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思,是誰?是誰這麽厲害,這麽叫本宮佩服呢?”葉棗冷笑了一聲,看了一眼太後:“當然不是太後了是不是?”
太後早在聽說是她宮中的小林子,就吓了一跳。
這會子見葉棗這麽說,隻是瞪着她,卻沒開口。
“回娘娘的話,是年貴人的二哥年羹堯!這富察氏進宮,就是年羹堯的安排。”蘇培盛也很意外。
葉棗心裏,一顆石頭落了地。
這麽多年來,防着禧妃,禧妃倒是沒出幺蛾子。不料竟是遷出了一個年羹堯。
這改變了的曆史果然是改變了。
曆史上的年羹堯是多厲害的一個人,如今他倒是依舊厲害啊。
“娘娘……奴才不知……”年貴人吓得跪着膝行過來,就要抱葉棗的腿。
被小亭子一腳踢開了。
“娘娘,奴才不知這件事,奴才冤枉啊,娘娘!”年貴人驚恐的看着衆人。
她隻知道,富察氏是哥哥送進來幫她的而已!
其餘的事,她真是一無所知。
“年貴人。”葉棗彎腰,擡起她的下巴:“你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啊,娘娘饒命啊!”年貴人哭道。
“不管你是不是知道,這件事還是發生了。你說,你哥哥會不會起兵呢?”葉棗忽然松開她的下巴:“拉下去關起來。别叫她死了。”
“弘昕在外面麽?”葉棗問。
“額娘,兒子在呢。”弘昕在門口應道。
“你馬上出園子,帶上你的侍衛們,将這個消息傳給你八叔九叔他們,再派人馬上快馬加鞭追上你大伯,告訴他。”
“是,額娘放心,兒子這就去!額娘您保重身子。兒子去去就回。”弘昕應了一聲,起身就走。
六阿哥要跟,弘昕壓住他肩膀:“六弟,看住二哥。替我保護我額娘。”
弘晝鄭重其事的點頭:“五哥你放心!弟弟永遠站在你這頭。”
弘昕拍他肩膀:“好兄弟!”
“那個小林子呢?”葉棗問道。
“回娘娘的話,眼下還沒找到,不過園子就這麽大,他也出不去,很快就會抓到的。”蘇培盛道。
“那就有勞你,要弄清楚,這藥是怎麽進來的。園子裏雖然不比宮中,但是絕不是什麽腌臜東西都能帶進來的。這藥,不是一般人能帶進來的,好好查吧。”葉棗道。
“是,奴才這就去了。”
“蘇公公,保重身子,論對皇上的忠心,本宮第一個信你。你不能倒了。”葉棗道。
“娘娘啊……奴才……奴才多謝娘娘!娘娘最知道奴才的心!娘娘也千萬保重,您還懷着身子呢!”蘇培盛真真是眼淚都出來了。
忙打千走了。
他出了西峰秀色,在寒冷的夜風中呼吸了一口,隻覺得方才擔憂害怕都去了不少。
至少皇貴妃娘娘還知道他是個好的,是個忠心的。
皇上定然不會有事的!一定不能有事啊。
他走後,葉棗忽然笑了。
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你笑什麽?莫不是失心瘋?”太後皺眉。
“我笑你啊,就連蘇培盛都知道我懷着身孕!我懷着的,難道不是愛新覺羅氏的親骨肉麽?難道不是您的孫子孫女麽?太後,我真是爲皇上不值。他那樣的品格,如何會是你生的?”
說罷,葉棗擺手:“挨個檢查,查完了各自回去。”
葉棗出來,深呼吸一口氣,心裏的沉重總算是輕了一點。
最起碼,要先洗清自身嫌疑,才能立足啊。
“主子,您要當心身子啊。”
“娘娘!娘娘!”
遠處,幾個人來了,提着燈籠。
走近些,就見是姜嬷嬷一行。
“嬷嬷……八阿哥怎麽了?”方才是叫姜嬷嬷陪着回去的。
“娘娘不要急,八阿哥沒事,是老奴不放心娘娘您啊。”姜嬷嬷忙道。
葉棗松口氣,她是真的吓了一跳。
“娘娘,您還懷着身子呢,才四個月,奴才來看看。”姜嬷嬷盯着葉棗的臉色看。
“我還好。如今已經是醜時了。睡不了了。”葉棗表情嚴峻:“不等天亮,大臣們,宗室們就要進宮求見了。”
“主子……不是叫幾位王爺不說出去麽?”珊瑚輕聲問。
“傻姑娘。他們不說也不成啊。年羹堯既然安排了這件事,那麽就不會沒下文。昨兒宮裏剛出事兒的時候,他就該動起來了。好在富察氏扛不住,都說出來了,不然隻怕你主子我也不能安穩了。”
“啊?那……那怎麽辦?”珊瑚急得不行:“太後娘娘那樣子,恨不得一竿子打死您呢。”
“珊瑚!”阿圓叫了一聲。
“奴才失言了,可……奴才擔心主子啊。”珊瑚忙道。
“走吧,先去九州清晏吧。”葉棗笑着拍了一下珊瑚的胳膊。
做在攆上,葉棗閉眼想。
如果,四爺還不能醒來的話,一會怎麽應對朝中臣子呢?
八爺九爺幾個會不會站在她後頭?四阿哥是滿人血統,在滿人的江山裏,自然是滿人的血統高貴。
四爺是提倡滿漢一家的,可是宗室裏還有人不服、
這個機會,他們會不會跳出來?
如果衆人扶持的是四皇子,她要怎麽反敗爲勝?
這些年,她雖然爲葉家掙來了國公爵位,可是葉楓一個文官這時候是沒有什麽用處的。
馮天雲也不過是個地方官,左右不了朝政。
錢家,錢家到是能說話,可是他一個也是不夠的。
隻看皇上這些年對她的寵愛麽?可是要是皇上都不在了,衆人誰還認呢?
葉棗思考這些的時候,禧妃也在思考同樣的問題。
她的優勢就在于是滿人出身。
四阿哥是純正的滿人血統。
可是缺點卻也不少,首先,自打生了四阿哥就無寵了。
其次,娘家至今隻是子爵。并且沒有什麽實際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