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胡亥背對着衆人,輕蔑的笑了笑:“陳平和張良這兩人,早就已經壞到了骨子裏。
你覺得他們會順從,那真的是隻能在床上做做夢!”
“還有!你他麽的想什麽呢?堂堂正正之人,豈會想那等卑鄙龌龊之事?”
李由輕咳了一聲:“大家都在教坊司裏邊,你讓我不這樣想,我能怎麽想啊?”
嬴胡亥非常鄙視的冷笑了一聲:“下作之人,自然隻會有這種下作的想法!”
“張良和陳平兩人,如果真的是這麽容易就想着别人屈服的人。這兩人又怎麽可能卷起這麽大的風浪來?
所以呀,有的時候,你做事情,真的是動動自己的豬腦子,多多的想想看才是!”
鍾離昧本來就很吃驚,眼前這人究竟是誰?
竟然敢用這樣的口吻和蔡國太子這般說話!
可是現在,聽到最後,這人完全就是用一種訓斥的口吻和蔡國太子說話。
他一下子還真的是想不出來,秦國鹹陽那邊,有什麽人能夠用這種口吻和蔡國太子說話的。
感受到了鍾離昧臉上露出來的震驚之色後。
李由輕咳一聲,隻當作自己完全不要面子就行了……
“那對于陳平和張良而言,不知道這位兄弟有什麽高見?”
鍾離昧順着拱手道。
這真的是打死他,也不想到,大秦帝國堂堂的皇帝陛下,竟然會出現在這教坊司裏邊。
這一點,就真的和嬴胡亥自己說的差不多。
齊地這些不聽話的豪族大戶們被抄家問斬之後。
家中的女眷,但凡是漂亮一點,姿色好一點的,也輪不到沖入教坊司之中。
因爲,高質量的,在第一步篩選的時候,就已經被挑選到别的地方去了。
比如說,成爲一些中低級軍官們家中的小妾。
姿色絕品的人,會成爲一些高級軍官們家中的小妾。
甚至于,最爲頂級的,會成爲皇帝身邊的人也說不定。
隻是,如同有容狀元這種漏網之魚,不說是不會出現,但也是少數。
畢竟,這教坊司不管怎麽算起來,都屬于是嬴胡亥自己的産業……
嗯。
全國上下所有的教坊司,都是嬴胡亥自己的産業。
換言之,嬴胡亥就是整個天下最大的那啥……
聽着鍾離昧發問,嬴胡亥便說道:“具體還是要看這兩人自己怎麽想的……倒是你,傻大個兒,想好了以後怎麽活了嗎?”
“以後怎麽活?”鍾離昧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叫自己傻大個……
“難道你覺得自己不應該思考一下以後怎麽活這個問題麽?”
鍾離昧表情肅穆的看着嬴胡亥的背影,沉吟着說道:“也不怕先生笑話,我還真的是沒有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
“那現在思考也不遲。”嬴胡亥擡起手來,指着李由說道:“看到了吧?
我大秦帝國之中,數一數二的人物,現在的太子,未來的蔡王爺!
我要是你的話,直接就抱好了他的大腿,等到将來,就算是出了什麽變化,也不至于讓自己的妻女來教坊司裏邊遭受淩辱!”
“這……這是我能改變的嗎?”鍾離昧的情緒忽然變得有些激動了起來。
“是不是你能改變的?”嬴胡亥冷笑出聲音來:“你覺得你自己要向東走,向西走,自己不清楚嗎?”
“這傻逼,說得這麽明顯幹什麽?”李由爲了配合嬴胡亥演出,立刻尴尬而不失禮貌的笑了笑,随即看着鍾離昧:
“這人剛剛從大秦學宮裏邊出來,是這一屆的魁首,年輕氣盛,所以說話完全不會顧及别人的感受什麽的……”
“不會顧及别人的感受?”
嬴胡亥心裏覺得李由還是依舊機智,在鍾離昧開始對自己的身份有猜測的時候。
李由立刻就抛出一個身份迷惑鍾離昧,這種做法,就讓嬴胡亥很喜歡。
鍾離昧果真下意識的覺得眼前這人,就是大秦學宮出來的新學生,否則的話,面對自己等人的時候,身上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多的傲氣?
也就隻有這種剛剛出山門的學子,才會如此。
但凡是在官場混了幾年之後,都會變成那種水潑不進的老油條。
“給你指明路呢!”
嬴胡亥繼續道:“難不成,你還覺得,投靠了李由之後,李由會害死你不成?”
鍾離昧覺得,你就算是想要拉攏我,也不應該說得這麽直白吧?
至少含蓄的表達一下也是可以的……
可你這個……
“怎麽?難道覺得我說不對?”
嬴胡亥依舊背對着鍾離昧,大聲說道:“你所知道的龍且、季布這些人。
都已經悄悄的給秦帝國這些高官們寫書信,表示自己願意歸順的心。”
“這怎麽可能?”鍾離昧失聲道。
李由摸了摸鼻子,覺得跟着皇帝在一起最大的不好的一點,就是随時都要做好和皇帝一起撒謊忽悠人的準備。
“是真的。”李由摸了摸鼻子之後,便說道:“從之前到現在,錦衣衛這邊已經查到了不少的人……
所以,有的時候,我也覺得,自己未來要繼承一個國,那是不是就應該爲自己所有的事情早做準備呢?”
随後,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隻不過,我雖然有這樣的心思,但是卻沒有想要讓他說的那麽直接……”
“直接一些不好嗎?”
嬴胡亥一把摟着有容狀元,很是不屑的笑了一聲:“直白一些有什麽不好?
就跟眼前這狀元郎一樣,我說我喜歡她,想要爲她贖身,那就是真的!
難道我還爲了省下那點區區的錢,故意說了騙她不成?”
有容狀元聽着嬴胡亥的話,立刻激動地跪了下來,低聲抽泣着。
李由吃了一驚:“卧槽,你來真的啊?”
“起來,陪着我出去走走,答應太子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至于這個傻大個自己是否長腦子,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有容狀元立刻攙扶着嬴胡亥小心翼翼,就跟侍候着大爺一樣。
李由臉上的驚愕難以散去,他意識到自己可能闖禍了……
鍾離昧這邊,正好擡起頭來,看着李由,隻不過這眼神很是複雜。
似乎是不知道自己這會兒究竟該說什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