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燕芬的臉色一片紅,隻能否定自己剛說的話了:“我剛才說的意思不是這個——”
說完,她焦急了,因爲誰都聽得出來她占了下風,再看三個老師竟然一直沒叫停,是怎麽回事。
三個老師正隔岸觀火,高深莫測~
“你沒有和譚老師說過話,你沒有看過譚老師的手術,你沒有執行過譚老師下的醫囑。你剛來半天,你認爲你能知道譚老師怎麽想的?”正面的學術理論說不過這個新來的,羅燕芬趕緊另辟蹊徑,想用老資格來告訴指導新人就犯。
對方亂動我不動,謝婉瑩鎮定地告訴對方:“這是術前讨論。我讨論的中心圍繞的是病人的病曆,重點是檢查報告以及病人現有的身心狀态。病人的主治醫生的想法是貫徹在病人的病曆中的。我不是讨論譚老師的個人心理活動,我是讨論病人的情況。”
“可你剛剛一直在說譚老師怎麽想——”
“我沒有讨論他想的其它的事,我隻讨論他對這個病人的手術方案成型思路,有錯嗎?”
對方居然能這樣解釋!
羅燕芬啞了口,接着說:“譚老師對病人手術的成型思路你怎麽能了解?你沒有和老師談過。”
“老師下的醫囑,叫我們注意的東西,均會在病人病曆中有所體現,隻要是醫學生都知道這點。”
聽到她這話,羅燕芬不知覺要去重新翻翻病曆,結果發現,病曆在譚老師手裏。
去和老師要回病曆重新看?自打臉沒有記住病人的情況?
轉眼間她打消掉這個主意,也不信謝婉瑩能清楚記住病曆裏寫了什麽東西。
像這種長期患病的病人,病曆很多的,檢查報告更是一大堆,誰都沒法記清楚。
“你說說譚老師在病曆裏寫了什麽?”羅燕芬筆頭指着她提問。
沒想到謝婉瑩一行話下來條理清晰,不緊不慢,抓住重點:“病人上周五收入院的,譚老師馬上開了和血液方面有關的檢查。到了周一的時候,譚老師甚至有考慮叫血液科來會診。因爲入院時血紅蛋白七十六,輸了兩天血以後,病人的精神狀況老樣子。感覺是病人身體适應成慢性貧血了。”
“你怎麽知道譚老師有考慮讓血液科來會診?我們天天和譚老師相處在一起沒聽他提過這個事。”
對方來來去去,隻強調自己和譚老師在一起的時間比她謝婉瑩長。
謝婉瑩心裏也想:你天天跟老師在一起做什麽的?老資格卻連老師的醫囑都看不明白?
“醫囑裏有寫,譚老師想給病人開骨穿後來取消。可見譚老師總體考慮方向是病人的血液問題會導緻手術的風險很大。開腹的話,出血較多怕病人止不住血。但是血液各項檢查基本正常,所以取消了骨穿。”謝婉瑩再提出論據。
這個新來的連這點病曆細節都注意到了嗎?羅燕芬額頭出了點汗。這會兒不能否認,不然老師會認爲她沒有詳細記住病人的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