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也不能多吃,半個的半個就不少了。
不過,他連這點都吃不完……
滾滾想,這好難吃,不如吃丸子呢。
當然,來年端午,他還是要鬧着吃粽子……記不住嘛。
紫禁城裏,雖然皇上不在,可是因着進來了這麽幾個主子,宮裏還是比往年熱鬧了不少的。
奴才們要巴結,畢竟,這進宮七個人呢,總有一個得寵的吧?不敢說比得上明貴嫔娘娘吧,至少也能分一兩分不是?
那他們巴結上去了,就有好處不是?
最被奴才們巴結的厲害的,就是皇後娘娘的侄女,全貴人。
其次是甯答應和如答應。
全貴人麽,那是因爲身份。
甯答應和如答應,就是因爲樣貌了。
一個是氣質出衆,一個是美豔無雙。這兩個啊,怕是總有一個要得寵呢。
後宮裏,說是主子也有了這麽幾位了,可是高位分可還有不少呢。
貴妃沒有,妃位空缺,貴嫔位置還有兩個,嫔位一大把!
所以,眼瞅着要過端午節了,各處奴才們很是走動的勤快。
皇後等人冷眼瞧着,并不管。
她們也在看,這些女子,哪一個能得寵。
皇後那裏,拉攏的除了自己的侄女兒之外,就是如答應了。
至于甯答應麽,皇後不是不看好她,而是不看好她的出身。
甯侯府……這個侯府哪來的呢?
過去的甯神醫,爲先帝爺治病的那位甯神醫。
他用自己的醫術,換來了家裏的爵位,卻不料,甯家人不僅不肯低調度日,竟将女兒送來選秀了。
他們連漢軍旗都不是呢,也是匆忙入了旗籍的。這樣好權勢的一家子,皇上不會喜歡的。
其他幾位新進宮的主子,也不是無人問津,隻是比起這幾位來,就少了些罷了。
而比起宮裏的熱鬧來,阿哥所的十四爺就郁悶死了。
那麽多哥哥都跟着皇兄走了,他卻被丢下了。
甚至,五月十六就給他納側福晉!
他才十四,才十四!皇兄到底急什麽?
這一肚子怒氣,就都沖着烏雅氏去了。
沒奈何,不能怨額娘,不敢怪皇兄。隻能覺得一切都是烏雅氏的錯了。
可憐烏雅氏也是好好的姑娘,尚未進府,就已經失寵了。
内務府不敢耽誤,緊鑼密鼓的安排着。雖然八爺不在,但是下面人也不敢懈怠。
這可是皇上的親弟弟納側福晉,這側福晉人選還是太後娘家的!這可真是輕忽不得啊。
盡管,皇上和太後娘娘都不曾吩咐過,可内務府還是盡量做得好。
太後糟心,根本不肯過問這件事。
要是十四爺娶妻也就罷了,側福晉再是如何,還不是個妾?
所以太後根本懶得管。又覺得這件事上,皇帝打了她的臉,也是越發看着烏雅氏不順眼起來。
甚至覺得,是她耽誤了她們母子關系。
所以,明明是太後娘家侄女,烏雅氏這個婚事,竟是從一開始,就不被期待了。
眼下,烏雅氏雖然覺得忐忑,卻也不知道日子能多麽難過。可是終有一日,她是會知道的。
皇家人啊,你是不能講理的。其實事實上,她又有什麽錯呢?
紫禁城裏,忙着誰與誰站成一排。
而遠在福建的皇上卻根本不記得宮裏的幾個美人。
他忙着調撥銀兩,繼續造船。
幾十艘,根本不夠。最起碼也要上千艘才夠。
與此同時,府衙大牢裏,何三娘和裴大那裏的審訊基本沒有什麽用處。
想也知道,這兩個人都是硬骨頭。尤其是裴大。明明不必死的,卻還是來了,想要嚴刑拷打就問出什麽來,是不現實的。
僵持了好些天,端午這一日,小亭子給他們送來了一盤子粽子。
“我們主子說了,兩位的出身她不知道。但是常年在沿海,想必是口味屬于南方了。我們主子預備了甜的,鹹的,兩位吃點吧。”小亭子笑道。
“你們主子?你們主子是哪一個啊?”何三娘沙啞着嗓子問,她這幾天受刑,也是傷勢嚴重。
“我們主子,是皇上的嫔妃。是您兩位想要劫持的皇子生母。”小亭子笑道。
“哦?哪一位呢?明貴嫔呢,還是禧嫔呢?反正我們也活着出不去了。不如你說說?”何三娘好奇的很。
“是明貴嫔娘娘。”小亭子笑了笑:“我們主子有句話與您兩位說。”
“哦,是什麽話?”何三娘回頭看裴大:“聽說這位明貴嫔娘娘是豔絕四方的人物啊。”
“我們主子說,您二位嚴刑拷打也不肯說出爲什麽要劫持皇子,是您二位骨頭硬。可是,如果不是被人所逼迫的話,您二位就此赴死,死的不是冤枉?世人隻知道何三娘與裴大因爲劫持皇子失敗而被殺頭。卻不知爲何要如此做。豈不是死的冤枉了?”
小亭子說完,又道:“我們主子是皇上的貴嫔娘娘,出身書香門第,高貴無比。何三娘這句豔絕四方未免貶義。我們主子不曾小看你,也不曾咒罵你。甚至誇你是女中豪傑。可你卻用這般言辭侮辱我們主子,未免叫奴才覺得,主子高看了你一眼罷了。你也不過是個海盜。你或許恨的人不少。可我們主子與你無冤無仇,你這般辱及我們主子,是如何也擔不起這‘女中豪傑’四個字的。”
裴大素來寡言少語,所以隻是皺眉不語。
何三娘愣了一下,然後低頭,随即又擡頭。
“你說的是,我恨的人不是你們主子,也與你們主子無關。反倒是,我欲要劫持她的幼子,是我叫她受驚了。實在不該這麽說你們主子。”何三娘是個明理的人,最大的優點便是人家說的話,她聽得進去。
“您明白就是了,今日之言,您好好想想。奴才就先走了。”小亭子笑了笑,轉身便去了。
何三娘呆坐了一會,然後将粽子拿起來一個,還是熱的。
“裴大,吃粽子吧。”
裴大雙腿受過刑,雖然沒廢了,可是眼下卻是起不來了。他嗯了一聲,接過了何三娘給的粽子,慢慢剝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