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國玉玺,一個頗具神話傳說色彩的國寶。
春秋時,楚人卞和在山中得一塊璞玉,就獻給了厲王,厲王認爲一個農民拿了石頭戲弄自己,就砍了這位楚人的左腿。後來武王繼位,這位叫卞的楚人再獻寶玉,武王也是個不識貨的家夥,以欺君之罪又砍了他的右腳;這位叫卞的楚人抱着石頭在荊山山腳下大哭遇到了路過的文王,就這樣識貨的文王破開了這玉石外面那層皮,露出其中的果然是一塊寶玉,這就是和氏璧。
關于和氏璧的故事,中學課文裏都學過,曆史演義裏也都講述過。後來秦始皇一統天下,就拿這塊和氏璧做了一方玉玺,曆史記載其方圓四寸,有五條互相交織在一起的龍作爲提紐,下面由李斯撰寫的八個篆體字:受命于天,既壽永昌!這八個字充分表明了秦始皇的心态,我是天命真龍,得到上蒼認可管理人間,同時也希望自己能夠長生不老,大秦永遠昌盛。這枚玉玺,秦始皇稱它爲“天子玺”,是他口谕的象征,是最至高無上權利的存在。
隻可惜,大秦傳了一代就轟然倒塌,但是這方玉玺卻在統治者的手中不停的流轉着。随着曆史的變遷,國家命運的更疊,各方諸侯你唱罷來我登台。自是,其随江山易主凡不下十數次,盡嘗坎坷流離的痛楚。一直到北宋年間,靖康之難發生時,這方玉玺據說被大金國擄走,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在這之前每一朝帝王登基,都以掌握這枚傳國玉玺視爲正統,沒有玉玺的隻是草莽帝王,被世人看做得不到上蒼的認可,由此它又被稱爲“傳國玺”。由這枚玉玺引發的慘案、戰争和禍事可以講上幾天幾夜,但是這枚玉玺的确是在王莽篡漢時被摔破了一角。
以和氏璧爲原材料打造的傳國玉玺,就算是摔破的那一角又怎會被丢進垃圾堆呢?這塊玉被曆代皇權掙個你死我活,在尚玉文化如此發達的中國,完全是有可能被拿來雕琢成其它玉飾的。
傳國玉玺最後一次現身離現在已有一千年,後來明朝朱元璋兵發蒙古說是爲了民族大義,其實他也是想去找那枚能證明自己是“真命天子”的玉玺。曆史上關于這枚玉玺的去留從來都是争論不休,但是起碼自從北宋被滅後,漢人是再也沒有真正見過這方玉玺了。如果真如超子所言,何老斷定這玉環真是那玉玺一角所制,那不說破例收徒,就算是當祖宗拱着,怕是他也無怨。作爲一個古文化研究者,何老怎麽會面對這樣的東西不心動?
查文斌把玩着手中那枚玉環,憑他一個鄉野匹夫都知道這東西不是凡品,那何老又怎麽會看錯?
“這東西裏頭有一副圖,王軍是你父親的弟子,玉環中的圖又極有可能是我們在的這個地方。你父親是當時省裏的權威,也是國内考古界的泰山北鬥,他投靠你父親怕是爲了找到某些機會。”
超子躺在地上回道:“或許吧,人活着總得爲了點什麽。”
活着是爲了點什麽?查文斌因爲超子這句話開始沉思……他還有什麽可以留念的呢?天邊那顆孤星已經即将要隕落,他是不是也該毫無留念的離去?
“文斌哥。”“嗯?”
超子站起身來說道:“這塊玉環,”他頓了頓有些猶豫。
查文斌以爲他是看中這東西了,便說道:“你想要?等我出去就給你。”
“不是。”超子搖搖頭,“這塊玉環不是什麽好東西,有機會你帶着吧,别人拿着遲早會惹出禍事。”
“哦?”從超子嘴裏說出這話,查文斌還真頗有些意外,這更像是自己的台詞而不是那個吊兒郎當的小子。
超子幹笑道:“拿着它的人,沒有一個會是好下場。”“我從我父親留下的手稿裏看到的這句話。”他又補充了這一句。
查文斌把弄着那塊小圓環:“那我拿着豈不是也一樣?”
“你不同,你不會被這些身外之外迷住眼睛。”說完這句,超子似乎有意轉移了話題:“我們是不是該想辦法離開這裏了,蹲在這上面被下面那幾個怪物盯着心裏總不好受吧,再怎麽說,咱也是江湖上有名号的人物,就這麽被它們當做美味盯着,那要傳出去就沒法混了。”
查文斌從懷裏掏出了一張黃紙,鋪在地上用毛筆朱砂畫了一些符文上去,畫完之後用那紙疊了一隻紙鸢,紙鸢的尾巴上系了一根小紅繩,紅繩的另外一段繞在自己手指上。
“看着哈。”查文斌咬破自己的手指往那紙鸢的頭上一按,兩點猩紅就成了那紙鸢的眼睛模樣。
站在橋上,把那紙鸢慢慢往下放,或許是紙鸢上頭的血腥味讓下面那些早就急不可耐的毛僵起了性子,一個個在那拼命往上跳。待那紙鸢放到離那些毛僵恰好夠不着的位置時,查文斌開始用手指拉着那根線來回晃動,這些毛僵也跟着來回不停的跳動,大有不撕碎那血僵不罷休的意思。
逗了約莫兩分鍾後,他把那紙鸢重新拉了上來,又拿出一根一寸多長的釘子丢給了超子道:“腦門上方,拍下去,你一個,我兩個。”他遞給超子的正是滅魂釘!
這玩意,誰用都一樣,古樸的咒文和黝黑的長釘融爲一體。見時機成熟,查文斌把手中的紙鸢往前方一丢,紙鸢帶着細線順勢開始向前滑翔。那些早已等待多時的毛僵們怎麽會輕易放過這個沾着人血的紙鸢,前赴後繼的開始追着慢慢滑翔的紙鸢。
而這會兒,超子和查文斌分兵兩路早已退到了兩邊的過道之上,待那紙鸢開始緩緩落地之時,趁着毛僵們互相争奪,兩人手持滅魂釘縱身一躍而下。未等那三個毛僵有任何反應,超子和查文斌已經各自将手中的滅魂釘拍入了對方的腦門。
滅魂釘看似鋒利,但對于這些僵屍卻猶如刀入豆腐一般,瞬間就沒入了半寸有餘。兩個在外圍的僵屍頓時癱倒,眼看着是不會動彈了。此時還剩下最裏面那個搶到紙鸢的僵屍正把那血迹點放在自己鼻子下面嗅聞,查文斌摸出另外一枚釘子正預備朝着他的腦門拍下去。
查文斌低估了那毛僵的智商,它很顯然知道這個紙鸢隻是個誘餌,而同伴的倒下已經引起了它的警覺。當查文斌高高舉起的手臂準備淩空砸下的時候,它已經率先轉身了。
一隻粗壯而有力的大手如同閃電一般卡住了查文斌的手腕,鋒利的指甲如同五柄鋒利的尖刃,刹那間查文斌就覺得自己手腕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那股鎮痛差點讓他喘不過氣。流出的鮮血更加刺激了毛僵的瘋狂,它另外一隻手臂已經擺直,手指齊齊伸出,作勢就朝着他的心髒部位捅去。
查文斌已經來不及抵擋,他失算了,他沒有想到這些毛僵的動作會如此之快,一般僵屍的轉身都是要原地跳回,而這個則是和人一樣直接扭轉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超子拔出自己的匕首用力向上一沖,合着全身之力的匕首牢牢的插進了毛僵身體的某個部位。雖然普通的匕首并不能給它帶來任何傷害,但這一沖撞也讓查文斌有了喘息之機。哪裏還顧得上手臂的疼痛,操起那枚滅魂釘閃過超子的身邊,一枚釘子狠狠的砸進了那毛僵的腦袋,接着那東西便在超子的懷裏開始癱瘓了下去。
查文斌趕緊拿出一瓶粉末倒在自己傷口上,毛僵都是有屍毒的,這裏沒條件蒸煮糯米水,隻能用這些勉強湊合用着。
等他處理完了,他才看到,超子那小子這會兒也正蹲在地上。查文斌問道:“沒事吧你?”
超子的身子是背對着查文斌的,他搖了搖自己的腦袋。
查文斌伸出手去想拉他一把道:“這東西比我想的要聰明。”當他的手快要觸及到超子的背部時,他看到超子的肩膀在不停的發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