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爹也不知道怎麽了,我就摸了摸他的王冠,就讓我滾,難不成做了大王,整個人都不一樣了?”</p>
李由斜着眼睛看了看李鼎:“你這不是活該的嗎?”</p>
“大哥!你也這樣說我?”</p>
李鼎一臉非常受傷的模樣。</p>
“當初讓你娶公主,你不聽,現在你知道發生了什麽嘛?”</p>
“發生了什麽?”李鼎一臉警覺。</p>
李由壓低了聲音,湊到了老二的耳朵邊上,用非常低的聲音說道:</p>
“陛下當初想要下嫁給你的姐姐,在被你無情拒婚後,自暴自棄,居然選擇和一個琴師私奔,人已經被抓回來了。</p>
你現在知道,爲什麽陛下過來以後,看起來很不開心的樣子了嗎?”</p>
李鼎感覺自己渾身上的寒毛都倒豎了起來。</p>
“阿哥,這可不是我讓她和别人私奔的啊!</p>
再說了,我都不知道陛下給我指認的公主是誰呢,這能怪我?”</p>
“怪不怪你,自己心裏沒點數?”李由用一種考量的眼神,看的李鼎心中發虛的厲害。</p>
“别說大哥是錦衣衛都指揮使,就不認自家兄弟了,你這段時間,該躲到什麽地方去,就躲到什麽地方去。</p>
方正别讓陛下看到你,看到你的話,會發生什麽,哥也不敢保證啊!”</p>
李鼎摸了摸鼻尖:“爹被冊封爲蔡王,現在所有的賓客都到了,我這個做兒子的不在場,這恐怕不合适吧?”</p>
“合不合适,我也不知道。”李由說道:“隻要你自己不怕,老哥覺得,都不是什麽大問題。”</p>
李鼎聽完這話以後,立刻轉身就走了。</p>
李由抿了抿嘴,背負着雙手走開了去。</p>
他現在也覺得非常頭疼,二十三公主這會兒,也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想要讓他想辦法,把那個不知死活的公主救出來。</p>
可是,這話怎麽開口?</p>
人都還是他錦衣衛衙門司抓的呢。</p>
自己怎麽可能站出來爲那個公主說話呢?</p>
“大爺,老夫人去拜見陛下和皇後娘娘去了。”</p>
“知道了。”李鼎覺得這下人也有些不開眼界,沒看到自己現在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嗎?</p>
下人聽着李鼎的口吻,隻好硬着頭皮說道:“老爺說,讓大爺去盯着點,不能讓老夫人說什麽僭越的話。”</p>
李由郁悶的差點吐出一口血來,他正想說,讓老二去的時候,才回憶起來,老二已經讓自己給支走了。</p>
隻是……</p>
怎麽都沒有想到,支走老二以後,自己居然成了老二的替罪羊。</p>
這也就無比讓李由懷念起來老三還在的日子裏。</p>
“老三啊老三,你人倒是走了,可是卻留下這些混賬事兒來讓我做。”</p>
“下輩子我做弟弟,你做哥哥。”</p>
心中發洩完了郁悶之後,李由還是隻能硬着頭皮去見皇帝。</p>
不過,讓李由覺得比較輕松的是,不僅僅隻是他一個人在硬着頭皮準備。</p>
韓談也一樣在硬着頭皮。</p>
他是大内太監總管,也是東廠廠公,後宮裏邊的事情,幾乎都是他在管着的。</p>
一個琴師和公主僭越,都已經私奔了。</p>
這樣的事情後知後覺,還是錦衣衛的人幫着擦了屁股的。</p>
他現在,簡直都找不到地方訴苦了,隻能跪坐在一邊上,等着皇帝訓斥。</p>
不過好在……巴江來了。</p>
韓談立刻松了一口氣。</p>
皇帝是不是對巴江有意思,他也說不清楚,不過皇帝很少會在巴江面前發怒,這倒是真的。</p>
幾乎可以這樣說,皇帝看到巴江以後,基本上都不會懲罰别人。</p>
巴江是個聰明人,走進來以後,就已經感覺到了這裏邊的氣氛不對勁。</p>
立刻就向着側邊的人看了幾眼,見宮娥小鹦鹉,還是一言不發,巴江便隻當做自己什麽都沒有看出來,走上去給嬴胡亥行禮。</p>
可是,還不等她走進了,嬴胡亥就已經擺手道:“無需多禮了,這這裏又不是在朝堂之上,快些安坐下來吧。”</p>
巴江淺淺一笑:“遵旨!”</p>
嬴胡亥把火爐往巴江面前推了推:“聽說發生了什麽事情嗎?”</p>
“臣可不知道陛下所指的,究竟是那件事情?”巴江輕輕的烤着火,發現皇後并沒有在場,立刻知道皇帝要說的,就絕對不是什麽好事兒。</p>
嬴胡亥轉頭看了一眼韓談,韓談立刻跪下,有些難爲情的說道:“鹹陽宮裏,有一位公主和琴師産生了私情,居然做出私奔的事情來,好在已經被錦衣衛捉拿回來了。”</p>
巴江異樣的看了一眼韓談,而後抿了抿嘴唇,就聽到嬴胡亥說:“想笑就笑吧,沒什麽不好的。”</p>
“這麽說,陛下并沒有打算降罪公主了?”</p>
“朕想要讓王公大臣們娶了朕的這些姐姐妹妹們,可是從沒想過讓一個琴師娶了自己的姐姐,這算怎麽一回事兒?”</p>
“再不濟,總應該有點是做點正事兒的吧?天下未曾一統,下嫁一個琴師,怎麽算哪門子的事情?”</p>
巴江含笑道:“陛下,男婚女嫁,素來講究一個你情我願,既然公主殿下都已經和琴師生死相許了,在這樣拆散兩人,恐怕不算是聖君所爲,還請陛下三思。”</p>
“今日是蔡王大宴賓客的時候,朕不想說這些煩心的事情……”嬴胡亥往後靠了靠,眉頭皺起:“皇後呢?又讓赢珠叫走了嗎?”</p>
韓談趕忙道:“是王妃娘娘叫走,說是有些母女間的話。”</p>
“煩人!”嬴胡亥不悅道:“這個時候,不幫着朕想想是殺是留的問題,說什麽母女間的話?”</p>
巴江忙道:“陛下息怒,母女相聚會,是人倫,皇後和蔡王妃相聚片刻,并不會對處理這件事起有什麽不好的。”</p>
嬴胡亥說道:“你的意思是,成全這二人?”</p>
說完這話,不等巴江繼續說話,嬴胡亥就已經繼續說道:“朕都已經看出皇後那意思,就是讓你過來勸說朕的吧?”</p>
巴江無奈的笑笑,看了一眼小鹦鹉:“這小妮子讓臣過來的時候,隻是說皇後有請,可沒有說别的事情。”</p>
嬴胡亥看了一眼小鹦鹉,小鹦鹉哪裏敢和嬴胡亥對視?</p>
直接就下了跪倒在地上,慌忙說道:“啓奏陛下,皇後娘娘确實是隻是和奴婢說了去前大堂把巴江貴人請過來,娘娘說,那邊的人粗俗,巴江貴人這樣的妙人,就應該請到後堂才是。”</p>
“行,去将那琴師和皇姐叫來,朕覺得這會兒的天氣,吃着火鍋,聽着小曲兒,倒也不錯。”</p>