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這麽說,本宮姑且信了。别話不說,先杖斃了這個背主求榮的東西。你們也好好看着。本宮信你們的忠心。也告訴你們,本宮從不怕你們背主,隻要你們背主之後,承受的起本宮的手段。”
葉棗素來不愛說本宮的,偶爾與齊貴嫔争鋒,就肯定要說。
素來對下面的丫頭們,也都是我。
今日這般,可見她是真的生氣了。
綠松還要正在,小亭子早就叫人将她堵住嘴,按在了刑凳上。
這會子,劉婆子已經挨完打了,瘸腿謝恩。雖然二十闆子,可真沒什麽事,就是得疼幾日了。
打劉婆子和打綠松,那是完全不同的打法。
不過十幾個闆子下去,綠松的後背就出血了。
“我剛進紫禁城的時候,是我身邊跟了好幾年的胭脂。她就死的凄厲,我那時候想,大約你們就心裏有數了。我素日裏容你們良多,唯獨不容背主。卻不知才幾年過去,就有人忘記了。”葉棗笑着搖頭:“這回,希望你們記住。”
葉棗扶着阿圓的手站起來:“綠松的事,你們幾個也難辭其咎。阿圓阿玲珊瑚琥珀,一人十個闆子。三個月月銀。花嬷嬷與二等丫頭們,兩個月月銀。”
衆人忙應了是,謝過她。
十個闆子也罷,還是這點銀子罷了,真不算什麽。
尤其是阿圓她們,知道這是主子保護他們呢。要是皇上罰,斷然不會這麽輕的。
身後,綠松漸漸氣絕。衆人雖然懼怕,可也知道隻要不背主,主子還是很好伺候的。隻心裏想着,以後絕不能背叛。
禦花園裏,四爺坐着,看着五阿哥和狗狗跑着玩兒。
蘇培盛過來,臉色不太好:“皇上,奴才該死,去的晚了。”
“怎麽?”四爺皺眉。
“趙太答應畏罪,自盡了。”蘇培盛也沒想到啊。
後宮妃子自戕是大罪,要禍及家族的,這趙氏真是狠的,自己死了不算,也不管家裏了。
“哼!将她一家下獄,流放甯古塔,永世不得回來。”四爺皺眉。
“是。”蘇培盛忙道。
“繼續查,看她背後可有人,她一個從未得寵過的太答應,哪裏來的那些腌臜東西?好好查!”四爺冷笑:“朕這後宮裏,倒是熱鬧。”
蘇培盛忙應了。
當天夜裏,四爺就叫蘇培盛傳旨了。
東六宮的趙太答應指使奴才下藥欲要謀害宸貴嫔,如今事發,自盡身亡了。
真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坤甯宮裏,皇後皺眉:“不過是幾日不管事,就出事了。趙太答應,哪裏來的蠢貨!”
“主子息怒。”秀荷勸:“想來宸貴嫔沒出事。不然豈會是這樣。”
“罷了,明日我去看看她吧。”皇後皺眉。
“主子,奴才替您去吧,您還病着呢。”秀荷忙道:“您身子要緊啊。”
“罷了,我也不是起不來,明日去看看,回來養着也是一樣的。”
這時候,她這個‘慈和’的皇後不去看看可說不過去。
秀荷勸不住,隻好應了。
東六宮也是震動,都暗罵趙太答應蠢,怕是要連累她們了,有兒子也也罷,沒有的都擔心起來。
她們雖然是先帝爺的女人,可先帝爺去了幾年了。
如今過日子無不戰戰兢兢的。哪裏敢得罪皇上的寵妃呢?
這趙太答應真是個害人的東西!
次日一早,葉棗這裏就迎來了第一波問候她的。齊貴嫔。
齊貴嫔當然是來看好戲的,她可不覺得這會子來有什麽不好的。
葉棗聽聞是她來了,笑了笑:“她可真是一時一刻也舍不得錯過看我的好戲呢。”
“罷了,不必梳妝了,更衣便是了。”葉棗淡然道。
阿圓應了,給她換了一身桃紅旗裝,就伺候她出了外頭。
“喲,你這臉是怎麽了?還能好麽?這要是好不了,可太慘了。”齊貴嫔神色是擔憂,可那眼神分明是要笑出來了。
敵人毀容了,多可樂?
“想笑就笑,憋着不難受麽?”葉棗坐下:“何必呢?”
“宸貴嫔這是說哪裏話,我是來瞧你的。”齊貴嫔坐下,收斂些:“不礙事,太醫看過了吧?”
“叫你失望了,太醫說了,十來天就好了。”葉棗笑了笑。
齊貴嫔正要說什麽,就見外頭傳話,鄭嫔來了。
不多時,後宮裏除了不能出來了,與養胎的錦嫔之外,能來的都來了……
葉棗看着她們,擔憂的,幸災樂禍的,想笑不敢的……
心想,可真是人緣兒不好啊。
皇後駕到的時候,乾清宮裏,蘇培盛也帶着些緊張進了書房。
四爺打眼看,就知道沒好事:“說罷。”
“奴才該死,奴才……許是查錯了,這事,與壽康宮有些關系。”蘇培盛說完,不敢擡頭。
四爺嗯了一聲:“是誰與趙氏接應的?”四爺問。
“是太後娘娘跟前的紅梅。”蘇培盛道。
“賜死紅梅,不要聲張了。”四爺皺眉。
他當然知道這樣對棗棗不公,可……
但願,賜死一個丫頭,能叫皇額娘收斂些。以後……壽康宮不能這樣放任了。
這回是想毀了棗棗的臉,下回要是要命呢?她是太後之尊,想要什麽,究竟比嫔妃們容易。
要是傷着了棗棗和五阿哥,四爺想着都怕。
“皇上,皇後娘娘與後宮衆位娘娘都去了錦玉閣看望宸貴嫔娘娘了。”蘇萬福這會子過來道。
四爺皺眉,這群女人失去看棗棗的笑話了吧?
棗棗素來愛美,臉那樣,心裏本就難受,這群女人還去刺激她!
想着,四爺就黑了臉,起身:“去錦玉閣!”
錦玉閣裏,葉棗給皇後請安扶着皇後坐下:“娘娘怎麽能來,您自己身子都還不好呢。臣妾這點子事不要緊,太醫都說了,不礙事,十來天就好了。”
“聽着你這樣,我哪裏放心,看過你才能安心。這趙氏真是死有餘辜。”皇後皺眉:“這般惡毒。聽聞還是你們家的一門遠親?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