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梓萱似笑非笑的看着周立德。
不過是試了一試,他就這麽迫不及待了嗎?
她有說,她一定會離婚,一定會再找一個嗎?
“周二,你這麽迫不及待的對我的妻子表忠心,有沒有問過我一聲?”景榕的聲音從一側響起。
下一秒,景榕就從旁邊的座位上從容的走了過來,坐在了墨梓萱的身邊,一副哀怨的表情說道:“梓萱,你這麽逗着他玩,真的好嗎?”
周立德的臉色驟然大變!
景榕怎麽會在這裏?
那個人不是說拖住了景榕,讓他來不了這裏的嗎?
墨梓萱不動聲色的說道:“好了,我吃的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一步了。兩位有話,可以慢慢談。”
說完,墨梓萱拎着包,優雅從容的離開了。
“梓萱!”周立德想拉住墨梓萱,卻被景榕一下子給擋住了。
“周二,看來有些事情,需要好好的聊一下了。”景榕在墨梓忻面前慫,在尹司宸面前慫,在别人面前還真不慫。
周立德面色不太好看:“我跟你沒什麽好談的。”
“是嗎?那我跟你談。”景榕坐在了墨梓萱剛剛坐的位置上,用墨梓萱用過的酒杯,喝了一口,慢條斯理的說道:“當然你也可以不談,隻要你能承受的起周家股票被收購的結局。”
話音一落,周立德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周立德馬上接通了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鬼哭狼嚎般的聲音:“二少,不好了,有人在大肆收購周家的股票!有兩個大股東,已經将手裏的股票全都賣掉了!那個人還說,如果二少還不收手的話,周家百分之三十的股權,将全部易主……”
周立德的臉色刷的一下變的蒼白無比,電話丢在了一邊,用肯定的語句說道:“是你幹的!”
景榕輕輕一笑,說道:“确切的說,是我的侄子親自動的手。現在能讓他住手的,就隻有我的一個電話!你也不用試圖去找幫手,我已經跟其他人都打過招呼了,沒人會過問你家的事情。不管怎麽說,我現在依然頂着墨家女婿的頭銜,那些人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周二,現在,我們可以好好的聊聊了嗎?”
周立德倒吸一口冷氣!
他以前隻是知道景榕是個纨绔公子,卻沒想到,纨绔的表象下,隐藏着一個老練狠辣的手段。
景榕不惜成本的收購股票,到時候低價抛出,必定引起周家股票的動蕩,引發股民不安。
他這是甯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也要給周家難受。
事情做完了,景榕不過損失一點錢,周家卻要承受董事局的怒火和大部分讓利擺平。
太陰險了!
“你想談什麽?”周立德果然非常識時務的認慫了。
“我要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指點你。”景榕給周立德倒了一杯酒,說道:“這個人在針對景家,針對我!這口氣,我如果就這麽咽下去了,我還是個男人嗎?”
“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我隻知道對方對你的行蹤了如指掌。”周立德面色蒼白的說道:“我承認,我是有挖牆腳的心思,但是我沒有針對過景家。”
“明白,你隻不過是那個人手裏的一枚棋子。”景榕點點頭:“你也沒這個本事,去打擊景家。如果你有這個本事,周家的繼承人就是你,而不是你的大哥了。”
周立德眼底隐藏着怒火,卻不敢發出來。
現在周家的命,還捏在景榕的手上呢。
“我想幫,但是無能爲力,因爲一直都是單線聯系。”周立德咬牙說道:“我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無所謂。我隻問你一句,如果這個人站在你的面前說話,你能認出來嗎?”景榕開口問道。
“能。”周立德點點頭。
“很好。”景榕微微笑着:“那麽,過幾天可能要麻煩周二公子一下,幫忙認一認人。”
“好……”周立德到了這個地步,也已經猜到,他跟墨梓萱大概是沒戲了,隻能低頭了,說道:“我會按照你說的做,那麽周家的股票……”
景榕淡定的看着他說道:“隻要周二公子按照我說的去做,我手裏的股票,會以市場價回到周家的手中。”
“多謝。”周二這才松了口氣。
遠在海外的尹司宸,此時正坐在景家的大廳裏,喝着景家奉上的好茶,聽着景家說着各種不容易。
尹司宸不疾不徐的撫着茶水,似乎聽進去了景家的訴苦,又似乎沒聽見。
“尹總,您看這個事情……”景家老太爺惴惴不安的開口:“都是孩子們不争氣,惹您不高興了。”
“老太爺言重了。”尹司宸這才将茶水放在了桌子上,淡淡的說道:“其實沒有你們想的那麽複雜。我之所以終止跟景家的合作,不過是因爲墨家的請求。老太爺與其在這裏求我,倒是不如好好的求一求你們的姻親墨家。不管怎麽說,墨梓萱都是你們景家的兒媳婦,你開口要求的話,想必墨梓萱不會拒絕。”
景家老太爺的老臉一紅。
現在的他,哪裏有臉去求墨梓萱?
尹司宸都把話擺在桌面上了,那就是不打算給景家留臉了。
“尹總,這個事情,跟我們大房二房三房都沒有關系。景榕的事情,我們可沒參與。”景家大夫人忍不住開口說道。
“可是在外面人眼裏,景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誰知道,是誰的主意是誰下的手呢?”尹司宸目光不經意的落在景家老太太的身上。
景家老太太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這個年輕人的目光,還真是可怕啊!
“當然,我既然來了,也是有心想好好解決這個問題的。”尹司宸口風一轉,又說了下去:“不過,這事情,可能就要老太爺親自出處理了。”
“尹總,您這話是……”景家老太爺不解的看了過來。
尹司宸看看周圍的人,淡淡的開口:“老太爺确定在這裏談這個事情嗎?”
說完,尹司宸沖着小A點點頭,小A将一個文件夾遞給了景家的老太爺。
景家老太爺隻是翻了一下,臉色頓時變了,一下子站了起來:“尹總,我們可以去書房談一下嗎?”
“當然。”尹司宸微微颔首。
很快,景家老太爺就帶着尹司宸去了書房,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尹總,您這是從哪兒得到的?”一進書房,景家老太爺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自然是調查出來的。”尹司宸從容的在景家老太爺的面前坐下,說道:“僅僅因爲三十多年前的一樁風流韻事,連累到自己的兒子,甚至連累到整個景家,老太爺有什麽想說的嗎?”
尹司宸這句話,算是把景家最後的遮羞布都給扯了下來。
他拿到了國内的調查,然後集中人手去調查梅樂,果然讓他抓到了蛛絲馬迹。
一直給黛爾和周立德出謀劃策提供消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梅樂身邊最得力的助手,黑森執事。
黑森從小就是生長在這,一直沒離開過大區的人,所以他的口音裏帶着一股本地的口音。
正是這個口音,讓黛爾跟周立德一下子從數百個聲音裏,一下子指認了出來。
尹司宸命人将黑森帶走,将黛爾和周立德拉到他的面前那一刻,黑森如同紮破的氣球一般,一下子就癟了。
甚至不用逼供,黑森就坦白了一切。
做這些事情的人,的确就是梅樂?庫博。
她對景家出手的原因也非常的簡單,那就是不甘心。
從景家老太爺續娶了小妻子之後,梅樂就一直懷恨在心。
她一直都想讓景家老太爺後悔,可是一直沒找到機會。
直到景榕娶了墨梓萱。
那份仇恨和不甘,徹底吞噬了梅樂的理智,她開始不惜一切代價,用三年的時間布置,發誓要毀掉景家老太爺最在乎的東西。
對景家老太爺來說,最在乎的無非就是景家和他的子孫。
所以梅樂就收買了景家老太太身邊的人,不停的給她吹風,景家要多子多孫才有福氣,多生一個孩子就能多領一份家業。
恰好,景家老太爺的确是這麽個心思。
梅樂的算計一下子就得逞了,所以才有了景家這段時間的亂象。
看到尹司宸的調查報告,景家老太爺後悔的腸子都是青的。
早知道梅樂是這麽一個小肚雞腸的人,當初,他說什麽都不會招惹這個女人的!
“梅樂是大公爵最受寵的女兒,她要做什麽,大公爵自然不會阻攔。”尹司宸慢條斯理的說道:“有了大公爵的支持,梅樂要人有人要錢有錢,收買一個黛爾算什麽?找一個周立德挖你家的牆角算什麽?老太爺,按說這是你們的家事,我不好過問。”
“不不不,尹總,這次多虧了您,我才會知道這些事情。景家對不起梓萱,我一定會給墨家一個滿意的交代的!”景家老太爺趕緊表态說道。
“按說我也懶得管閑事兒,要不是兮兮一直關注,心疼墨梓萱,我是不會多這個嘴的。”尹司宸淡笑着說道:“所以我今天隻是來提醒一句,并沒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