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就擡起她的頭,看下去。
小狐狸懵懂的看過來,四爺就覺得又被撩了一下。
下意識的皺眉。
松開手:“你好好養着吧,爺去正院了。”
“嗯,送爺。”葉棗起身。
四爺又看了她一眼,然後鬼使神差的伸手,先摸了一下她的臉,然後勾了一下她的下巴,調頭走了。
葉棗站在原地,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該死的!
你摸就摸,勾人下巴做什麽?流氓!
不過,她也隻敢在心裏呐喊了。
四爺一個回頭,就見原本站着的葉棗,臉紅透了的拔腿就往屋裏跑。
四爺嘴角勾笑,手上似乎還有那光滑肌膚上的溫度一般。
正院裏,福晉見四爺來了,忙起身笑着迎接:“爺來了。”
“嗯,叫他們擺膳吧,爺今兒在這裏用。”
四爺坐下。
福晉更高興了:“是,臣妾這就安排。”
等安排好了,福晉問道:“方才我這裏的奴才往針線上去,說是瞧着爺去了葉氏那,不知葉氏的身子好些了麽?”
福晉得解釋,不然這盯着四爺的罪名可承擔不起。
“嗯,福晉勞心了,她很好。”四爺說着,又想起雲氏。
“倒是,錦繡閣的雲氏身子不好?今兒個看見她臉色不太對。”
福晉愣了一下:“臣妾沒聽過錦繡閣的雲氏請府醫啊?”
畢竟,她們請府醫都是要報上來的,那就是沒有請?
幾個月前請過,福晉也不會想着至今還沒好。
雖然知道暗地裏李氏做的事,但是……總不能直接捅出去。
“是臣妾對後院關心不夠。”福晉就站起身。
“坐吧,這不怪你。雲氏自己有病不說,福晉豈會知道?”四爺不是很關注這個事。
“其實……雲氏如今你也不易。”福晉笑了笑見四爺似乎有興趣聽,便道:“當初……雲氏和李氏在湖邊那一出,雲氏落水,李氏卻動了胎氣……”
“李氏沒了孩子,豈能不遷怒雲氏?這件事,臣妾是知道的,隻是……想着李氏到底失去了孩子,略微出出氣也好。”福晉有些不好意思。
“隻怕是,臣妾錯了……李氏心裏恨雲氏,雲氏日子便不好過。”
四爺皺眉,又松開。心裏已經明白了。
被李氏刁難了,那府裏還不是見縫插針的難爲雲氏?
雲氏又不得寵,無人依靠。
難怪她不敢說呢,原來是這樣。
“李氏當日的事,不必再提起。雲氏那裏,你管一管。”四爺瞬間又想起了李氏沒了那個孩子。
當日,蘇培盛查的差不多,心裏都知道,是福晉下手了。
如今,福晉爲此告訴四爺,是李氏記恨了雲氏,故意磋磨。
四爺竟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後院裏女子,沒有幾個幹淨的。
雲氏也不見得就冤枉!
不過,她到底沒做什麽事,也不至于就要叫李氏磋磨死。
這一頓飯,四爺吃的很是無味。
他走後,楊嬷嬷很是壓不住的問:“福晉是何苦要提起這些事呢?”
一個雲氏,就是死了,又如何?
“我不提起,四爺也不會忘記的。”福晉笑了笑。
橫豎,四爺妥協了,他還是念及她是嫡妻的。
至于雲氏,她苦吃的夠多了,如今将她抓在手裏,也是個助力。
畢竟,福晉要考慮的不光眼下。
眼下李氏不得勢,可是二阿哥要是長大了呢?
再說了,四爺不可能永遠寵愛葉氏,總有一日會有别人,下一個,可不那麽好說就是個侍妾了。
雲氏麽,總有用處的不是?
次日,雲氏被叫來了正院。
“奴才給主子福晉請安,福晉吉祥。”雲氏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認真的跪下。
“起來吧,可憐見的,瞧你如今瘦的,好好一個美人,都沒樣子了。”福晉笑了笑,秀月扶起了雲格格。
“奴才不敢。奴才命薄。”雲格格低頭。
“雲氏。你的冤枉,我都知道。”福晉慢吞吞的,端起茶喝了一口。
雲格格不知如何接話,隻能說了一句:“……奴才不敢。”
“雲格格,你樣貌不差,想得寵麽?”福晉淡淡的問。
雲格格詫異,這一回全然不知如何回答了。
隻好又跪下:“但憑福晉吩咐。”
“我這裏,差一個懂事可心又能擡舉的。”福晉笑了笑:“你腦子好,又長得好。我覺得你很合适。”
雲格格心跳的很快,她覺得,福晉的話不是這樣簡單的。
“奴才……願意爲福晉做任何事。”這時候,沒有拒絕的可能。
“雲氏,你的心機,你的手段,坑了李氏,就連我,也是怕的。”福晉一笑:“所以,就算我想用你,想救你,也不敢輕易用你。你知道麽?”
雲氏咬唇:“奴才不敢,求福晉明示。”
“你要是聽話,五年後,我保你生兒育女。”福晉放下茶碗,擡眼看地上跪着的人。
雲格格身子一抖,一時無話。
五年……那就是說,這五年内,福晉不許她生育?
“你站在正院裏,東院就夠不着,這一點,你該知道。否則,喪子之仇,這一生,隻要她李氏還是側福晉,就不會放過你。你要是想着,時間久了,她就不會對你如何,那你就錯了。”福晉淡淡的,不緊不慢。
雲氏沒有别的選擇了。
雲氏心裏知道,李氏的孩子絕不是那麽輕易就沒了的。
可是知道又能如何?
眼下,除了依靠福晉,别無他法,難道還叫李氏活活折磨死?
“好了,你回去吧,給你三日時間,好好想想。隻要你想好了,我這不會虧待你的。”福晉擡手。
雲格格心裏紛亂,隻好起身又磕頭:“奴才多謝福晉,奴才告退,明日再來給福晉請安。”
“嗯,好好回去養着吧。”福晉笑了笑,就像是剛才的話都沒說過一般。
雲格格離開正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雲朵上,那麽不真實。
五年啊。
五年不能生育,五年後,四爺還會叫她生麽?
可是,如今的日子還能堅持多久呢?到底是在李氏的折磨中堅持,還是……投靠了明顯不懷好意的福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