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誰見鬼了?誰都見鬼了!
“大寶說看見我們先進去了,那進去的肯定不是我們,我們六個一直都在一起對嗎?”查文斌說道,大家也都點頭肯定。“那好!但是我們又明明看到了大寶死了,現在看來那個死掉的并不是真的大寶,我們大家都見鬼了!大寶,你把你進來之後的事情一路都詳細的講給我們聽一遍。”
“進了門我就一直跟在你們後面,後來那扇門關了要過一座橋,橋面上霧很大,我過去後就發現你們在等我了,接着就到了這兒,然後你們就進去了,我就跟着了。”
侏儒瞪大着眼睛道:“就這麽簡單?”
大寶聳聳肩,意思是就這麽簡單。
袁敏補充道:“出問題的環節就在那個橋,也就是說我們都看到大寶掉下去死了,而他在穿過那兒的時候不禁毫發無損,而且還跟着另一隊‘我們’到了這兒。”
“不管怎樣萬幸的是他沒事。”查文斌安慰着大家,誰都不想丢下誰,失去戰友的痛苦他很了解。“你是親眼看到那隊‘我們’進了中間那扇門嘛?”
大寶點點頭道:“我是跟着他們進去的。”
查文斌拿出羅盤架了個方位道:“如果是我,我會選擇左邊那道門,而不是中間的。”
大寶有些不解道:“你這話真有點搞笑,這裏不就隻有一扇門嘛?”
一句話,六個小夥們同時驚呆了!
侏儒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你眼花了吧?這不有三扇門嘛?”
大寶有些無奈,他跟看着怪物一樣的看着這群人,到底誰是鬼?老子看你們一個個才邪乎的很呢,一會兒說老子死了,一會兒又說大家都見鬼了,還說這裏有三扇門。
“我現在懷疑,剛才那波人才是真的你們!”說着,他向後撤了幾步,緩緩的從背上取出那杆散彈槍。
這邊卓雄果斷也瞄準了,一時間,自己人竟然槍口相對了。
“都放下槍!”查文斌趕緊制止,袁敏也同時以命令的口氣像大寶喝道:“幹什麽,你連我也想殺嘛!”
“我現在不敢确定你們到底是誰,最好不要怪我!”
查文斌制不了大寶,就先把卓雄給攔下了:“冷靜些,冷靜些,我們之間肯定有人着道了。”“大寶,你确定真的隻有一扇門?”
“廢話!老子有空跟你們扯這些嘛?”
查文斌把玄拉到一邊問:“小哥,你看到幾扇?”
“三扇。”
他和玄都是修道之人,自認爲就算是幻覺也沒那麽容易中招,而且也絲毫沒感覺到自己有中招的迹象,玄能看透那霧,他也決計不會看錯到底有幾扇門。
“卓雄,你還記得我們曾經遇到過的那面湖嘛,當時我們進入的那個地方誰都感覺就是那樣的,但其實它并不是那樣,我相信誰都沒有說謊,而且這個謊言很好破。”
辦法很簡單,既然大寶一口咬定隻有一道門,而他們又偏偏看到了三道,那麽隻需要派一個人去另外兩道門邊試試便知,如果能走進去,大寶眼中看到的一定是那個人穿牆而過;如果真如大寶所說,是他們眼花了,那麽試的人便會發覺這是牆壁根本走不通。
查文斌決定親自試一試,因爲有一種可能在他心頭已經起了很久了,隻是他一直不願意去面對。
一步、兩步……,很快他就走到了左邊那扇門。回頭,他沖着衆人笑了笑,擡起左腳,跨過門檻……
卓雄果斷再次舉槍瞄準了大寶的額頭:“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大寶一臉不可思議看着那光秃秃的牆壁喃喃道:“天呐,我看到他鑽進牆壁裏去了。”接着,他十分不詳細的走到了那片牆壁處用手按了按,手掌心傳來的是堅實的塔磚。
大寶瞬間覺得自己的腦子淩亂了,他一步一步的後撤道:“你們、你們都是鬼!”他已經退到了中間那扇門的地方,眼瞅着就要進去了。
“抓住他!”卓雄喝道,侏儒和袁敏一前一後的迅速沖了出去,爲了防止大寶逃走,卓雄把槍口對上“呯、呯”得連開了兩槍以示爲警告。
也就是這時,玄喊道:“慢!都别動!”
“怎麽了玄?”袁敏停下來了,她知道玄一向很少說話。
“我看到了,的确隻有一扇門!”
“什麽時候,明明就是三扇啊!”
“剛才他開槍的時候。”玄快步走到了剛才查文斌進門的位置,慢慢的伸出一隻手往門上輕輕推了過去。
“你們都不是人!”大寶嘶吼道,因爲他看見了玄整條手臂輕輕松松的穿進了堅硬的塔磚!
玄的一隻手臂在裏面探尋着什麽,過了一會兒,他臉上的表情開始變緊張,手臂的肌肉開始發力,青筋也開始變粗,再接着一發力,他的手臂猛得向後一拉,一個人被他帶了出來。
那個人是面色慘白的查文斌!
查文斌還是對着玄行了個禮:“不是你,我可能永遠也不會發現這裏的秘密。”
玄同樣回道:“不是你,我也發現不了。”
這兩人的對話徹底攪亂了所有人的大腦……
查文斌說道:“那你說你發現了什麽?”
“隻有一道門!”
“其實又有三道門,對于大寶來說隻有一道,但是對于我們有三道。”查文斌示意大家都停下,他說道:“我曾經遇到過這樣一件事:那一年,我從昆侖回來後走了很多地方,路過一個村口的時候,看到一個中年人坐在石頭上曬太陽,太陽下面,他沒有影子。
我見那人不像是惡鬼,穿着樸實,還跟我這個生人主動打招呼,就先沒點破。那人還很熱情的邀請我去他家坐坐,我原本沒心去打攪,突然村子裏頭響起了三下爆竹,那是農村裏死了人的信号。那人轉過身一瞧,說那爆竹升起的地方像是在自家邊上,他還跟我說估摸着是隔壁那個老太太走了,看我是個道士,他還要拉着我一起去瞧。
我就跟着他後面,村子裏也有很多人往那個方向跑,他看到了一些熟悉的村民,就上去問是哪家出事了,可誰都沒有跟他說話,就像壓根沒聽見一樣。倒是後來有一個老者看到了他主動說那可能是他家,還囑咐他跑快一點。
那人應了,一邊招呼我,一邊就走。等我們到的時候,那人傻眼了,全村的人都在往他家院子裏頭湧,他推開門,我跟着進去,隻見那院子裏頭人頭攢動,一個婆娘和一個女娃娃正在地上撒潑着嚎啕大哭。那人撥開人群就往屋子裏沖,我緊跟着過去,到了屋子裏頭一瞧,一塊門闆上正放着一具屍體,有些上了年紀的老人正在給他換壽衣,但是他的眼睛卻怎麽都是睜着的。
那個人就這樣呆呆的站在門闆邊上,他不敢相信,躺在門闆上換壽衣的人就是他自己。屋子裏頭的一角,有兩個陰差已經在等着了,他們拿出鏈子捆了人,任憑他如何喊叫,就是沒有人聽到,也沒有看到。
後來,我走到那屍體的邊上附在他耳邊隻輕輕了說了一句話,他就閉眼了。”
紮褐和侏儒膽子小,卻聽的最出神,兩人這會兒已經抱在了一起,紮褐把脖子伸長了問道:“你說了什麽?”
查文斌掃了一眼衆人,那眼神無比的冷峻,吓得紮褐脖子一下子又縮了回去。
“我隻說了一句:你已經死了。”
查文斌講完了,玄說道:“你看到的是他的魂。”
“沒錯,魂在四十九天内都不會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而人在魂離開自己的時候也照樣能行動,吃喝拉撒一切照舊。那個能看到他的老頭是因爲他的陽壽也同樣已經盡了,這就跟大寶能看見兩對我們的道理是一樣的,我說了,各位不要害怕。”
查文斌繼續說道:“我們現在看到的彼此,都是各自的魂魄,大寶先前跟着的那一對人是丢了魂的我們。”
所有人的臉包括玄全都慘白一片,魂!
他繼續道:“所以,我們沒有影子,但是大寶有。爲什麽我們都丢了魂,而大寶沒有,那隻能是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大寶一定有什麽東西跟我們不一樣。”
大寶的散彈槍都快要抓不住了,他隻覺得自己背後的冷汗一陣接着一陣,這都是些什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