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胡亥樂道:“哦?怎麽?又想回來幹錦衣衛都指揮使這個官職了嗎?”</p>
陳勝苦笑道:“陛下,這倒不是,臣……臣想領兵作戰。”</p>
“黃河也不修了嗎?”嬴胡亥抿了抿嘴,眼裏也含着笑意,看得陳勝渾身上下都不舒服。</p>
“這……這倒也不是。”陳勝現在是聽到錦衣衛都指揮使這幾個字,就會不由自主的發抖。</p>
嬴胡亥看着陳勝這樣子,随後道:“黃河的修築,自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p>
“隻不過,你想領兵?是去上将軍王離手底下領兵的嗎?”</p>
陳勝磕頭道:“陛下聖明!”</p>
“你們這些人,一個個都存了不少的小心思。”嬴胡亥道:“那這麽說,夏說也知道你要成爲王離手底下的兵了?”</p>
“臣并沒有和他說過,倒是……”陳勝遲疑了一下:“曹參過來,找到了微臣,說是想要和微臣一起去領兵作戰。”</p>
“不過,臣拒絕了他。”</p>
“老曹這是覺得日子不好過了啊!”嬴胡亥撫摸了一下禦案上的玉石鎮紙,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什麽,過了一會兒,陳勝感到自己後背上都有冷汗冒出來了以後,嬴胡亥才說道:</p>
“準了,你去王離麾下領軍,至于王離給你多少軍,看王離的。”</p>
“臣遵旨!”</p>
嬴胡亥站起身來:“行了,用膳去,到了該吃飯的時候,就一定要吃飯,否則的話,身體就會出問題。</p>
這是規矩,但同樣,規矩也是爲了人好,才制定出來的。”</p>
陳勝聽着皇帝的這番話,總覺得大有深意在其中,但是卻又不敢多想什麽。</p>
這會兒再拒絕皇帝的話,那就是不識趣了。</p>
陳勝自問,皇帝對自己有一些恩寵在,但是也不可能連續兩次拒絕皇帝。</p>
用膳過後,陳勝這在坐上了回家的馬車。</p>
腦子裏,也人不追回蕩起來皇帝說的那句話“規矩也是爲了人好,才制定出來的。”</p>
“嘎吱——”</p>
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不等陳勝問話,車夫的聲音就傳了進來:“家主,大長公主找你。”</p>
原本有些迷醉的陳勝,立刻吓得冒出一身冷汗來,掀開車簾子,就下了馬車。</p>
大長公主陰嫚整個人都藏在寬大的黑色袍子裏邊,人站在街道邊上,她的馬車停在不遠處。</p>
這會兒天色已經黑了,街道上卻行人往來不斷。</p>
大長公主擡起頭來,看了一眼陳勝,就向着一處僻靜的小院落走了過去。</p>
陳勝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選擇跟着過去,車夫們各自趕着馬車,找到了可以停車的地方。</p>
至于侍衛們,則非常識趣地停留在遠處,沒有任何人靠近。</p>
鹹陽城的治安并沒有多大問題。</p>
走進陋巷中以後,陳勝卻發現這邊并不算簡陋,同樣還是有人往這裏走過來。</p>
可是,長公主沒有停下,她還在往前走,陳勝也就隻有繼續往前走。</p>
穿過陋巷以後,是一片人工修築出來的湖泊。</p>
長公主這才停了下來,湖泊邊上是來來往往的行人。</p>
“知道這片水澤嗎?”</p>
長公主問道。</p>
陳勝立刻道:“臣知道,聽說是工部那邊修築出來,準備讓軍卒訓練之用。”</p>
“換言之,就是訓練水軍,隻不過,這辦法沒多大用處,這裏反而成爲了一處不錯的景觀。”</p>
長公主随意說道。</p>
陳勝眉頭緊鎖了片刻,這才低聲道:“公主可是有什麽事情吩咐臣下?”</p>
陰嫚公主轉身在湖泊邊上的長椅子上坐了下來:“麗曼公主和琴師的事情,你也應該知道吧?”</p>
“臣知道。”陳勝感覺自己頭皮有點發麻。</p>
皇家内部的事情,他是最不想參與的。</p>
甚至可以說,幾乎沒有那個臣子,願意參與到這些事情中來。</p>
可是,他都被長公主堵着車了,還能不來嗎?</p>
當然不能。</p>
“那個人會在你軍中,沒别的意思,隻是希望你在關鍵的時候,可以照拂一二。”</p>
陰嫚公主緩緩地說道。</p>
陳勝面色嚴肅道:“卻不知,公主所言的照顧,究竟是何種照顧?”</p>
“如果面臨的情況,是必死之局,不要讓他去,隻要不是必死之局,死了,我以大長公主的身份承諾你,不會有任何人敢找你的麻煩。”</p>
陳勝心中很是無語,可是……</p>
這樣似乎也不錯,那個禍害本身就不行的,讓皇帝的話直接就給吓暈了。</p>
這樣的人能有什麽本事?</p>
非必死之局,這種人上去了,也隻是一兩下的問題,就會被敵人斬下頭顱,當做軍功帶走了。</p>
隻不過……</p>
陳勝并不打算答應長公主。</p>
“不可以。”陳勝面無表情道:“陛下在戰場上的時候,也披堅執銳,親冒矢石,生死不避。</p>
他區區一個琴師算什麽東西?</p>
有什麽資格到了我大秦長城軍中,就像搞特殊嗎?</p>
公主如果想要威逼臣的話,臣立刻就去鹹陽宮求見陛下,重提錦衣衛都指揮使一職。”</p>
陰嫚公主遲疑了一下,這才接着說道:“我并沒有說,讓你區别對待的話,隻是讓你能夠稍微照拂一二。”</p>
“大秦軍中,斷然不可有徇私的事情出現,公主如果繼續堅持的話,我就會把這人排在第一列沖陣。”</p>
陳勝面無表情的看着陰嫚長公主。</p>
陰嫚長公主歎息了一聲:“也罷,那就當做我什麽都沒有說過吧,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不要區别對待了。”</p>
看着陰嫚長公主就這樣離去,并沒有對自己發怒,甚至說什麽要找自己的夫君白起來報複陳勝這樣的話。</p>
陳勝自己反而有些不習慣。</p>
他在湖泊邊上站了好一會,都沒有看到有人走過來,把他丢到湖水裏邊去以後,這才轉身向着自己的馬車走了去。</p>
這個時候,陰嫚公主也靠在自己的馬車裏,白起就在她身邊。</p>
“早就和你說過了,陳勝不可能答應的。”</p>
陰嫚公主無力的說道:“爲什麽就沒有一個人願意答應?”</p>
“不是願不願意答應的問題,琴師的命是命,我大秦其他将士的命就不是命了?”</p>
白起反問道:“到了戰場上,你夫君我和其他的将士們都一樣的,随時都可能到在敵人刀下。”</p>
陰嫚公主捂住了白起的嘴:“你是領兵上戰場的人,不能說這種話。”</p>
白起笑道:“放心吧,該是麗曼的姻緣,上天會庇護那個琴師,如果不是,那就是麗曼看錯了人,怨不得别人。”</p>
“風雲聚會,那邊馬上就是久戰之地……”陰嫚的話說到一半,看着夫君問道:</p>
“阿郎也要調兵出發了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