯老師的事情難辦。
爲什麽肝膽外科的人對魯老師的事情如此焦急上心?尤其是陶師兄一聽從手術室沖到了急診科。謝婉瑩心想肯定有什麽科學根據的。臨床上的老師從來沒有不會做無端猜測。
這要說到臨床上一個常見想象,一個家庭,不管是不是血緣關系,有些疾病貌似會傳染一樣,會從這個病人傳到他的家人身上。明明不是傳染病都會這樣。譬如很多消化道疾病,說來是因爲同家庭的飲食習慣問題所緻了。
張老師四年前因肝癌不治最終在肝膽外科去世。聽說當初張老師得肝癌的時候,很多醫院裏的醫生都沒法相信。因爲張老師沒有常見的乙肝病史沒有肝硬化病史,是突如其來的肝髒腫瘤。
奇怪的起病,不明原因來的腫瘤,是臨床醫生最怕的。所有醫生包括張老師本人都對此有不好的預判。最終确實是惡化得非常快,手術後沒多久全身轉移緊接去世。
現在魯老師突然得病,是不是和張老師一樣呢?
“你和小宋談了沒有?”湯主任突然想到個問題,回頭再先問問陶智傑。
“談了,到時候她去魯老師家拜訪的時候,小宋跟着一塊去。我本也想跟去,但是可能老師此時此刻不想見到我們。”陶智傑的嗓音裏顯出了前所未有的低沉。
“小宋去可以的。魯老師的孫子在北都讀書。到時候她孫子回家,小宋可以和她孫子聊聊,看看如何解開魯老師的心結。”
原來魯老師的孫子張書平是在北都醫學院念書,去年剛入學,今年剛要升上大二。不過魯老師性格十分倔強,張書平在家裏從來聽爺爺奶奶的,不太可能說服得了老人家。
頑固不化,似乎是大佬們的性格通病了。因此有昨天一堆人軟硬兼施卻不能動搖魯老師半分。
可以說謝婉瑩昨天的分析對了,技術大佬更有自己的一套科學想法,不會被人輕易說動。
“你去她家準備怎麽說?”湯主任問謝婉瑩的計劃。
“今天先帶個病人的病例過去,嘗試接觸試探魯老師對現在的醫療手段顧慮在哪裏。”謝婉瑩說。
“你認爲她是對醫療手段有顧慮嗎?”湯主任和陶智傑對她這個看似很笃定的判斷感到意外,想她什麽時候認爲自己能看穿魯老師的心事了。
“她是個病人,是病人顧慮永遠隻有一種,叫做利益衡量。治病花銷,做不做手術的區别在哪,風險多高,苦痛多大。老師是醫生,在臨床上見多了這種病人,對這方面的顧慮肯定比行外人深。這些其實全涉及到當今的醫療手段和醫生的治療策略。”
另兩人發現她真把魯老師當作是一名普通病人看待了。
湯主任幡然醒悟:“也對,她和魯老師感情不深,看問題比較客觀。”
陶智傑的眼垂下來,似乎是在顧慮什麽。
“交給她去做未嘗不可。四年前一堆熟悉的人圍着張老師轉,最終也是那樣。”湯主任說到傷感的地方,咳咳兩聲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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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