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沒那麽蠢,你盡管放心。”葉棗笑着端起茶。
端茶,大約就是要送客了。
雖然這裏并不是錦玉閣,可齊貴嫔還是覺得這是明貴嫔要她走。
雖然不甘心,可還是起身了。
與她坐一起,她也不習慣啊。
“不打擾你逛園子了。”齊貴嫔又扶了扶發上的簪子,然後就扶着趙富貴的手出去了。
葉棗這才注意到,齊貴嫔頭上的簪子很新,鎏金紅寶石,樣子大約是個纏枝蓮紋。
大約,這是四爺賞賜的?
葉棗失笑不已,回宮一來,四爺可沒去過翊坤宮,所以齊貴嫔是得意什麽呢?
一根簪子罷了。
出了萬壽亭,齊貴嫔就皺眉,她有些不太明白明貴嫔的意思。
她最後那句話說的也是意味深長。
對付她,就是蠢?
如果她能将她推下來,二阿哥自然也就跟着被推下來了。
怎麽就蠢了?
亭子裏,珊瑚心裏也不解,不過不敢問。
葉棗坐着喝茶,也不說話。
哎,前朝的事,就牽扯了後宮多少事。
還好如今的皇子少,三阿哥還沒被人看好的。這要是再插進來一個宋嫔,那可就更是熱鬧了呀!
皇後既然不許葉棗和齊貴嫔去侍疾了,葉棗便叫阿圓去謝恩了。
不多時,就聽聞齊貴嫔也叫趙富貴去謝恩了。
都是聰明人,如今爲了自己和孩子,更是知道怎麽進退了。
等回了錦玉閣裏,珊瑚找了個機會問阿圓今日的事。
阿圓一時間,有些不太明白,想了想道:“我也不解,以後我明白了,便告訴你吧。”
珊瑚點頭。心裏倒是沒什麽覺得阿圓不好的。
一樣是奴才,她不懂,阿圓姐姐也不懂,沒什麽稀奇的。
這一回,阿圓是真的不太懂,等伺候葉棗換了衣裳,見她歇着了,阿圓問了一句:“主子,珊瑚來問奴才,爲什麽對付了齊貴嫔就是蠢,奴才也想知道呢。求主子解惑。”
她們多年來的相處模式就是如此,有些事,要緊的,阿圓幾個自然不會問。
但是這樣的,要是問清楚了才更有利,那就要問。
葉棗想了想笑道:“你知道三國吧?便是沒看過書,也該聽過戲是不是?魏國,吳國,蜀國,三國鼎立。”
葉棗問道。
“奴才聽過的,諸葛亮的空城計啊,借東風啊,哭靈啊,都是聽過的。”阿圓點頭。
“我說的是這個三國鼎立。如今宮裏頭,除了皇後,你覺得哪幾個要緊?”葉棗問。
阿圓心裏已經有些明白了:“自然是主子您,齊貴嫔雖然不得寵了。但是二阿哥如今是長子,也是不能小觑的。禧嫔娘娘……雖然位份和寵愛遠不及主子,可到底生了四阿哥,且四阿哥也是個受寵的皇子。”
阿圓想了想又道:“宋嫔娘娘差一點,但是好歹三阿哥的額娘是她。其餘,就是錦嫔娘娘和福嫔娘娘了。一個是小國公主,一個是台島郡主……如今,也許全貴人也能算一個?”
“你說的很對。可最叫你,也是叫外頭人看在眼裏的,始終還是我和齊貴嫔以及禧嫔。而如今,朝中有人提議立太子。首先就是這三個孩子。哎……前朝後宮有時候是緊密聯系的。”
“太後娘娘先前,是想叫她娘家人進宮的,可是……既然皇上不肯接受,以後她也不會再送人進來了。”葉棗搖頭。
“所以,你少說了一點,不管是二阿哥還是四阿哥,他們兩個可是被太後娘娘看在眼裏的。你主子我卻相反,我是被太後娘娘讨厭的人。”
“而且,皇後……呵呵,你也知道,她自己無子,當然不會隻等着。她的性子啊……”
皇後,就像是在黑暗中盯着一切的虎狼。趁你不備,就可能咬你一口。叫你痛不欲生。
“你主子我,隻能依靠皇上。當然,依靠皇上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可是寵愛這種事……從古至今,哪個後宮女子能得寵幾十年?”
“主子,叫您說的奴才都不舒服了。哪就那麽差了,說不定……就……”說不定,就是五阿哥做太子了呢!
可畢竟阿圓不敢說。
“是啊,說不定。就是不定啊。你主子我如今怎麽可能出手對付誰?如今,最好是誰也不動。誰動手,誰就是輸家。這個道理,我知道,禧嫔知道,齊貴嫔卻是個沖動的。我怕她不知道啊。”
“奴才别的不懂,奴才一定會看好五阿哥的。”皇後那個人陰險毒辣。
借着這些事,說不定就會出手對付皇子們。
如今對付了皇子們,是最好找替罪羊的時候。
不管是哪一個皇子出事了,其餘的兩個皇子的額娘就是被懷疑的對象。
這一來,宮裏亂了,皇後卻脫身了……
“所以啊,要三足鼎立,如今才是安穩的。這一點上,其實你主子我是吃虧的。五阿哥畢竟太小了。等幾年,等他大了,我也安心些。那時候,再說争與不争吧。”葉棗歎氣。
一個兩歲多的孩子,她就拼命與人争奪什麽太子之位,想也覺得不靠譜啊。
“可是……要是皇上真的定下了二阿哥和四阿哥其中一個……那……”阿圓皺眉。
要是那樣,五阿哥可如何是好?
“真要是那樣……我就等五阿哥再大點。他要是甘心做王爺,我就好生伺候皇上。争取叫他早日做個親王。閑一輩子,隻管安穩度日。要是他不願意……”
葉棗笑了笑,嘴角勾起的弧度很是優美:“要是他不願意,我就幫他争。隻要他争氣。很多事,都是可以做道的。要是做不到……拼過了。我們母子就算是死了,也是不後悔的。”
争奪儲君位置,不就是過獨木橋麽?要是不幸掉進了水裏,就淹死也不能後悔。
阿圓愣了一下,想說要是定了太子,争還有用?
可是,又想到先帝爺的太子……那位太子,不是至死也隻是太子麽?所以,有什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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