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她不是不怎麽會寫字麽?這小狐狸精,又哄他!
然後搖頭拆開了信。
簡直幾下子就看完了。四爺頗有些不滿意的想,這小狐狸真會省事兒。全篇就一句話,你快點回來……
或者還能強行加上一句,你要想我……
四爺真是……不知道歎氣好啊,還是搖頭合适,這狐狸精,真真是狐狸精啊!
歎氣了半晌,才放下這封。又打開了禧貴人的。
禧貴人的信規矩十足,擡頭就是臣妾叩請皇上萬福金安。
通篇關懷四爺身體,飲食,隻提及四阿哥身子好,會叫人了雲雲。
最後是盼皇上早日歸來。
怎麽說呢,要是沒有葉棗的信,這也是一封家信裏惦記他的麽。
但是有了葉棗那幾句話之後,這一封看來,就很是……寡淡。
雖然通篇都是關懷,可是太過規矩和格式了。
禧貴人也是個付出型的,她不提及自己,隻說四爺和孩子。看起來是很賢惠的。
可四爺不是傻子,他并不相信人能隻付出不求回報。
或者說,他本人不喜歡這樣的女人吧?
他更喜歡葉棗這樣張揚,活潑,索取的女子,或者是女妖精吧。
更鮮活,更叫他沖動。
這一對比,高下立見。
四爺想,不是禧貴人不好,禧貴人很好。隻是他更愛小妖精而已。
“安排下去,朕十二回京。”迫不及待,想要見那個小妖精了。
這一回,四爺不得不承認,他是因爲想葉棗了,所以想要提前。本來,是二十以後才回去的。
“哎,奴才這就吩咐下去。”蘇培盛忙道。
雖然這幾個月總算是習慣了這邊的天氣了,可還是想回去啊。這破地方,再也不來了好麽!
四爺又看了一遍那信,心想這小妖精也不寫孩子如何了,還好他叫蘇萬福隔幾日送一封信,具體說說四阿哥和五阿哥的情形。
于是四爺便知道,四阿哥會叫人,五阿哥呢會爬了,最近學着坐呢,還沒學會。
其實這些葉棗都知道。
蘇萬福天天都來看孩子,她還能不知道四爺關注着?所以有什麽好寫的?
四爺安排好了福建的事,就起程回京了。
從十二起程,回到京城的時候,已經是八月二十一了。
四爺直接進了圓明園,對外傳話,風寒了,需要休養幾日。
宮裏太後處,就叫蘇培盛去看了。
“奴才給太後娘娘請安,太後娘娘吉祥。”蘇培盛跪着。
“皇上身子要緊麽?”太後皺眉,心裏很不滿。一回來就進了園子,明嫔那個狐媚子真是勾人。
“回太後娘娘的話,皇上這幾個月不适應福建的天氣,人都瘦了不少。這路上就着了風寒。幸而不嚴重,太醫正去了呢。皇上說休整兩三日就回宮,到時候親自給您請安呢。”
“皇上不要緊就好,幾個月沒回來,去見見兩個孩子也是對的。皇額娘别介意。”皇後笑道。
“哼,哀家介意什麽?哀家是擔心皇帝的身子!”太後冷笑。
“是,皇額娘和皇上母子情深。”皇後繼續賠笑。
“好了,你回去伺候吧,哀家等着他回來。”太後擺手。
這會子人都去了圓明園了,她生氣也好,發火也罷沒有用。等皇上回來,等明嫔回來,都會回來的。
這頭,四爺進了圓明園,就有人報給葉棗知道了。
葉棗直接迎出去,在碧月樓和九州清晏中間見到了四爺。
四爺一身明黃龍袍,披着玄色鬥篷走的很快。
葉棗穿着牙白的旗裝遠遠的就叫了一聲:“皇上!”
這一聲,三分驚喜,三分激動,三分顫抖,還帶着一份哭腔。
四爺腳步都緊了:“這是怎麽了?”
“你怎麽才回,你真壞,這麽久了!”葉棗這七分做戲裏,也有兩三分真心,雖然她住在園子裏很輕松,可他不在,還是有點不好。
覺得空落落,覺得沒有安全感。
“這不是回來了,怎麽還傷心了,别傷心。”四爺想好的一切動作話語都沒有用上,第一句話就是哄着她。
“哦……可是皇上怎麽這麽黑了?您是我心裏那個英明神武,俊美無俦,玉樹臨風的皇上麽?你别是裝的吧?冒充皇上那可是要滅九族的罪過哦,我勸你還是趕緊交代。”葉棗忽然往後退了一大步,警惕的看着四爺。
臉上哪裏還有一絲淚意?活脫脫就是一個遇見了壞人的小丫頭嘛。
四爺……被雷在了當地:“又胡鬧!”
“咦?這就有點熟悉了。是我們家爺?”葉棗歪頭。
四爺真是又無奈又好笑:“朕這幾個月常去海邊,能不黑麽?你倒是膽子大,還嫌棄朕了?”
“不不不,黑有黑的好處嘛。黑美人也是美人嘛。”葉棗擺手。
四爺臉黑,正要說話,就被葉棗抱住了胳膊。
葉棗拉着四爺往她的碧月樓去:“不想我也不想孩子麽,你兒子會坐着了。”
這一種急切的感覺,叫四爺隻能跟着她走了。
“我們家爺怎麽都好看。我們家爺想我。”葉棗一邊走一邊點頭。
四爺有些不好意思,幾個月沒見了,四爺有點……抹不開面子了。剛才那一股雷勁兒也就過去了。
葉棗就回頭看四爺,然後笑出來,繼續拉着四爺走。
四爺被她拉着,也就加快些腳步進了碧月樓。
“滾滾看,阿瑪回來了。”葉棗進了屋,就叫道。
五阿哥正和花生滾成一團。
四爺就往前走了好幾步,見五阿哥抱着花生,花生就在他身上舔,搖尾巴,很是高興的樣子。
葉棗過去将花生抱開:“花生你是不是傻?你快被他拽秃了,到時候就是沒毛秃子狗。入冬了會冷的好麽?”
四爺皺眉,心想這關注點的點不對吧?
難道不是擔心孩子?
就見五阿哥揮手啊啊啊的叫着,一點都沒注意到四爺這個大人。
隻是一心盯着狗叫。
四爺鬼使神差的上前,将五阿哥抱起來了……
抱去來了……
然後就跟抱着個燒紅了的鐵塊一般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