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種麻醉藥物經常聯合使用,所以有可能我們看到一個病人眼皮閉上是睡着了,可其實他意識是清醒的,更有不知道疼但知道醫生在他身體上做了什麽的。後者對病人術後的心理傷害不言而喻。
怎麽知道這幾種藥物的配合使用合理規範達到最佳效果。主要看麻醉醫生在手術中的經驗和專業程度了。
現在,張庭海給病人調完劑量,病人的心跳穩下來了。
腹腔鏡繼續在病人體内遊走檢查。幾個外科醫生才敢繼續開聲說話。
“要肝移植的話,隻能他家屬捐肝了。”龔翔斌說。相信趙家人肯定集體願意積極救這個孫子的。因此排除了肝源沒有這個最難解的問題。
聽到幾個老師這個話,嶽文同擡起的右手在額角上擦一把。
哪裏是肝移植有無肝源的問題。老師們可能不是醫學生了忘記了他們的感受。趙兆偉若做了肝移植今後怕是沒醫院要的了,以後當不了醫生。這結果糟糕透頂,隻怕一年國協沒幾例這樣的事發生。國協醫生全國頂尖的,術前判斷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準确率。能在術台上被國協醫生宣判束手無策的病人等于說命懸。
外面同學們在等好消息。嶽文同想到這,心頭更潑啦潑啦地涼了。
怎麽和班上其他同學說?怎麽給輔導員打報告?等趙兆偉醒來後,全班人要怎麽面對趙兆偉?
心頭慌得一匹了,嶽文同突然扭個頭,兩束目光落在謝婉瑩身上。
“你怎麽想的?”
班長問她?謝婉瑩詫異地看回班長臉上:同是實習生,班長爲什麽問她意見?
嶽文同的視線停駐在她臉上沒動,肯定自己的問話不是無意識瞎說。
是她率先向主治醫生提出手術探查,必定深思熟慮過,否則說服不了一幫老師的。
班長的眼神裏一抹濃濃的擔憂之情。性格悶葫蘆不愛說話,但班長不是個冷心腸的人。
“班長,請放心。”謝婉瑩的音量放低避免影響到手術,咬字清楚地說道,“主刀在仔細觀察尋找切入口了。我相信,師兄最壞的打算不過可能在他肝髒上切一刀取石。現在最大的問題應該是膽道鏡究竟能不能深達肝髒較深的位置清除阻礙。所以,主刀要先觀察清楚。”
“這是你們小組術前讨論的結果嗎?”嶽文同質疑道,她說的話和何光佑他們說的太不一樣叫人懷疑他們是否讨論過手術。
“我們是經過術前讨論,懷疑過多種可能性。”謝婉瑩耐心解釋,“其中宋醫生提議過,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什麽原因導緻他廣泛的肝膿腫。這點共識,我和趙兆偉一樣有。基于這做的手術探查,所以各種結果不屬于意料之外。”
“不是查出結果了嗎?”嶽文同指着何光佑他們說的話,“這個結果你們讨論過怎麽處理嗎?隻有肝移植?”
“結果出來了嗎?”謝婉瑩反問他一聲,“膽汁淤積症的病因相當複雜,遺傳因素,代謝紊亂,吃錯藥物,太多原因。隻是局部的膽汁淤積或是全面的膽汁淤積,需要更全面的觀察。主刀并沒有觀察完整個肝髒。下結論不可能快的。按照開始的腹腔鏡檢查來判斷,肝髒不是遍體淺紅,不屬于肝硬化,更偏向是宋醫生說的,可能病變在右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