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在外院做過任何檢查的傷者,送到來是休克狀态了。現場車禍狀況有多慘烈。
難怪病人家屬慌成這樣,外院醫生應該有對家屬說過:可能救不回來了。
“燕芬,救救你叔叔,救救你叔叔——”阿濤媽媽的嘴巴重複着這句話,不斷地重複,瑟瑟發抖的身體宛如風中随時倒下去的那個稻草人。
羅燕芬雙腿想動,被他媽媽的手死命使勁地抓住,甩不開,隻得急着往前看:“謝醫生,瑩瑩——”
“瑩瑩,怎麽辦?”李啓安問同學,主要是四周沒有老師給他問了。
“謝醫生。”護士姐姐也在對面看着她。
謝婉瑩的視線緊盯着監護儀上的心律曲線:嘀嘀,嘀嘀,嘀嘀嘀……
“叫了上面的醫生沒有?”護士轉過頭問同事。
“早打電話上去了,告訴他們病人來了。”
“通知了幾個科室?”
“普外,心胸外,腦外,通知了!”
“怎麽還沒到呢?”護士急得大喊大叫。
别看心電監護儀上心電曲線還在,可看着這個病人就不對。哪兒不對?傷者身上好像出血不多,衣服褲子隻有一小片小片的血迹。問題是,傷者整個意識是沒有的了,叫不醒,面色青白成這樣,内出血的可能性更大。
内出血比外出血難處理,外出血你看得見出血部位,可以在外面加壓包紮止血。内出血隻能送手術室止血了。内出血現在在急診科裏好像做不了什麽,隻能補液。而且不知道裏頭出血是什麽個狀況,哪裏出血了,出血量多少,傷者還有沒有救?
隻聽護士之間緊張的對話,李啓安想要當場跪倒了:送來要是等不到送手術室,這病人死定了。現在他們這些人能做什麽,好像什麽都不做了的樣子,有點束手無策。
“要等外科他們下來确定哪裏出血才能送哪兒。”
“哪裏出血?”
“不知道!”
“叫個醫生過來看。”
“外科值班的不在。”
“内科呢?”
“金醫生剛在,但是不知道走哪裏去了。另一個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打電話打電話——”
人這一着急,全亂了。急診幹活的說話都是語速快如閃電。一個個也是急到怕病人等不到醫生到。
“謝醫生不是在嗎?問問她!”
李啓安聽到那些護士這麽叫他同學時,吓一大跳:喂,他同學隻是進臨床幾天的實習生。
這種狀況下,别說護士,是誰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有個穿白大褂的先抓住看看怎麽辦再說了。
“謝醫生!”
謝婉瑩摸着傷者頸動脈頸靜脈,再看看患者血壓,對護士說:“趕緊準備心包穿刺!”
李啓安聽完她回答詫異,心想她真敢說,敢下判斷:什麽?心包穿刺,傷者心髒怎麽了?
“是什麽狀況?”
“心包積液了,可能心髒破裂了。”謝婉瑩道。
啊?四周李啓安和護士等人一片驚呼。
“去叫心胸外科!謝醫生說心髒破裂了——”
聽到護士們奔走相告自己同學的診斷,李啓安吃驚到要掉了下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