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來了,葉棗也有點意外。
“給主子爺請安,主子爺吉祥。”
“嗯,你做什麽呢?”四爺擡手,示意她起來,然後坐下。
“奴才沒事做,和煤球玩兒呢。爺今兒不忙呀?”這還不到晚膳時候呢,就來了?
“嗯,進來無事。”四爺應了一聲,就見阿圓已經端來了熱茶。
端起來喝了一口,正好。
“有七日沒見着爺了呢。”葉棗就攪着手指,坐在他旁邊,貪婪的看着他。
四爺嗯了一聲,倒是沒覺得一個侍妾,這樣念着他有什麽不好,更沒有想這個侍妾是試探還是什麽的。
“你悶了就帶着你的狗,去花園裏逛逛。如今天沒那麽冷了。”四爺放下茶碗。
轉頭見葉棗穿着半舊的桃紅色小襖子,簡單的頭飾,耳朵上都沒戴東西,看着多少有些過于簡單了。
“你沒有耳環戴?”四爺就想着,叫蘇培盛拿些來。
“奴才有,好多對呢,隻是有時候不愛戴着,不知道爺要來,以後就記住了。”葉棗笑嘻嘻的。
四爺嗯了一聲:“缺了什麽,就叫你的人和蘇培盛說,爺給你補上。”
“眼下不缺的,多謝爺了。”葉棗笑道:“爺要當心身子啊,這天氣乍暖的時候,最要小心了。”
四爺嗯了一聲,就見外頭,蘇培盛進來了。
錦玉閣的門沒有關,這裏還看得見花園裏的郁郁蔥蔥呢,就見蘇培盛進來:“主子爺,李側福晉那邊有奴才來了,說是李側福晉肚子不舒服,請爺去看看呢。”
“又怎麽了?”四爺皺眉,就有些不高興了。
“回爺的話,趙富貴說,也沒有緣故,就是肚子不舒服了,府醫看了,說是也許還是上回動胎氣的緣故,如今雖然養了許久了,還是不太穩固。”
“罷了,爺去看看吧。”四爺起身,甩袖子就走。也沒有跟葉棗說話。
葉棗忙恭送了四爺。
心說,四爺這可是火大了啊,不過麽……這一股火氣,不是對她的。
“阿玲啊,李側福晉這是第幾次從我這裏請四爺走了?”葉棗漫不經心的問。坐在剛才四爺坐着的地方,端起四爺喝過的茶喝了一口。
睡都睡過了,喝一個杯子的茶算什麽?
“姑娘,六回了……”自打伺候姑娘開始,李側福晉總是各種借口,借着肚子裏那塊肉,搶的厲害。
府裏沒人管她,她肆無忌憚!
“好的很,我這裏六次了,别處呢?”葉棗笑的很是開懷。
不就是截胡麽?她一個侍妾,叫側福晉截胡了,這不算什麽丢人的事吧?
“上回,主子爺是叫常氏伺候的,也叫李側福晉攪合了。上上回,福晉那裏,李側福晉也叫了一回,主子爺沒去。聽說,這樣的事,李側福晉長做的。”阿圓小聲道。
“姑娘您别難過。”阿玲勸道。
“不難過。”不僅不難怪,還開心!
李側福晉肚子裏那一塊肉,不可能揣着一輩子不是?
被截胡了六次,四爺還是要來,這誰輸了?
“眼瞅着就是秀女進府的時候了,我呀,但願李側福晉繼續截胡!”側福晉怎麽了?失寵了一樣艱難。
如今,四爺看在那個肚子的份兒上,還能忍着,以後呢?
作吧,越是作,就越是失寵的快。
阿圓和阿玲隻以爲葉棗是強顔歡笑,沒見麽,姑娘都端着主子爺的杯子喝茶了。這不是難過是什麽?
但是,誰也不敢多話,這時候,還是不勸,叫姑娘自己琢磨才好啊。
四爺一路黑着臉,進了李側福晉的屋子:“李氏,你不舒服?”
李側福晉就忙上前:“給爺請安,臣妾覺得有些不适,叫了府醫的,說是歇着就好。臣妾有日子沒見着爺了……心裏想您。這才不顧規矩了。”
李氏素來膽子大,如今要是撒謊,四爺隻會更生氣。倒不如說,就是想你了,所以叫你來。
果然,四爺心裏略好受些。
不過,好受難受的,也已經覺得李氏不懂事了。當他是什麽?呼之即來?
正院裏,聽聞李側福晉又截胡了葉氏,福晉搖頭:“李氏這個側福晉的位子,來的太容易,來的太簡單,不知道珍惜。”
當初,四爺喜歡她,府裏沒有可心人,所以,二阿哥一出生,就給李氏請封了。
如今,也不知四爺後悔不後悔。
“可憐葉氏了,這都多少回了。”楊嬷嬷笑道。
“有什麽可憐的,多少回了,四爺還是要去,叫她們鬧吧。我倒是看看,李氏能不能得意一輩子。眼看着就是秀女進府的時候了,到時候,新人鮮嫩,四爺少不得喜歡,那時候李氏再鬧,看看能不能得了好處。”福晉哼道。
“主子,李氏這一胎,如今看着,不是那麽安穩啊。”楊嬷嬷小聲道。
“嬷嬷……新人進府之後,府裏是順當也好,是亂也好,還是看我的。”福晉笑了笑,将手裏的繡花樣子放下。
她失去了大阿哥之後,這府裏,李側福晉就不要想那麽尊貴了。
這一塊肉,保住還是不保住,那得看老天爺的意思。
格格生子也好,侍妾生子也好,側福晉麽……還是不要生的好。
“哎,眼瞅着就是新人進府了,到時候,奴才好好摸着她們的性子要緊。”楊嬷嬷道。
“嗯,這一回,按着娘娘的意思,是要給三個格格的,地方收拾好了麽?”福晉道。
就昨日,娘娘傳話,說選了三個,這幾日就送進來了。
“回主子的話,奴才們還沒着手,正要請示主子,怎麽住呢?”如今,空住處不少,不必非得往哪一個院子塞。
“南院裏,住兩個,錦繡閣住一個。到時候看着安排,南院裏,好好選一個。”要去李側福晉的東院,這南院是必經之路。
這裏塞一個好看的,也算是攔着點了。
“哎,那奴才看着點。”這錦繡閣裏,要是住人了,以後葉氏的錦玉閣也不方便了。
畢竟,那兩個閣子前後挨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