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古今通用!
用在清朝,那就是各家府邸的繡娘們,智慧是無限的!
繼頒金節上,見過葉棗的衣裳之後,各家府裏的繡娘們都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
主要是,宮裏頭,最得寵的娘娘都能這麽穿了,那麽大家将衣裳改良一下,也沒關系吧?
本來麽,滿人入關以來,本就吸收了不少漢人服裝的文化。
原先在遼東的時候,他們的衣裳可簡單着呢。
不管漢人的曆史上有多少糟粕吧,反正這衣裳首飾上,是無窮無盡的智慧。
所以,葉棗這一身,就迅速在京城裏流行起來了。
她是短褂子,各家宗室裏的繡娘就創造出了長款,半長款和馬甲之類的。
袖子的花邊,也創造出好幾種,最流行的,就是梅花花邊,菊花花邊,荷葉花邊和竹葉花邊。
下面的流蘇,也是一色的,彩色的,長短不一的,長短一樣的。
腰細的,就做個短款,流蘇垂在腰上,搖搖晃晃弱柳扶風。
腰不酸細的,就做個半長款或者長款,流蘇垂在腳邊,也是搖搖晃晃,襯着花盆底都美極了。
對了,這位宸妃娘娘還酷愛花盆底,所以各家王府宗室裏,有資格穿這個的,都穿着。
甚至,葉棗那一日戴着的耳墜子,都有人模仿。
當然,東珠是貢品,除了各家福晉側福晉之外,都見不着。
那麽大的,那麽好品相的,便是福晉和側福晉也難求。
所以,她們退而求其次,用南珠或者一般的淡水珠。
也有人發散用瑪瑙,白的,紅的,綠的,倒是也格外好看。
因爲外頭做的多了,内務府倒是又做了一盒子的耳墜子,簡單大氣的給送了來。
從頒金節起,整個冬天裏,京城女眷們竟是花枝招展的很。
要不是避諱太皇太後可能不大好,隻怕更是要鬧騰起來的。
如今,雖然也各自串門走親戚的,到底不敢看戲了。
各家的爺們兒,得知這是宮裏宸主子的花樣子,心裏想着,怪道皇上寵愛那一位呢。
這衣裳首飾就有些巧思,真是好看的緊。
葉棗接了這一盒子耳墜子,倒是有些摸不着頭腦了:“好端端的,怎麽就送來這個?”
“主子不知道,自打您頒金節那一日的穿戴被福晉們瞧見之後,又借了翡玉給八福晉九福晉,如今京城裏,已經流行起來了。前兒瞧着十四福晉進來給太後娘娘請安,就是穿着流蘇的旗裝了。隻是袖子沒有花邊。”珊瑚笑道。
“是麽?那是好事,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耳墜子,也被模仿了?”葉棗失笑。
這一盒子,都是簡單大氣又精緻的東西。
珍珠有,瑪瑙有,還有磨得光亮的紅藍寶石和碧玺。
“可不是麽,主子瞧,這些奴才瞧着,倒是都精緻好看呢。隻不過,主子如今愛大氣的,誰知道過些時候又是愛什麽了。”珊瑚掩嘴。
主子過去有一段日子,專門喜歡細巧精緻的呢。
葉棗看了她一眼:“多變些不好麽?一成不變多無趣?”葉棗笑了笑,選出一對紅寶石的耳墜子來,叫珊瑚給她換上。
“你阿玲姐姐她們出去幾天了?”葉棗歎氣,有點想念。
“回主子的話,七天了。明兒個就是大婚了。”珊瑚道。
給阿玲找的,是禁軍裏的一個滿人,今年二十五了。他原先定親了的,不過那姑娘守孝了,三年孝期出來,卻病死了。
故而耽誤了。
如今叫阿玲跟他倒是合适。
那人家裏人口簡單,隻有阿瑪額娘和一個哥哥。哥哥已經娶親,恰巧也是個宮女。
不過,是從宮裏出來跟着三爺府上的,滿了二十五之後放出來的。
如今,小兒子聽說是宸妃娘娘那邊的人,沒有不應的。
阿玲出宮的時候,先叫覺羅氏帶着,偷偷瞧了的,人也覺得還不錯,就這麽應了。
葉棗給的陪嫁足的很,比外頭的大家小姐也不差了。
葉棗有言在先,阿圓阿玲嫁妝一樣多。琥珀也一樣。以後珊瑚出宮,也是一樣的。
琥珀那一日也表示,願意出去嫁人,嫁了人在進來做個嬷嬷。
本來,葉棗是不打算叫她再進來的,可是她又哭着不想走。
想着,這幾年她雖然存在感弱,卻也忠心得用,葉棗便同意了。
琥珀找的,是個撲通的滿人,算是挂靠在葉家門下的人。
一下子走了兩個人,阿圓這會子就算是跟着五阿哥多些。
葉棗這裏,便是珊瑚領着事,花嬷嬷照顧一二,其餘的就是青玉,白玉,碧玉和紫玉了。
倒是都得用,隻是一時間,有些不大習慣罷了。
不過阿圓畢竟還沒有走,隻是伺候五阿哥去了,每天還是過來的。
“你從這裏選些,叫人給你阿玲姐姐和琥珀姐姐送去吧。”葉棗将盒子推了一下。
珊瑚哎了一聲應了。
她自然知道怎麽選,主子的喜好,她還是摸得着的。
選了幾對主子不會特别喜歡的,用黃楊木盒子裝好,然後出去找小亭子去了。
不說别的,隻看主子對出嫁的宮女都這麽惦記着,伺候她,就準沒錯。
珊瑚想,當年她真是慧眼,給自己找了這麽個好主子!
四爺來的時候,葉棗上前,盈盈下拜。
四爺就帶着笑意,扶起她,瞧着她耳朵上搖搖晃晃的紅寶石墜子:“叫你這麽一擺弄,真是好看得很。”
有時候,繁複不見得美,簡單更好看。
四爺是見過内務府畫的她設計的衣裳樣子的,真真是美的很。
棗棗的巧思,大有大的想法,比如教育孩子。
小又有小的想法,就比如這衣裳和首飾。
“皇上笑什麽?”笑的這麽怪。
“朕瞧着你好看。”四爺笑着拉她的手:“這耳墜子你戴着最好了。”
“皇上如今總是甜言蜜語的,我可當真了呢。”葉棗笑了笑,擡眼看四爺:“可别再去誇旁人了。”
“醋壇子。”四爺伸手捏捏她的手,然後牽着她進了裏頭。
“你這幾日勞累了。好生歇歇。”四爺歎氣:“太皇太後那固然要緊,你也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