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查b超闌尾說沒事。懷疑泌尿系和婦科出問題的話,查過b超沒查出來問題。後來發現,我的手在肚臍下方往膀胱區去推的時候,她覺得不太舒服,有點牽扯痛的感覺。”謝婉瑩報告自己的思路,“我突然想起這個部位好像和臍尿管有關。b超的話,非要照出來,和老師說的一樣,除非在那個部位掃,一般醫生不會懷疑到這個地方。太小的話,輸尿管結石很小1厘米内都可能被b超漏診隻有ct能确診。我最後建議她去做這個部位的ct看看是怎麽回事。”
“你給她做了多久時間的觸診?”李教授問,他這個老教授想也知道患者這個症狀太隐秘很難摸出來的,很好奇實習生怎麽摸出來問題的。
“當時給她按了大概半個小時有。”謝婉瑩回憶估算上次給患者查體那個時間。
半小時查體隻摸個腹部,确實隻有實習生有這個時間和慢慢琢磨的勁兒,因爲在學習中有這個好奇心。臨床醫生均靠着經驗,嗖嗖嗖,很快觸診完形成習慣了。如果觸診個半天,會被患者懷疑技術行不行的。醫學生卻不會被質疑,反正患者知道你是個學生。
一大幫醫生聽完隻能苦笑苦笑哈。
話說回來,哪怕是醫學生不被病人所質疑,真正有耐心在查體過程中不斷重複動作琢磨病人病情的醫學生少之又少,更别說真的在琢磨中能悟出臨床前輩漏診部份的。
這樣的醫學生隻憑借毅力不夠,還需要基礎打的很牢固。罕見病和聰明天賦并不是很大關系了,基礎更重要。因爲罕見病經常藏在醫學研究的角落裏頭,需要醫生能随時記得起來,相當考驗一個醫生對基礎的全面性把握了。
“你當時觸診的時候能想到臍尿管這個部位,說明你在解剖學上學的很好。”李教授發自内心由衷地誇了把學生。
被老教授一誇,本該很興奮,謝婉瑩搖頭實事求是:“我能想到它不隻是因爲解剖學,還有學了組胚和病理的關系。”
李教授一幫醫生要想一想:哎,對哦。
像這種人體退化部分罕見病,沒有組胚加以理解,解剖學裏哪怕提及會遺忘。因爲組胚研究的正是人體結構分化發育發展的過程。
實際上解剖學的話,反而極少會提到臍尿管的。這地方基本上在嬰兒期退化變成臍正中韌帶了,變成韌帶了,有什麽好剖的。罕見病例情況下,想留到個标本都難。醫學院解剖室都沒有這種患者标本,可能醫院的标本室會有。
另一個深層次原因謝婉瑩不太可能講了,她重生前重點研修病理學,病理學要學的好必須先把組胚學吃透。
“你當時組胚考了多少分?”前輩們興緻勃勃地問她。
謝婉瑩不好當着所有人的面自誇,猶豫着。
高钊誠回頭問起她兩個同學:“她考多少分了?”
“嗯——滿分。”林昊答,因爲班長嶽文同是悶葫蘆不會先開口說話的。
“你們考多少?”
“八十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