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對峙
司徒煜這個人，最擅于喜怒不形于色。
尋常人站在他身邊是看不出來他生氣的。
司徒煜面無表情的看着對面的人。
“太子妃從前如何，你們沒有人不清楚吧？
未嫁給本宮之前，她可曾有過姓名？”
這話問的，在沒有沖喜這回事之前，蘇顔在京城裏，幾乎算是查無此人。
沖喜的時候挑到了這個人，還有人根本就不知道是誰。
說是得罪，都是擡舉了蘇顔。
但是嫁給的太子之後，蘇顔一下子出現了衆人的視線裏。
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司徒煜真的好了！
“太子說的沒錯，太子妃從來都是恪守婦道，除了照顧太子什麽都沒做過，外面的惡意中傷，也不該由太子妃承擔！”
說實話，司徒煜這邊的人也不喜歡蘇顔，原因就是蘇顔是蘇相的女兒，而蘇相是站在司徒煜的對立面兒的。
但是現在，在這個當口，他們必須無條件的支持司徒煜說的每一句話！
“江湖上的人雖然明日裏很少在朝廷出入，卻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往來，這些各位大人應該是心知肚明的。”
朝廷裏也會有很多不能對外人道的東西，這些東西的處理手段，往往都是參雜了江湖上的手段。
所以江湖和朝廷，并不是互不幹涉，而且互相共存的。
“說的沒錯，剛才對面幾位大人說，太子妃招惹他們是太子妃的錯的，本官不能認同，因爲據本官所知的太子妃，自從大婚之後，就鮮少離開太子府，少數幾次出門也都是和太子一起，不知道對面大人說的招惹是什麽意思。”
“是啊，難道對面大人所說的招惹，是太子妃照顧好了太子，亦或者說，太子妃和太子關系和睦？
若是這樣的話，也外面太荒唐了！”
對面的人被這麽一搶白，也頓了頓。
主要是疑問這件事情他們原本就立不住腳，蘇顔太安分守己了，鮮少自己外出，讓他們想找麻煩都困難。
司徒寒看了一眼蘇相，蘇相立刻站出來幾步。
“各位同僚請稍安勿躁，千錯萬錯都是小女的錯，但是小女的秉性，老夫是最清楚的，能力有限，影響不了那麽大的局面！”
這話意思是幫蘇顔開解，隻是讓聽得人難受。
蘇顔是蘇相的女兒，但也是太子妃。
古人出嫁随夫，父親基本已經無權再幹涉了。
所以蘇相這一番話，看着是幫蘇顔，實際上卻是在打司徒煜的臉。
這點，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這是蘇相徹底表明了立場，他選擇了司徒寒。
當然，蘇相原本就是司徒寒的人，隻是當初因爲蘇顔的出嫁，以爲蘇相會動搖，他此刻重新申明立場，在衆人的意料之外，也算是情理之中。
司徒煜看了他一眼，“看來蘇相是忘了一件事。”
“太子……”
“蘇顔已經嫁入皇家，是皇家的人，蘇相你有什麽資格替太子妃發聲，更何況還是抹黑太子妃？”
這罪名……
蘇相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明鑒，下官絕無此意！”
“她能當上太子妃，必然是父皇精挑細選，縱然一開始是帶着目的，但是如今也是皇家承認的兒媳。”
司徒煜眼神發冷，“但是蘇相你現在卻說太子妃無能？”
“下官……”
“身爲人父，女兒被人污蔑，你做的就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蘇相的人品還真是讓人敬佩。”
蘇相臉色難看，但是司徒煜卻并沒有打算放過他。
“還是說，蘇相從來沒有把太子妃這女兒放在眼裏，也更加沒有将本宮放在眼裏？”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皇兄，蘇相也是愛女心切，可能說錯了話，不至于……”
司徒煜看過去，“羿王當然覺得不至于，蘇相可是聽了羿王的吩咐開口說話，這個時候，羿王也要替蘇相說情？
這算什麽？
主仆情深？”
這話讓司徒寒的臉色也跟着變了。
但是也瞬間明白，司徒煜這是真的生氣了。
司徒寒很清楚，一旦司徒煜真的動怒了，那事情不見結果，司徒煜都不會罷休，今日司徒煜是對準了蘇相了嗎？
沒錯，今日司徒煜是真的生氣了，目标就是蘇相，他今日要廢了蘇相！
“太子，你這是幹什麽？
這裏是禦書房，你以爲是菜市場？”
皇上斥責了一聲。
司徒煜拱手行禮，“就是因爲是禦書房，兒臣才不允許有人随意抹黑太子妃。”
“在内，太子妃是兒臣得妻，在外，太子妃是我天晟的臉面，外人見了且要恭恭敬敬，但是太子妃的父親，卻能随口抹黑太子妃？”
“這事兒，兒臣若是這麽算了，枉爲男人！”
說完，司徒煜緊跟着咳嗽了幾聲，吓得周圍的大臣紛紛關心。
更有人直接指責蘇相，“蘇相說話也着實過分，逾越了自己的本分，先君臣後家人，蘇相這個道理都不懂，這是要把手伸到太子府去嗎？”
“本相沒有！”
“沒有？
聽說之前因爲蘇府大少爺得罪了太子妃，被太子妃交給刑部，蘇家曾經關起門來教訓太子妃，幸好太子去的及時，才免除了太子妃的災難！”
“對，這事兒下官也聽說了，聽說當時叫嚣的是，縱然你是太子妃，本相也能教訓你！”
蘇相的臉色白了，人也跟着慌張起來。
“沒有，我……”
“蘇相，可有此事！”
皇上也沉下臉。
若大臣們說的都是真的，那蘇相也實在嚣張。
蘇顔再不好，那也是皇家媳婦，就算是教訓那也是皇家關起門來教訓，蘇相算是什麽東西？
他以爲自己打的時候蘇顔的臉，卻不想将太子和皇上也一起打了。
“絕無此事！”
“那日刑部侍郎親自帶人到蘇相府抓人，可以作證！”
司徒煜這邊有人說。
刑部侍郎立刻上前，一闆一眼的說，“回皇上的話，下官的确是抓了蘇相的兒子，因爲蘇相的兒子對太子妃動手，這點下官親眼所見！”
一聽這話，皇上大怒，怒視蘇相。
“皇上，這……臣可以解釋！”
“後來蘇相的夫人還到刑部鬧過，要求我們立刻釋放蘇相的公子，不然就讓我們好看，這點，尚書大人可以作證！”
刑部尚書，濮運！
是司徒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