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昕那表情太直接,就是一個你是不是傻?
其他人都背過身笑的不行了,費揚阿紅着臉,吭哧吭哧:“那……那也不能随意吧,那……”
“人家都十五了,怎麽就随意了?有娘娘做主,有國公爺和夫人做主呢。”錢越好心解釋。
“那也不成!不成!”費揚阿猛地站起來,咣一聲撞在馬車頂子上,然後哎喲一聲又坐下。
使勁拍大腿:“不成!太子爺不成!”
“孤好着呢,你不成吧?”弘昕靠着馬車,眯着眼。
“不是,不是!”費揚阿忙擺手:“臣不是那個意思,就是不成!她……她不能嫁給旁人。我咋辦?”
“我說你慫不慫?你倒是上啊!”其他的哈哈珠子哼了一下。
費揚阿皺眉:“我不能直白的上吧!”
“該說的,孤都告訴你了,反正天下好姑娘多得是。好了,都不許說話了,孤眯一會。”他一揮手,閉上眼道。
費揚阿想說話,有不敢打攪太子爺歇息,真是糾結死了。
他也想直接上啊,可是葉珍對他又不喜歡……
才十五,忙什麽啊?他都十七了!到底急什麽?慢慢來不好麽?
好在馬上就去蒙古了,去了蒙古,他一定好好的問問。
怎麽就不成?他這麽好,何況他喜歡葉珍可不是因爲家世!
他跟着太子爺,以後什麽前途沒有,不圖葉家的家世!
錢越看着費揚阿這樣,好笑之餘,漸漸想到了家裏的韓氏。
韓氏挺好的,性子也開朗,也是個懂事的。
他少年心性,初試情滋味,其實覺得很好。
等送了太子爺回了園子裏,哈哈珠子們就各自回府了。
錢越回去的時候,着實不早了。
回了正院,先給錢老太爺和錢先林請安,錢老太爺在老太太那歇着,留下話,他回來就去歇着吧,明日再請安。
至于錢先林……不必說,也在額娘那。沒見着。
錢越一時間覺得好笑,都是專一的。
他回了松濤苑,就問了一句韓氏呢。
“回大爺的話,韓姨娘還沒睡呢,要請來麽?”
“叫來吧。”錢越也不知爲什麽,就覺得挺高興的。
韓氏很快就來了。
她穿着一身淺粉色的衣裳,腳步很快,臉上帶着笑意進來福身:“爺回來了。”
“你怎麽沒睡?時辰不早了。”錢越看着她問。
“爺還沒回,妾不敢睡啊。”韓氏道。
“你怕?”錢越看她。
“不是不是,妾不是怕,這裏很好呢。妾是想着,今兒是皇貴妃娘娘的冊封禮。爺肯定會喝酒,要是回來了說不定要妾伺候呢。就沒敢睡。何況主子沒回來,妾是不該睡的呀。”
韓氏擺手,忙解釋。
她在錢家這些時候,很清楚,錢家是真的很和善。
爺也很好,所以她也更加認真起來了。
錢越看過去,韓氏粉面紅潤,眼睛清亮。
“嗯。”他就沒有多少,隻是淡淡的嗯了一下。
韓氏就笑:“那妾伺候爺沐浴麽?爺身上有酒味呢。”
錢越就又嗯了一下。
沐浴的時候,兩個人自然是要不可描述的。
等回了榻上,韓氏也實在是沒勁兒了。
錢越也懶得動,兩個人躺着誰也不說話。韓氏隻是往他跟前湊。
錢越沒有躲開,沒有推開他。但是也沒有回應。
不過,韓氏好像就很滿足了。
錢越甚至聽見,她滿足的喟歎。
“很快爺就要跟着太子爺去蒙古了。”錢越故意道。
韓氏一僵:“妾知道,妾……是不是能爲爺收拾行裝?”這些事,她未見得能做。
“不必了。”錢越說完了,才覺得自己說的太直接了。
“額娘會安排的。”
“是。”韓氏應了,心裏那點不舒服也不敢存着。
做妾就是這麽回事。
“你在家裏好好呆着。你自己是帶着嫁妝進來的,日子不會難過。要是還有奴才對你不好,你就與額娘說。”錢越很少說這麽多廢話。
他也是對韓氏沒意見,總不好叫她被磋磨。
韓氏忙歡喜的應了,剛才的不如意也就沒了。
次日一早,錢越更衣的時候,就有奴才端來了藥湯。
韓氏當着他的面接了,沒做出什麽太多的表情來,一口就喝掉了。
倒是錢越看着她,眼神略有閃爍。
不過也沒開口。
喝完了藥,韓氏就伺候錢越繼續更衣,忙忙碌碌的,一刻鍾自然也就過去了。
送藥的婆子也就放心的走了。
錢越看韓氏,她還是那樣子,能伺候的都伺候了。
其實很多事她做的并不好,不過是學的。
以前她雖然隻是商戶女,可是學的都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并沒有這麽瑣碎的伺候人。
錢越看着韓氏嫩白的指間想,幸虧她學的都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要是學的是如何伺候男人。他就要膈應死了。
那他就絕不會碰她。
不過她生澀的很,根本不會勾引男人之類的。
想着想着,錢越就有點反應了。
正在給他整理衣裳的韓氏感覺到,也不敢擡頭,臉都紅透了。
臨走,錢越伸手摸了她一把下巴:“自己好好用膳。”
“是,多謝爺。”韓氏應了,還是一直紅着臉。
等他徹底走了,才有丫頭進來伺候她。
她雖然是賤妾,可也是正經的姨娘。總是與通房不一樣的。
所以,在錢家是有地位的。
她也舍得花銀子,所以下面人對她還是很好的。
想到這,她就又覺得錢家真好。她的嫁妝錢家看都沒看,直接叫她自己收着了。
她帶了不少金銀寶貝進來,還有店面和莊子,錢家一概叫她自己管着去了。
這在一般家裏,妾室不管帶了什麽進來,都是主家的。其實,當時父親也是直接要送給錢家的。
韓氏想,以後有了嫡妻,她就送一大半出去吧。
以後等她有福氣生個一兒半女的時候,剩下的就給孩子。
錢家家風正,不會苛待她一個姨娘的。倒是她自己有這麽多東西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