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藍方代表,也就是所謂師兄的建議,觀衆席的衆學員們們,一萬個人裏面有五萬個不同意,可不同意的理由卻是無法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來的,總不能說“我怕以後被放在書裏當典型”,那和主動放棄擇偶權有什麽區别,所以,這話是萬萬不能說的。
可其他理由也沒一個站得住腳的,總不能耍潑打滾無理取鬧吧,而且這辦法在六一學院也不好使。
明明大家都很抵觸,卻硬是說不出一個反對的理由。
隻能憋着,即便憋出内傷!
這才是最氣人的。
而台上的紅方代表聞言後做出思考狀,過了一會兒認真點頭道:“嗯,這個建議很好,我個人認爲價值很大,這次辯論會後我會擇機向上面反應的。”
見他們依然在台上假模假式的走流程互動,學生們都快被他們無恥的嘴臉把眼珠子都瞪掉了。
别裝了,我們都知道了,你們就是一夥兒的,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一個捧哏,一個逗哏,别欺負我們見識少啊!
差不多就得了。
藍方代表彷如做好事不留名的老實人,灑然一笑便轉身而走,不再談及這個話題,而是繼續道:
“至于修行宗門化之後很可能帶來的副作用,修二代修三代在情感與認同上與炎夏文明主體的割裂疏離,我們則準備用對待非人智慧生命類似的辦法進行解決。
他們出生于宗門,成長于宗門,所思所見所感皆沒有超脫于宗門體系的框架,這才是他們會産生割裂疏離感的重要原因。
也就是根源還在于他們自身的見識淺薄,沒有見到更廣闊的世界,不知道真正的天地。
解決的辦法就是主動幫他們開闊眼界。
特别是那些天賦出衆,表現優異的,我們要幫助他們去州級高等修行院校,副都分院,乃至六一學院進修深造。
這種遠離宗門的進修深造,并不會影響他們畢業後回去擔任長老或者宗主,推行起來并不會有任何難度。
唯一的影響就是州級高等學府,副都分院,六一學院在繼非人智慧生命之後,會多一批挂靠生。
呃,他們的資質天賦和同期靠自己的本事考入的學員應該都會差一些,比如來六一學院就讀的,來自普通小宗門的真天才當然也會有。
可那種檔次稍微差些,但宗門勢力強大,自身又身爲少宗主,還有那些父輩做出重大貢獻的,哪怕天賦資質方面稍微差些,我們覺得隻要其人品性不壞,都是可以允其入校就讀的。”
父輩的成就可以直接影響子女的前途。
對炎夏父母來說,沒有比這更大的奮鬥動力了。
六一學院的分量全球人類都清楚,在炎夏修行界人們的心中,更是早已将之神聖化,若自己幹得好子女能夠去裏面去走一遭……這絕對是一顆讓人無法拒絕的甘美甜棗。
而對于那些宗門勢力不弱的少宗主之流,要想加深他們對炎夏的認知,明白其分量有多重,沒什麽比讓他們親來六一學院度過一段難忘歲月更好地辦法了。
哪怕以後回去做了宗主,稱王稱霸,想要做些不利于炎夏大局之事,都會輾轉反側,三思而行。
唯一的阻礙就是六一學院這些心高氣傲的學員們,他們将學院的榮譽看得極重,現在卻要因爲一些正治考量将一些本來沒資格進來的批量送來,絕對會有看不過眼,甚至會面給他們以慘痛打擊的存在。
必須提前打好招呼,好好安撫,小小打擊一下也未嘗不可,畢竟這樣更能給人留下深刻的記憶。
可也不能打擊過度,真弄得懷疑自我,懷疑人生,到時候直接崩潰得撂挑子不幹,這個局面絕對不是炎夏所樂見。
紅方代表似乎也想到了某些可能,皺眉質問道:
“這對其他學員豈不是很不公平,大家原本都是靠本事進入學院,結果卻要和一群走後門的特招生一起,擱誰心裏也會有意見吧!
而且,這對六一學院這塊招牌也有所玷污,咱們什麽時候需要俯身去遷就别人的态度了!”
藍方代表微微一笑,道:“我倒以爲沒有你說的這麽誇張……”
他正要發揮他能把彎的說成直的,還讓人心服口服的口才,忽然,就聽得台下觀衆席發出一聲高呼:“師兄,别說了,我們沒意見!”
“對,老師,你就别演了,怪辛苦的,我們沒意見!”
“沒意見,我們都同意!”
“都同意,我們沒意見!”
先是一兩聲零星的呼喊,後來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其中,最後形成了整齊劃一,聲震雲霓的響亮口号。
似乎要借此機會,發洩今天自從踏入甲号廳以來就受到的各方面的壓制。
老師演我!
師兄坑我!
合夥設局套我!
别演了,别坑了,我們直接認栽,好不好?
台上衆人相視一笑,那位學長笑得最大聲,周圍有非六一學院出身的同事看着他,在他的印象裏,自從認識這家夥開始,他就是一副口才雄辯,心思犀利,讓人很想揍一頓卻找不到理由下手的模樣,從沒見他如此開懷肆意的大笑過。
“哈哈哈……”
……
六一學院的行動力那是沒得說。
或者說,在炎夏中樞強力推行,各環節緊密配合之下,全都以快得幾乎要與空氣摩擦出火花的速度展開了行動。
兩個月後,就已經各有一批非人智慧生命和“少宗主”們進入了六一學院的小院。
這些“少宗主”現在都還有戲名不副實,因爲他們的宗門到底安排在哪裏都還在與炎夏有關方面緊急磋商中,隻是因爲他們的父輩已經表達了堅決追随眼下中樞決策,指哪去哪兒的态度,再加上他們身後的商貿團勢力都很不小,父輩本身的實力也強,說不定還不等他們畢業,他們的父輩就要突破金丹境了。
而那些非人智慧生命的來曆更有意思,絕大多數都是前些年炎夏在各個地方捉到的那些性情溫順善良,沒有殺人過往的非人智慧生命,他們此前其實也多半都在六一學院,隻是不是以學生的身份,而是以被研究寵物的身份,活動區域也在遠離六一學院校址的一片指定區域。
至于真正躲在窮山僻壤之地隐匿藏身的,炎夏方面正在想方設法與他們取得聯系,宣傳新政策。
所以,現在進來這批,本質就是個“樣闆工程”,明明白白的事實擺在那裏,才更有說服力。
“看,六一學院已經開始實行了,還不趕緊上車,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錯失良機可别怪我!”
因爲這些“異類”的到來,學院的氣氛也變得有些怪。
一者根本還沒有從寵物這個身份轉變到學生這個身份上來,現在腦袋都是懵的,啥也不敢說,啥也不敢問,反正讓幹啥就幹啥。
一者在自家一畝三分地也算得上是一方俊傑,可他們很有自知之明,距離六一學院的高度,還差得遠。
現在忽然天降洪福,來到這裏,他們除了内心狂喜之外,就是無盡忐忑。
而已經被提前打好招呼的學員們,也沒有欺負他們,隻不過就是更加肆意的、毫不掩飾的釋放自己的才情。
今天與人切磋忽然有感,對一部功法完成改良;
明天忽然靈感迸射,設計出一款具有獨家知識産權的機關飛鳥;
或者秀一把天機神算的威力,從一堆貌似毫無邏輯,毫不相關的數據信息之中,推算出明天食堂會有新品推出;
從不欺負他們,也不歧視他們,非常彬彬有禮醬紫。
可這種和善已經足夠“少宗主”們感受到如山一般沉重的壓力,似乎直到此時,才确信自己确實進入到了那傳說中的所在,而原本自認爲各方面不差的自己忽然變成了渣渣。
直到半個月後,在老師的暗示下,這種行徑才消停,而“少宗主”們已經完成了心理重塑,認真規矩的開始了自己在六一學院的差生之旅。
等到他們畢業回歸,接替父輩打下的家業,憑着一身過硬的本事不僅輕易的征服了同輩,就連父輩們都歎爲觀止,心服口服。
有愛奉承拍馬屁的就會以炫耀的口吻在人前宣揚。
“那是,也不看看咱們宗主是什麽人,那可是六一學院出來的,懂?”
這種時候,他們的宗主總會目光幽深,如一汪深潭,從不會正面回應。
……
這天,陳中夏又往典藏閣主殿藏書區找靈感來了。
這已經成爲他的習慣,但凡遇到瓶頸阻塞,他就會親來此處尋找靈感。
雖然以他的實力,已将此間藏書爛熟于心。
但捧着一本書仔細閱讀和從腦海裏翻檢相關記憶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體驗。
溫故而知新。
内容還是那個内容,但百讀百新,靈感往往就會在某個不經意間自己蹦出來。
當日辯論會,那位藍方代表的師兄說的一段話給了他很大的觸動。
他說現有修行體系都是給人準備,并沒有給異類生命留下位置,若現有修行體系不能自己解決這個問題,那自然會有别的人出來解決這個問題。
陳中夏身爲現有修行體系的開創者,他認爲自己應該主動承擔起這個責任來。
于是,剛确定完修行第五境的他又開始迎接新的挑戰。
看了幾本書,無甚收獲,他感覺今日閱讀狀态不佳,便也不勉強,将書還回書架,準備離開。
經過門口時,還是一如既往的鞠躬如也。
這才準備離開。
跟他一起過來的金允兒也有樣學樣,向姜不苦鞠了個躬,雖然動作一樣,連彎腰幅度都一樣,可卻顯出一種俏皮玩耍的意味。
在她這個鞠躬裏,對長輩的虔誠恭敬并不多,反倒是有種“好玩”的意味在其中。
雖然結婚後她沒再如以前那般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黏在情郎身邊,但偶爾還是會于他同來的,所以,這麽多年下來,她對姜爺也非常熟悉了。
她對姜不苦的态度也和陳中夏發自内心的虔敬不同,主要倒是覺得“這個老頭蠻好玩”。
鞠完躬後,兩人就準備離開。
“站住!”
一聲熟悉的喊聲忽然響起。
陳中夏忽然止步,轉身,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他滿臉堆笑道:“姜爺,您老今天又有何指示?”
姜不苦撇了撇嘴,道:“别急着高興,放心,今天沒你好事,哪可能天天有好事等着你。”
說着依然背靠在躺椅上沒有起身的他擡了擡下巴,道:“我沒和你說,我和你老婆說話呢。”
“啊?”
不僅陳中夏驚訝,就連金允兒都一臉錯愕的看着他。
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仿佛在說,您居然對我有話說?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三十年啊三十年,自從自己入讀六一學院至今,已經過了三十年,您老從來都把我當空氣,現在居然寵幸我了,今天這是什麽神仙日子!
姜不苦見陳中夏杵在那裏沒動,便開口趕人道:“杵那幹嘛,哪來就回哪去,我要和你老婆說點知心話,你就不要旁聽了。”
要是換了其他男人敢這麽對陳中夏說話——呃,這個假設不成立,世上就沒哪個男的敢這麽跟他說話。
可這話從姜不苦口中說出來,陳中夏卻沒覺得有哪怕一點不妥,對金允兒道:“那你好好陪姜爺說話,我先走了。”
“姜爺,那我先走啦。”最後他又笑道。
“嗯。”
等陳中夏走了,就留下金允兒一人。
原本在陳中夏身邊,看他和姜不苦之間的互動,他覺得蠻好玩,可現在隻她一人面對姜不苦時,心情沒來由的就變得有些緊張,雙手食指都輕輕絞在了一起。
姜不苦依然靠躺在那張與他相伴幾十年的躺椅上,下巴示意了旁邊一張小馬紮道:“坐吧,别拘束,上一個坐這的還是你老公呢。”
他這張小馬紮可是很少開張的,一年最多也就那麽兩三次,最近的一次還是陳中夏做上面頓悟了一番。
聽姜不苦這麽說,本來還有些緊張的金允兒心态忽然恢複了過來,很規矩的坐下來,雙腿斜靠在一起,笑嘻嘻的問:“姜爺,您單獨留我下來,有什麽話與我說啊?”
姜不苦卻道:“我這雙眼看人可是很準的,特别是看人的天賦,一看一個準。你和陳中夏李未晞是同一屆入學的,你知道在我的判斷中,你們那一屆誰的天賦最高嗎?”
金允兒有些疑惑,不知道姜爺話題怎麽起得這麽偏,卻還是故意沉思了一會兒,才道:“李未晞吧,大家都這麽說,别人都在辛辛苦苦修煉,就她一天天如同夢遊一樣。”
姜不苦搖頭道:
“她那可不是夢遊,那是人家獨創的精神修煉之法,因爲她另辟蹊徑,而且找對了路,這才讓自己的修爲始終保持在同屆前列。
真要說懈怠,你們這一屆還真有,一進六一學院就放飛自我,假模假式的修行,可心思要麽在那些戲劇遊園會上,要麽就在郊遊踏青玩樂上,恨不得把之前爲進六一學院所遭的罪報複性的賺回來。”
金允兒聽得目瞪口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不敢置信的道:“您說我們那一屆我的天賦才是最好的?”
“嗯。”姜不苦輕輕點頭,可那神色卻說不出的笃定堅信。
在看人天賦方面,他從不謙虛。
每一屆新生入校,他都會對“借光”的對象做出調整,三十年前的妖孽天驕,陳中夏、李未晞、金允兒三人當然都上了榜。
但随着三十年過去,陳中夏、李未晞早已跌落出他的百人名單,唯有金允兒還在九十幾位堅挺的挂着。
也就是說,即便把她放在三十年後的今天,萬億炎夏子民中遴選出來的妖孽級新生代,她依然勉強能擠進千百之列!
細想一下就知道這有多恐怖。
其天賦之高,簡直超越了時代的桎梏!
老一輩的天驕奇才,随着世界上限的提升,新生代的天賦越來越好,前浪逐漸沒落,最後徹底被後浪擠到邊角旮旯,這已成爲一種常态。
在六一學院,姜不苦已經見證了無數類似的輪回。
隻是随着修行廣度和深度的持續提升,修爲越高,要完成境界之間的跨越所需時間越長,新生代需要耗費更多時間去學習積累,并于最後,完成那關鍵一躍——超越前輩,成爲新的頂峰!
若情況沒有變化,陳中夏、李未晞等人借着開創體系,領悟之深遠超他們這些優勢,能更久的保持自己身處第一序列的狀态,可二三十年後,必然有新生代走在他們更前方。
而金允兒,若她有心,卻能将這局面拖到五六十年後。
當然,姜不苦此時跟她說這些,也不是要告訴她如何在後輩的趕超下堅持得更久。
金允兒此刻已經呆住了,陷入深深的懷疑與自我懷疑之中。
“我這麽牛逼的嗎?”
“我真這麽厲害?我自己怎麽不知道?”
“可我假如真有這麽厲害,那我怎麽混得遠不如他倆?”
不過,又想,一個開創練氣修行之道,一個開創紫府觀想之法,即便自己真豁出命去,也不見得能開創出這種局面。
姜不苦道:“你的老公是現在修行體系的旗手,開創者,你最好的閨蜜的貢獻一點不比你老公差,在他們面前,你或許都有些自卑吧?打心底裏覺得自己比他們差很多。”
金允兒如同炸了毛的貓兒,嚷道:“誰說我自卑了,我一點都不自卑!”
隻需要看她的表情,就能瞬間明白一個成語的含義,虛張聲勢。
姜不苦也不反駁,隻是道:“現在有一個很好的機會,能讓你爲自己正名,你幹不幹?”
“什麽機會?”
她心想,傻子才不幹,又想,如果自己真能取得與老公相當的成就,好吧,差點也行,那麽,自己再提出想當女騎士的時候豈不也能更加理直氣壯,底氣十足?嘿嘿嘿。
姜不苦道:
“你們不是一直在搞精神修行如何調試甚至重塑肉身這方面的研究嗎?
還取得了非常驚人的成果,就是一個肉山醜女修了某些功法,若一路晉升到紫府境,也能醜女便仙女。
到現在,甚至能夠根據一人對自身的未來預期進行個性化的定制調試,能讓人按照自己的心意長成想要的樣子。
有這麽回事吧?”
“嗯嗯嗯,對對對,很多東西還都是我弄出來的。”
您說别的我可能不清楚,可說這個我可就太熟了。
雖然理念是李未晞提出的,可她更多的精力都在正事上,這種帶有玩樂性質的事并沒有過多參與,所以,在這方面的很多具有開創性的成果都是她發現的。
怎麽說老娘也是六一學院畢業,幹不了大事,美個容養個顔這種小事還辦不成嗎?
因爲這樣的信心,真讓她做成了。
不過,說到底這都是一些玩樂,最多最多,也就是爲生活增添了不少樂趣罷了,嘿嘿嘿。
姜不苦忽然道:“那你有沒有想過,不把這些成果局限在人的身上。”
“不用在人身上?那用在哪兒?難道給貓貓狗狗也來個美容養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金允兒幾乎是本能的吐槽道。
可她剛吐槽完,忽然就尖叫一聲,然後,發出一串隻有在亢奮到極點才會發出的鳴叫。
她此刻的心情,真的不比那事兒完之後稍差,甚至别有一種奇特的美妙。
塞茶壺裏的餃子,忽然蹦出來了!
一種前所未有的通透敞亮讓她恨不得把自己變成一團火炬一束光。
通透!
敞亮!
她忽然原地蹦了起來,直接就往外沖,人都已經沖出大殿了,聲音這才遙遙傳來,“姜爺,謝謝您的點撥,我現在心中有太多想法,想要趕快去驗證,等結果出來了必定第一時間向您彙報。”
時間一晃,又是兩個月過去了。
這天,消失了兩個月的金允兒忽然出現,人未到聲先至:“姜爺,我來給您報喜來啦。”
她跑步進殿,看了看身後,忽然皺眉,喝道:“都磨蹭幹什麽,還不趕快進來!”
然後,就聽見噗通跌倒在地的聲音,然後是趕緊爬起的聲音,同時還伴随着一聲怯怯弱弱,緊張兮兮的女童之音:“對……對不起!”
一個頭挽雙丫髻的女童艱難的跨過門檻,走進了殿中。
在她身後,緊跟着一位文靜的白長直少女,身姿極高,但卻低着頭,含着胸,不敢擡頭見人的樣子。
在她身後,跟着一個正太,也如少女般低垂着頭,隻是眼神忍不住好奇的亂瞥,瞥見殿門口坐着一個老人,趕緊收回視線,變得乖巧。
金允兒聽到女童道歉,皺眉道:“給你說了多少次,你現在是六一學院的學生,不要動不動就道歉。還有,你們一個個是幹什麽,把頭擡起來,還怕有人會吃了你們不成?”
“來,過來,你站這裏,你站這,排好隊……好,開始吧。”
她又是一番忙亂整饬,讓白長直少女站中間,女童站右側,正太站左側,聽她号令之後,三人面向姜不苦齊齊鞠躬道:“多謝姜爺再造之恩。”
姜不苦見金允兒給自己安排這麽一出,笑道:“你這又是哪一出?”
金允兒嘿嘿笑道:“之前受了您的點撥,靈感如同噴泉一樣,止也止不住的往外冒,正好學院現在有這麽多異類學員,不缺願意配合的志願者,而他們本身實力也不弱,隻要理論成功就能很快通過驗證,我們所有精擅這方面的修行者齊心協力忙活了兩個月,終于出了成果,您仔細看看他們仨。”
雙丫髻的女童長着一雙貓耳,走路輕手輕腳,随着她情緒的變化,一雙貓兒還會做出相應的變動,或是輕顫,或是忽地卷起緊貼在腦袋上。
文靜少女一頭白色直長發,雙瞳通紅,如同兩顆血紅的寶石。
貓女童,兔少女。
正太身上卻看不出什麽明顯的特征,姜不苦卻看不出什麽明顯的特征,若真強要說個特征,也就是他那顆光溜溜的腦袋,可這能看出什麽呢?
姜不苦忍不住好奇問金允兒:“他是?”
金允兒站在他們身側輕聲做口型提醒:“小烏龜。”
龜正太?
還真沒看出來!
姜不苦又仔細打量了一番,贊道:“你們果真厲害,短短兩個月,居然能夠做到這個地步,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金允兒臉上帶着按捺不住的驕傲,卻還強自謙虛道:“其實絕大部分理論工作都已經到位,這是無數愛美人士花了二十多年時間弄出來的,卻從沒将之放到更大的領域去設想,還是經您點撥,這才開竅。”
正說着,殿外忽然又傳來一陣動靜聲。
還有一個男生激動地聲音:“就在裏面,我剛才真看見了,一隻貓耳娘,一個疑似白兔少女,還有個很萌的正太。”
“啊?有正太?還是我們的同學?”一個女聲帶着莫名激動。
金允兒嘴角含笑,姜不苦一臉無奈。
再想起之前需要學院想方設法哄着才讓他們同意與異類做同學,現在卻又如此作态。
除了外貌,他們并沒有任何變化!
态度卻如此迥異。
哎,這個看臉的社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