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棗帶着小亭子和阿圓,帶着花生,就在半扇湖便玩耍。
如今整個府裏,除了前院四爺養的三隻獵狗之外,就之後後院裏葉棗這裏有一隻小狗了。
前院的獵狗并不進後院,所以,後院裏,隻有花生活潑的身影。
它在半扇湖邊,繞着湖跑,時而咬一根草葉子送給葉棗,時而叼回來一片樹葉。
玩的不亦樂乎。
四爺去正院的時候,路過半扇湖邊,遠遠的就看見了一身嫩黃旗裝的葉棗和她的狗在玩耍。
雖然離得遠,葉棗隻是福身了一下。
四爺也沒有刻意留步,不過,四爺還是嘴角含笑。
他背着手往正院走,忽然問:“葉氏生辰沒過?”
葉氏的生辰,正好是臘月三十,他今年不在,府裏肯定沒人給葉氏過的。
“回爺的話,今年三十兒就是除夕……福晉她們就進宮去了。”蘇培盛賠笑,心說也沒有給侍妾過生辰的說法啊。
别說是侍妾了,就是格格也不過啊。
就是側福晉李氏,不也……就是四爺賞賜點東西罷了。
哪裏正經過過?
“嗯,爺記得以前有個不錯的玉雕師傅?”四爺忽然問。
“回爺的話,内務府裏确實有個不錯的玉雕師傅,還給爺您做過玉佩來着。當初送宮裏頭的钗,也是那位師傅做的,手藝真的好。”宮裏頭,就是當初的孝懿仁皇後了。
“嗯,”四爺頓了頓:“庫房裏,是不是有玉料?”
蘇培盛秒懂:“回爺的話,有的,奴才記得有一塊上好的和田玉籽料呢,挺大的一塊,還有南邊送來的黃玉,還有,前幾日門下送來的賀禮裏頭,也有塊白玉玉石。”
“嗯,就拿去叫那師傅雕了吧,做幾個狐狸樣式的擺件,再有小的,做幾個挂件。”四爺随意道。
蘇培盛本想着,四爺得是選一件拿去雕刻了就算了,想也知道,這是要送給錦玉閣的。
不料四爺這麽大方,這是他剛才說的這幾件都要送去的意思?
蘇培盛都牙疼了一下之後,果斷應了一聲是。
于是,四爺往正院去,蘇培盛就回了前院庫房裏頭了。
雖說正院裏也有庫房,可是好東西還是在前院的。
後院的庫房裏,無非就是女人家用的東西,可這些,前院也有,并且更好。
漸漸的,後院庫房就成了福晉的私庫,隻有一部分是屬于府裏的,也不過是平時拿來打賞下頭人的罷了。
蘇培盛回了前院,開了庫房。
守庫房的太監肉疼的看着蘇培盛要帶走那幾塊玉石:“蘇爺爺……這就拿走了?”
蘇培盛好笑:“怎麽着啊?你這看庫房的,如今還當東西是自己個的?”
那太監忙說不敢。
蘇培盛看了他幾眼,又拿了幾塊小的,心裏也心疼,不過……主子爺喜歡,那就别小氣了。
四爺心裏是全然不在意幾塊玉石,再是好,再是極品,放在庫房不也是浪費麽?
幾日後,四爺回府之後,不多時就有内務府的人送來了雕好的玉石。
一個大盒子裏,放着柔軟的紅布,紅布上頭,一個和田白玉的擺件,雕刻的是一隻慵懶趴着的狐狸,真真是栩栩如生。
黃玉被雕刻成了後蹄蹲着,前蹄立起來的樣子,倒是威風凜凜。
四爺失笑:“這個倒是雕工好,不過……”不過,不适合給小狐狸把玩。
小狐狸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最後一塊,是蘇培盛做主添上的青玉玉料,雕刻的是行走中的狐狸,嘴角還叼着一枝花的樣子,倒是俏皮好看。
在還有幾塊邊角料,雕刻的有花有枝,還有個極其小巧的狐狸頭挂件。
“有幾日不曾去錦玉閣了,去瞧瞧吧,把這個擺在書房裏。”四爺起身,指着那個黃玉的擺件道。
蘇培盛哎了一聲,将那個放下,眼神示意了一下玉和,然後就将盒子合起來,帶着其餘的東西跟着四爺走了。
錦玉閣裏,葉棗笑迎四爺。
“主子爺吉祥。”
小狐狸聲音一如既往的勾人魂魄,四爺嗯了一聲,就拉着她的手進去了。
天氣暖和了不少,但是二月半,北方還是少不得火盆子的。
這會子是上午,還好些,但是屋裏角落裏還是點着火盆子。免得屋裏那一股涼氣叫人受寒了。
“爺今兒不忙呀?這時候在府裏的?”葉棗歪着頭看四爺。
四爺嗯了一聲:“沒什麽事就回來了。”
四爺坐下,阿圓忙上了茶,然後退在一邊。
蘇培盛笑呵呵的将東西放在桌上,就出去了。
這時候,不需要他多話了。
葉棗看了看那個盒子問道:“那是什麽呀?”
又是給她的吧?不然也不會拿來了。
“去看看。給你的生辰禮。”四爺雖然面無表情,但是,葉棗還是看出了一絲期待。
她嘴角輕輕那麽一勾,起身也不先去看東西,而是湊過去,親了一口四爺的嘴角。
真是嘴角。
右邊的嘴角,被小狐狸輕輕的親了一下。
她真是淺嘗即止,然後就跟一隻蝴蝶似得翩然遠去。
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也跟着遠去,一瞬間,四爺心頭甚至有種失落感,和她走遠了就會不回來的感覺。
葉棗已經過去,将盒子打開:“呀,真好看。這狐狸做的真好。”
葉棗拿起那個行走中的狐狸,細細打量:“這個雕工真好,這朵花也是,真是逼真呢。”
“嗯,喜歡就好。”四爺滿意了,雖然沒有笑,但是眼裏還是閃出笑意。
“嗯,是喜歡的,可是人家不是狐狸呢。”
葉棗将東西放下,撅嘴走過來,挨得很近的看着四爺:“人家不是狐狸。”
四爺看她頗爲委屈的樣子,心裏就跟被貓抓了一下似得。
今日她粉黛未施,但是那雙狐狸眼依舊是迷人又魅惑。
整個人的看起來也無端勾人,怎麽就不是狐狸了?
不是狐狸,那就是個狐狸精。
四爺挑眉,沒回答她,隻是伸手,很是不在意的端起了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