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都優秀的女醫學生和國協差不多,基本是内科生。有讀外科的,在臨床表現上卻遠遜于同期男生因此不被特别關注。
外科對女生來說有好幾個門檻,除了最常見的體力區别,最要緊的膽量女生比男生偏小。
其實在行業内有句話很能安慰女生的,醫院喜歡招男生是由于男生體力大可以當牲口用。
宋學霖不會因爲說見到眼前這兩個國協男生,以爲國協男生的水平隻這個樣子。他聽說了,這兩人是内科生。男生讀内科的,說明水平差一截去了。
外科男生并沒有跟着謝婉瑩來,估計外科生是不服氣輸給一個女生。不服氣歸不服氣,實際成績和能力是另一回事。男外科生不一定能赢得過她。畢竟,她這樣的女生實屬罕見,連他都覺得罕見的人絕對是罕見了。
像他今天,計劃先來肝膽外科打個招呼而已。這星期他剛結束學校的學業,準備手術收拾物品離開母校,下下星期再來國協附屬醫院正式報到,完全不用急。
結果陶智傑邀請他參與今晚小組讨論會,他答應了,留下來了。與其說他是想早點參與到單位的工作裏頭,不如說是今天下午遇到的事,讓他莫名其妙地想知道她的後續。
被他等到了。不出意外,陶智傑詢問起她下午的事:“今天那個急性闌尾炎的孕婦怎麽樣了?”
“她做了腹腔鏡手術。”謝婉瑩回答。
“譚醫生給她做的?”
“是。”謝婉瑩想這樣答沒錯,原本就屬于譚老師指揮的手術。
“是譚醫生主刀嗎?”
陶師兄竟然再問這一句做什麽?謝婉瑩的眼裏閃過一抹愣。
沒聽見她馬上作答這個問題,陶智傑意識到了結果,目視她的微笑更深了,手中的鋼筆尾巴搖一下,對她說:“瑩瑩,别太謙虛。”
“我沒有——”
“你告訴我,主刀是誰。”
謝婉瑩需要費勁兒想想這個問題怎麽解釋清楚:“是譚老師做的一助,但是,沒有譚老師的話——”
“你在手術裏頭被他罵了嗎?被他踢下去了嗎?你全程做完了主刀嗎?”陶智傑每句話均戳中了重點處。
“是,我這個主刀是譚老師指導下做的主刀。我沒有謙虛。”謝婉瑩回答着,感覺是可能自己對謙虛兩個字的理解和其他人的理解不太一樣。說話必須實事求是。實事求是怎麽是謙虛了。她覺得今晚整場手術是譚老師在主導不是她,這個結論絕對是當時手術間内所有人認可的。
坐在她前面的前輩們聽了她這話全在笑,望向她的眼底和陶智傑一樣越深了。
陶智傑轉過頭,笑眯眯問起組内其他醫生:“你們認爲她這話說得怎麽樣?”
“過度謙虛,等于是對自己要求甚高。”何光佑道。
“她的目光很遠大。”邱瑞雲補充上。
其他三個醫生,和謝婉瑩算是第一次見面,接到陶智傑問話也來評價了:
“有點不切實際的盲目追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